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遺留禍患

等到美人出浴時,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在清洗時,不知楚鳳宇得了多少便宜,此時凰傾月正惱怒的替那無恥之徒包紮著傷口。

“月兒,陳寅本是來帶你回北凰的,被我關了起來。”

盯著那給自己清理傷口的少年,楚鳳宇淡淡的開了口。

凰傾月聞此,並未立即出聲,隻是一圈一圈的纏繞著白布,不一會,便處理妥當了。

“你與我說這事,是為何?”

“他是你舅父,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把手上的東西擱置好,凰傾月淨了下手,沉思了片刻,便抬頭盯著那紅衣白發的少年。

“這是你的政事,何必說與我聽,再說,我說什麽你都能做到嗎?”

聞言,楚鳳宇伸手拉過此時表情有些冰冷的白衣少年,輕輕的困在了自己懷中。

“如若月兒要讓我放了他,亦是可以的,不過,他若再要生什麽事端,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來,我絕對不會放過。”

微微皺了下眉頭,暗自惱怒楚鳳宇這些不規矩的動作,抬手推了推圈著自己的少年,但見那少年依舊不放過自己,也就罷了手。

“楚鳳宇,你真要聽我的?”

“嗯。”

輕輕的應了一聲,看著懷中少年放棄了爭紮,乖乖的任由自己抱著,楚鳳宇的笑意更濃。

“那讓我去見見他。”

陰暗潮濕的監牢裏,一股刺鼻的氣味襲來,凰傾月那一雙水眸似乎更冷了幾分。

“舅父。”

清冷的聲音,震驚了那閉目淺眠的男子。

“凰……奕親王?”

“父皇派你來南楚到底是何事?”

盯著那微帶著冷寒的白衣少年,陳寅有些不可思議,明明那幾日這少年還未有一絲生氣,今日一見,卻是這樣的淩厲了起來,不知其中出了什麽狀況。

“嗬嗬,奕親王可是醒了,聖上一直擔心奕親王的安危,便派了微臣來尋,哪知遇見了楚鳳宇那卑鄙小人,還殺死了我的錦兒,就連皓兒的死,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如今既然你已經醒來,就該為你的兩個表哥報仇。”

兩表哥死了?

這倒是讓他有些吃驚,不過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看著那沉思不語的白衣少年,陳寅雙眸一陣陰鷙,那些傳言猶記於心。

“奕親王,微臣聽說,你與那楚鳳宇之間,似乎關係不淺,聽說你還成了他的入幕之賓,那****可是不要命的護著你,如若不是他受傷嚴重,怕是今日你也見不到我了。你堂堂北凰親王,怎能做出如此令人有損國威的齷齪之事來,如果你還當自己是北凰的皇子,眼裏還有你的兩個表哥,就應該殺了楚鳳宇,這樣既能亂了南楚的軍心,也能替你表哥報仇,而且對於北凰來說,到時拿下南楚,亦是輕鬆之事。”

陳寅那雙眼裏盛滿的恨意,連同聲音都帶著幾絲鄙夷,他到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唯一侄子,竟會成了這樣的人,現在他被關在了這裏,不然,怎會央求這麽一個惡心之人去報仇。

聽著陳寅那暗諷輕蔑的話語,凰傾月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楚鳳宇身上的傷,是被陳寅他們所傷?可憑他的本事,即便是再大的威脅,也傷不到他分毫,還是說,當時的情況萬分危急。

終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冷眼掃了一眼那牢中的中年男子。

“回去告訴那人,日後我的事,不用他來操心。”

淡淡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一般。

聽此,陳寅心中一驚,雙眼裏漸漸露出了陰沉之色,轉瞬便嗤笑了起來。

“莫不是你要棄北凰於不顧,真要做那楚鳳宇的身下的寵臣?還是說你本性如此,喜歡承歡在其他男子身下?”

