第二百二十五章 失了流年
終於結束了登基儀式,凰傾月如今既然已經做了北凰的皇上,當然就得回到宮中來住,還是依舊把他的月宸殿稍微修葺了一下,便把主殿移到了這裏。
一個人挑燈批閱著折子,忽然聽見外麵起了嘈雜之聲。
“羽畫,羽畫!”
放下手中的折子,凰傾月起身朝殿外走了去,卻聽見幾聲疾呼傳進了耳裏。
“出了何事?”
看著眼前那渾身是傷的女子,衣衫上染滿了血跡,氣息微弱的靠在了羽琴的身上。
“皇上他,他被玄霄帶走了。”
聽此,羽琴等人一陣驚駭,那般厲害的主子,怎會落入了他人之手。
“羽畫,你們不是都跟在皇上身邊嗎,皇上怎麽會被玄霄帶走了?”
一旁的羽棋緩過神來,急切的詢問到,卻見那女子已經昏迷了過去,無人再回答。
凰傾月自聽見楚鳳宇出事,便未出聲,此時更是恍惚的盯著那暈迷的女子,不知是被什麽迷了雙眼,有些模糊了起來。
“公子!”
月影適時的出了聲,喚醒了那失態的白衣少年。
“公子,北凰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如今皇上出事,我們便先行告辭了。”
羽琴看了一眼那失神的白衣少年,肅然的出了聲,因著他們稱呼楚鳳宇為皇上,所以在稱呼凰傾月上,不願再隨了楚鳳宇的稱呼,現下便都依照月影的稱呼,稱呼凰傾月為公子。
“且慢。”
看著那欲要離去的幾人,他知,他們定然會去尋那紅衣少年,可是,他怎麽會讓那妖孽般的人出事,那是比他命更重要的人啊。
“月影,你先帶羽畫下去處理傷口,請禦醫前來診治。”
“是。”
從羽琴手裏接過那暈迷的女子,月影便下去了。
“公子,你這是?”
羽棋見白衣少年如此,便出聲詢問道。
少年看著眼前三人疑惑的神色,還有那眼裏露出的焦急,並未回答羽棋的話,隻是那眉宇間的冷凝,顯得有些過重。
“羽琴羽棋,你們兩人查探玄陰穀的入口,可有什麽發現?”
三人聽凰傾月問起了玄陰穀來,便是微微一怔,不過瞬間便明白了意思,玄陰家族如今已被鳳羽閣清除,剩下的玄霄等人想必是隻能回到玄陰穀了。
“隻知曉在青雲堡的後山處,至於入口,還未找到。”
聞言,凰傾月輕輕的蹙起了眉頭,雙眸裏一陣冷意,心中布滿了恐懼,因為他知曉,如今的楚鳳宇早就不是玄霄的對手了,落在他的手上,怕是隻有一條路。
“多帶些人,繼續去找,找到後立即來報。”
“是。”
楚鳳宇,等著我。
再說玄霄帶著楚鳳宇,不曾多做停留,一路便回了玄陰穀。
玄霄看著那渾身是傷,狼狽至極的少年,雙眼露出了陰笑。
“楚鳳宇,我是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有今日,如若不是你耗費了所有的內力,想來我們之間的一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可如今,你卻隻能在我麵前跪下了。”
那泛著冷意的鳳眸,倨傲的盯著眼前的青衣男子,身後兩人用力的按壓使其跪下,可他都毫無懼意,依舊傲然的挺立著。
玄霄見此,雙眼一暗,楚鳳宇身後的兩人便知道了該如何做,隻聽得一陣悶哼,紅衣少年單膝不甘的跪了下去。
“玄霄,你以為你贏了?不過是仗著我失去了內力,撿了個便宜罷了。”
紅衣少年看著那高位上的青衣男子,冷嘲的出了聲,就連那雙鳳眸裏,此時都隱隱含著輕蔑之意。
“碰”的一聲,紅衣少年飛了出去,撞在了門外的柱子上,又跌落在了地上,隨即口裏便吐出了鮮血。
“怎麽,難道還怕被人說?”
楚鳳宇扶著身旁的柱子,緩緩的起了身,邪魅的鳳眸盯著那渾身都透著殺意的青衣男子,繼續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走至紅衣少年的身旁,玄霄眯眼看著那雖已狼狽至極,但卻依舊有著淩然天下霸氣的人,森冷的說道。
“你不會,因為你還舍不得,舍不得如此輕鬆的讓我死去。”
又是“碰”的一聲,結束了紅衣少年邪氣的笑聲,身體再次飛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上,又跌落了下來。
“你說得很對,我現在還沒讓你好好享受一番,怎會讓你去死,再說,如若你就這樣死了,誰來看著我拿到天下,得到傾月呢,你放心,我可是會讓你慢慢享受這個過程的。”
玄霄幽深的聲音裏,透著狠毒的意味,抬起腳用力的踩在少年的胸口上,於是鮮血便更多的從少年的嘴裏冒了出來。
“咳……咳咳,玄霄,如若你敢去碰他,我便讓你下十八層地獄。”
微弱卻不失半點狠厲的話,使得玄霄微微一怔,隨即笑意在臉上綻放了開來,隻是那笑裏帶著滿滿的嘲弄之意。
“我等著。”
說完,便朝身後的兩人揮了下手,而後那兩名手下便來拖著已經昏厥的少年下去了。
“少主,你打算怎麽處理他,他畢竟是南楚的皇帝,而現在我們玄陰家族已經所剩無幾了,如何來與朝廷抗爭?”
