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霜華半分

風吹起了青絲,是誰的沉吟在飄搖,彷徨著無處安放的心,依舊找不著停靠。

憶如勾,勾起萬千思緒,化作無數尖刺,在心底留下磨滅不掉的印記。

凰傾月心中撕裂般的疼痛,然則表麵卻冷若冰霜,仿若一不小心觸碰到,便會被凍結一般。

“奕親王?”

楚璃心中暗自得意,瞧著那失神起來的白衣少年,輕輕的出聲道。

“不知楚皇與傾月說此,是何用意?”

“朕不過是心悅奕親王,看不得你受半分委屈,便想著如實告知,如若惹了奕親王的不快,那朕真是罪過了,如今,朕也不怕老實告訴你,朕這次本就沒打算放了他,朕早已精算多年,不過一直未能得成,這次隻須得奕親王袖手便可,朕知曉你手上有鳳羽閣之勢,你且不用出手,朕自會好好解決了他。”

盯著楚璃那一臉奸邪之意,凰傾月冷冷的回到。

“楚皇,這是南楚的政事,與我何幹,如若傾月參與其中,怕是會遭人非議,還以為傾月妄想南楚之勢。”

“嗬嗬,奕親王說得甚是,那朕就多謝了,奕親王如若不嫌棄,就暫且在宮中住下吧,朕聽說奕親王擅長棋藝,朕也好與你切磋切磋。”

“楚皇謬讚了,傾月不過略懂一二。”

凰傾月說著,卻忽然眉頭一皺,四肢逐漸有些發軟起來,暗道不好,剛剛一時不察,中了散力香,遂抬眸冷厲的盯著那皇袍男子。

“楚皇好手段,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會做出下毒這等卑劣之事。”

聞言,楚璃隻是輕輕一笑。

“奕親王,朕不過是想留你在宮中而已,卻又怕你拒絕,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奕親王恕罪。”

說完,便走至少年跟前,彎腰橫抱起了那柔軟的身體,雖然不若女子的嬌弱無骨,但是也是纖細異常,還有身上淡淡的幽蘭香,引得楚璃心身不穩起來。

“楚璃,如若你不想死,便放下我。”

冷厲的怒斥出口,但此時那無力的聲音,卻顯得那般酥軟誘人。

低頭掃了眼懷中明顯力氣不足的少年,楚璃嘴角揚起冷笑。

“你就別折騰了,你知曉的,這‘三日散力香’不是那麽容易掙脫的。”

隨即便進了內室,把人放在了床榻上,低頭欲去啄那水潤的唇,卻被少年偏頭躲開了。

遂惱怒的伸手緊握著少年的下頜,讓其正視著自己,看著少年額頭冒出的絲絲細汗,楚璃輕聲說道。

“凰傾月,自朕第一次見你,就發誓要得到你,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朕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了。”

說著,便啃住了那兩片櫻唇,用力吮吸起來,一隻手也伸至腰間錦緞,用力拉開了緞帶。

凰傾月心中驀然生疼了起來,此時無可奈何的自己,隻能僵著身子,顯得孤獨無助。

“味道確實不錯,就連這如凝脂般緊實滑膩的肌膚,也堪稱一絕。”

楚璃看著那身下渾身透著寒寂的少年,湊近了耳邊,嘲弄的說著。

“楚璃,你休得這般侮辱,今日若你再不放開,我便要你死。”

冷然中帶著決絕,凰傾月雙眸染上了赤色,厲色盡顯其中,有些嚇人的瞪著身上之人。

楚璃微微一頓,顯然是被這樣的凰傾月嚇住了,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怎麽?清高起來了?如若朕沒有猜錯的話,你這身子怕是早被楚鳳宇碰過了,嗬嗬,表哥表弟,你也能這般泰然自若,不過你別忘了,你是他的仇人,他怎會對你上心,不過是他身下的玩物罷了,自以為還高潔得很,一會就讓你好好看看你是如何yin蕩的,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話落,楚璃便扯落了少年的褻衣,正準備下一步時,忽然外麵傳來高昂的吼叫聲,驚得楚璃雙眼一沉。

“皇上,楚鳳宇……楚鳳宇他跑了。”

荀公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把話說清楚了,結果抬頭一掃,驚嚇到不小。

“給朕滾出去。”

任誰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掃了一眼床榻上衣衫已退至腰間的少年,楚璃雙眼一暗,眼中閃過一絲陰森,這楚鳳宇,朕還是小瞧他了。

“看好他。”

丟下三個字,便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小荀子,這是怎麽回事?”

邁出殿門的楚璃,冷聲的質問著身邊的荀公公。

“回稟皇上,奴才也不知,這牢房都是重兵把守,而且還有幾十名高手看著,那楚鳳宇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而且高手還死傷不少。”

荀公公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小心的回答著,這楚鳳宇也太不把皇上看在眼裏了,他這是要公然與皇上為敵啊。

楚璃聽此,靜靜的沒有說話,心中卻暗自思忖了起來,半響,才出了聲。

“來人。”

“屬下在。”

禁衛統領出現在了跟前。

“去,傳朕旨意,鎮南王畏罪潛逃,包圍鎮南王府,捉拿鎮南王。”

說著,楚璃停頓了下了,片刻後,又出聲道。

“另外,如若發現林若軒與西秦二皇子秦纖塵,一並捉拿。”

“是,臣遵命。”

就在楚璃發布命令之時,一紅衣少年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後院中。

“世子,你怎麽受傷了?”

瞧著那潛回府來的紅衣少年,肩膀出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汩汩的留著鮮血,羽棋擔憂的問著。

聽見聲音,林若軒和秦纖塵也趕了出來,瞧著那有些憔悴的紅袍少年,心中微微一怔。

“若軒,多謝你能來。”

楚鳳宇並未管手臂上的傷,徑直走到殿內的位置上坐下,淡淡的說著。

“宇兒,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客氣,羽琴,快,快去拿止血藥來。”

說著,林若軒便去查看少年手臂上的傷口,傷得有些深,連肉都向外翻著,看著有些恐怖,就連一旁的秦纖塵,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宇兒,你這是怎麽弄傷的?不是說過要等著我們來的嗎?你怎得一人硬來啊。”

林若軒心疼的說著,眼裏微帶了些慍怒,這宇兒,還是這般的倔強。

“若軒,你快過來,讓羽琴給他包紮。”

有些看不過去的秦纖塵,輕輕的說著,他可不喜歡他的若軒為著另一個男人著急。

“怎麽?秦纖塵,本世子還以為我們要很久才能見麵,沒想到這般快。”

聽著少年那暗諷的話語,秦纖塵並未生氣,隻是微微挑了下眉。

“是啊,本殿下也以為再也不相見了,竟沒想到不過才分開幾月,便又見麵了,不過,若我們來晚點,怕是你真會命喪這裏。”

“他就這點本事,也太小瞧本世子了。”

楚鳳宇由著羽琴包紮傷口,自己則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並未對自己目前的處境而擔憂。

“北凰現在已經處理好了吧。”

“嗯,這事雖我們也幫忙了,不過那奕親王到真是不容小覷,天下間能有這般能耐之人,怕也沒有幾人。”

林若軒掙脫開了秦纖塵的桎梏,兀自走到一邊坐下,輕輕的說著。

又把茶盞放於鼻息間嗅了嗅,紅衫少年用力的吸了吸,半眯著鳳眸。

見楚鳳宇並沒有出聲,林若軒有些疑惑起來。

“宇兒,奕親王還在宮內。”

“嗯。”

輕輕的回了一個字,楚鳳宇就再沒有出聲,靜靜的品著手中的茶,好似多麽閑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