他知南楚的男風盛行,而南楚皇室亦端的是男風為主,那楚鳳宇是何許人,怕是沒有人不知道的,無情無心,亦是個冷厲之人,這凰傾月,難道真是迷上了他,竟然連自己北凰的顏麵都不顧及了。

水眸寒光閃過,冷厲的掃盯著那中年男子,就連以前對他的平和,此時也幻化成了冰刺,仿若再說下去,他便會死無全屍。

禁了聲,陳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一直都曉得,這白衣少年不簡單,更是與他不甚親厚,隻是覺得,自己對他,算是有那麽一絲絲源於對妹妹陳媛媛身上留下來的愧疚吧。

白衣少年泛著寒意的氣息,使得陳寅隻能怨恨的瞪著,想到那被楚鳳宇殺死的兩個兒子,心中更是冷狠了幾分。

“凰傾月,就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楚鳳宇之於北凰,始終是個威脅,他殺了我的兩個孩兒,我又豈會這般就算了。”

是啊,不管自己如何改變,但終究改變不了自己是北凰皇子的血緣,丟不掉身上的那與命運相連的責任,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耳邊響起了那紅衣白發少年輕聲的承諾。

“我答應你,放過北凰。”

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水眸出現一絲暖意,那般孤傲驕縱之人,竟還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他是真的在乎自己的。

陳寅看著那白衣少年仿若清風拂麵般的傾城之笑,有些不明所以。

“奕親王,如今楚鳳宇受了重傷,現在我們可以輕易的除掉他,這樣南楚便會大亂,我們便趁機取得南楚的權利,聖上一定會嘉獎於你,這不是一舉多得的事嗎?”

“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如若不然,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冷冽的開了口,凰傾月又輕掃了一眼中年男子,便出去了,卻不知,在他走後不久,一名紅衣白發的少年出現在了監牢,邪魅的鳳眸冷冷的看了一眼牢中之人,對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便轉身跟著出去了。

“楚鳳宇,我聽說你受了重傷。”

凰傾月從監牢出來,便來到了楚鳳宇批閱奏折的地方,瞧著那攤開的一堆折子,而該在這裏閱覽的少年卻不在。

隨意的掃了幾眼,卻被上麵幾行明顯的字眼吸引住了,伸手撿起折子,便仔細瞧了起來。

驀然,白皙的臉色透著一層冷霜,水眸裏一片寒意。

折子上赫然寫著,北凰目前形勢緊張,而那奕親王亦是不在北凰了,群臣都要求此時攻打北凰,奪過北凰的天下。

“月兒。”

背後響起了一絲溫暖的聲音,凰傾月小心的擱下手中的折子,轉身瞧著那滿臉寵溺笑意的白發紅衣少年。

“嗯。”

見到白衣少年擱下的東西,楚鳳宇的雙眸閃了閃,遂拿起那已經合上的折子淡淡的掃了一眼。

“月兒,相信我。”

輕輕的放下折子,握著白衣少年的雙肩,搬過少年的身體,緊盯著那一雙有些冰冷的眸子,心中卻是生了些害怕。

看著那此時顯得有些緊張的紅衣少年,凰傾月微微一愣,不知為何,看見這樣的他,心中微微的帶著些疼。

仿若有一炷香的時間,凰傾月便輕輕的回了一個字。

“嗯。”

其實他豈會不知,孤傲如楚鳳宇,答應自己的事情,又怎會錯而反而。

“楚鳳宇,北凰是不是出事了?”

楚鳳宇並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隻是把少年拉倒軟榻邊上坐著。

“手怎麽這般涼。”

輕聲的責備著,還用自己的手捂了捂,隨後,便替其沏了一盞熱茶,放於少年的手中。

這時,羽書便走了進來。

“皇上,屬下有事稟報。”

說著,便抬眸瞧了一眼一旁的白衣少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此,楚鳳宇抬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關於北凰。”

聞此,凰傾月執茶盞的手微微頓了下,雙眸沉了沉。

“北凰如何?”

“回稟奕親王,此前因著奕親王的反擊,玄陰家族便銷聲匿跡了,現今見北凰失去了奕親王這個強大的勁敵,便又蠢蠢欲動了起來,玄霄便帶著玄陰家族的弟子重現部署了奪取北凰的計劃,北凰的多數城池都已經被其控製了。”

羽書把探來的消息一一的說了出來,便停下等著上麵的指示。

楚鳳宇瞧了一眼那隻是聽著,不知在想什麽的白衣少年,又兀自的沉思了會,便出了口。

“羽琴羽棋如今可去到了凰城?”

“回稟皇上,昨日傳來消息,剛到。”

“好,你下去準備,朕與他那一戰,還未完。”

冷冷的下了命令,楚鳳宇眉心蹙了起來,那玄霄真當他楚鳳宇那般好欺負?隻要他楚鳳宇想做的事,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一定是要做到的,北凰一直是白衣少年的一個牽絆,不管凰北乾是好是壞,但隻要白衣少年想,那麽他楚鳳宇就得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