身後一直看著這一係列事情發生的黎長老出了聲,如今幾位長老,就隻剩下他一人了,隻因當時他留守處理政務,便沒有出穀。
“你別忘了,如今我們是在玄陰穀,誰能奈何我們?隻要本少主還未死,玄陰家族就會有重振旗鼓的時候。”
到時他一定會得到那月華的白衣少年,攜手坐擁天下。
青衣男子似乎不太高興此人提到玄陰家族如今的形勢,冷冷的訓斥著。
看了一眼那滿臉戾氣的青衣男子,黎長老並未再出聲,隻是眼裏透著一絲痛意,便退了下去。
如此強大的家族,如今卻落得成這樣的下場,少主他怕也是心有不甘吧。
北凰月宸殿。
“月影,羽琴他們可是有了消息?”
凰傾月坐立不安的詢問著,已久過去兩日了,羽琴他們怎麽還未傳來消息,不知玄霄會如何對付現在已經無還手之力的楚鳳宇。
“回稟公子,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
瞧了一眼那強自鎮定,卻忐忑不安的白衣少年,月影有些不忍的回到。
聞此,凰傾月更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眉宇間一片憂色。
“你去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青雲堡後山。”
“可公子,這朝政……?”
月影有些擔心道,如今公子才剛剛即位,朝中一切局勢還未穩定,這個時候若貿然離去,怕是不妥。
“讓沈丞相與連太傅先看著。”
凰傾月淡淡回道,管不了那麽多了,如若楚鳳宇出了事,他怕是會後悔一輩子。
看著白衣少年那微微有些慌亂的神色,月影有些震駭,這麽多年來,無論公子遇到什麽樣的困難與傷害,都未表現的如今日這般失態,公子是很擔心楚鳳宇吧,要不然怎麽會連步伐也如此淩亂。
於是,便不再出聲,轉身準備去了。
“月兒,月兒!”
涼如冰的地牢中,幾聲驚呼響起,楚鳳宇幽然的睜開了鳳眸,那全身襲來的疼痛之意,讓他清楚的知道,他如今處的地方。
處處是傷的身體,已經容不得他張狂驕縱了,毫無還擊之力的伸手,已經讓他淪為了別人的階下囚,輕輕皺了下眉頭,便感覺到了有人進來。
當那一抹紅影出現在眼裏時,一名低頭的男子雙眼微微露出了震驚,不過轉瞬即逝,隨即便邪惡的看著那牢中白發的紅衣少年。
“凰亦祺,你不是心念他已久嗎?這不,我就帶你來,讓你好好享受一番他的滋味。”
說完,玄霄便大聲的笑出了聲來,聲音裏充滿了惡毒之意。
當日凰亦祺被削去太子之位,關進大牢之後,他便命人把他帶了出來,廢了他的武功,日夜鞭打折磨,終是成了自己聽話的手下。
傷害了傾月的人,他怎會那般輕易的放過,雙眼一掃,還有那紅衣少年,他說過的,會讓他生不如死,這才剛剛開始。
楚鳳宇瞧著這般猥瑣的凰亦祺,如今再無英俊可言,形容枯槁,蠟黃的臉透著一股死氣,哪還有半點皇子的模樣,那雙眼裏透露出來的星光,就如隨時等待撲上獵物的惡狼。
聽見玄霄的出聲的話,凰亦祺點頭如搗蒜一般,等著屬下把門打開,便一股腦的鑽了進去。
“楚鳳宇,如今,我看你拿什麽跟我玩。”
幽冷的聲音響起,玄霄陰寒的看了一眼牢中之人,便沒有了興趣般的轉身離去了。
他就是要讓楚鳳宇肮髒不已,讓傾月對他厭惡不已,讓他無法得到傾月的關注,讓他從此失去尊嚴的活著,讓他在所有人的麵前再也抬不起頭來,讓所有人看看,得罪他玄霄的下場。
楚鳳宇鳳眸一凝,試著撐起了身體,可下一刻,又軟到在了地上,狠厲的盯著那離去青衣男子。邪魅的一笑,依舊是如君王般的惑人。
“玄霄,你也不過是害怕最後得不到他,便想著要毀了我,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走著的青衣男子聽此,停頓了腳步,冷冷的嗬斥著。
“凰亦祺,還不動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