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有問題,試一試就知道了。”留下這句話後許澤就麵無表情的走出了泰阿的房間,

一時間泰阿和龍淵也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們隻是在就事論事說起來自然是輕鬆的,但是……許澤呢?末世位麵幾十年下來,許澤是真拿秦笛當做他的妻子,作為一個最重視於親情和愛情的人來說,如果這其中包含有讓他不能接受的、違背他原則和底線的雜質,那麽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是如何的灰暗和破敗。

“他……他不會有事吧?”

“人生要經曆很多,雖然我們必須惟願我們的弟子能得到一種好的結果,但是對於天降大任的許澤而言,種種磨難還經曆才是他一步步變得更加強大的堅固基石,我……也很矛盾。”龍淵歎息一聲,這個在禮節上很古板的家夥,其實也並非不通人情。

“唔,那小子剛才說試一試,怎樣試?”

龍淵搖搖頭:“許澤看問題顯然比我更加深刻,也更加明晰,他的所謀他的角度我揣測不到,不愧是九師妹的得意弟子。”

“嗯,不愧是九師妹看上的男人。”泰阿哈哈一笑,看著臉色有些僵硬的龍淵:“你這個衛道士,什麽都要就是太呆板了,九師妹那樣的天縱奇才,看上個男人容易嗎?你看老大、老二他們有反對嗎?隻有你喜歡潑冷水,每每弄得九師妹不自在,我們師兄妹在一起上億年,情分不是所謂的區區血緣能比擬的,當初澤影出生的時候,你一句孽種,讓九師妹把自己關了一年。”

龍淵臉上也閃過一抹疼惜,的確上億年的交情其中情分不是旁人能理解的,那一次他口出不遜,卻也隻是心有戚戚下意識的言辭,而後他就趕忙道歉,隻是……

“你們不也把握揍了好的嗎?尤其是八妹,把握的眉毛和胡子都剃光了,而且……而且我也道歉了,澤影小侄兒的三大龍紋還是我賜予的。”

泰阿威嚴的眉宇間閃過一些溫馨,但是又迅速的黯然下去:“澤影靈智未全開,就被送到許澤身邊作兵器,許澤……九師妹也不允許我們告訴許澤澤影是他的兒子,一把幼生的神兵,真的能伴隨他的父親趟過一趟趟危機嗎?九師妹太心狠了。”

龍淵低頭喃喃:“她……比我們要心痛的多吧,靜坐一年神情枯槁,不止是我的一句的孽言,更是她的自責啊……”

……

……

“大叔……”小蠻嬌小的身體抱著許澤,一副痛惜憐愛的模樣倒顯得自己可愛至極:“大叔,不要杞人憂天嘛,說不定……說不定不是秦笛姐姐呢?”

“但願吧。”曆經沉浮,甚至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生活在一種壓抑和矛盾中的許澤已經成長了很多很多,起碼他此刻能壓抑的住心中那滋長蔓延的磅礴殺意。

“大叔你真的要試嗎?如果不是,那隻怕會讓秦笛姐姐很傷心的。”小蠻撅著嘴顯得有些擔憂。

“如果我孤家寡人,我倒是願意賭一把,可是,小蠻我承載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期許和理想,而是整個江山社稷圖的安危,甚至……甚至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整個三界的安危,我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嗎?不過,再次之前我有一試,是要試探那個彩妝的,彩妝露了破綻,你再按照我的安排去試秦笛。”

“大叔……”

“不要再說了,就這樣決定吧!我現在隻是有些擔心,那個人族不滅城的城主夫人,她能不能推演出我要做的一些事情。”

小蠻搖搖頭:“大叔你想的太多了,演算天機之術的老祖宗聖人老子都不能推演出你的具體行事,一個區區人族不滅城的城主怎能推測的了,她能推演出你的存在,能推演出你會在這江山社稷圖存亡之中扮演至關重要角色,其實並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你大勢所趨,天機關聯莫大,能推測到你這個人倒是正常的很。所以大叔不必太擔憂。”

……

……

次日。

當彩妝再看到許澤的時候,神色不經有些詫異,太平靜了,平靜的讓她有一種渾身都發愣的感覺。

“洛城王。”

許澤一直看著窗外,聽到彩妝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彩妝長老來了,坐。”

彩妝帶著一種坐入針氈的心態坐下,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麽好,隻要開門見山:“洛城王對我昨天的話,考慮的如何了?”

“你是想問我,我回去查探的結果如何吧!”

彩妝沉默不語。

“我回去想了一想,沒有去查探,因為沒有必要,隻要我與人族不滅城撕破臉皮,她便一定會跳出來,隻要她動就有破綻,有破綻就難逃我的眼睛。”

彩妝眼皮微微跳動了幾下:“我公主天縱奇才……”

“假話就不要說了,你繞著彎子想要做的,我雖然不能最終確定,但最大的可能莫過於是要保護秦笛。別急著辯解,我沒有像你驗證的意思,其實你的計謀很成功,非常成功,如果不是你根本不了解我與小蠻之間的事情,或許你的這個計謀會把我變成一個疑心鬼,一門心思都耗在疑心重重上,但即便我絕對信任小蠻,一個秦笛也讓我困擾重重,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的計謀是成功個的,但可惜……”

彩妝呼吸突然幾次急促起來:“你想要跟人族不滅城撕破臉皮,你想要……殺我?”

“別緊張,如果要殺你,我也不會跟你在王府中見麵,對這個王府我還是很珍惜的,這是我的家。”許澤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家,你懂嗎?最溫馨、最安全、最體貼、最不能被割舍的地方,有家我的心才有歸處。你……為什麽要來毀壞我最重要的東西呢?”

彩妝張了張嘴但還是沉默了下去。

許澤又忽而收斂起自己眼中的鋒芒:“我同意人族不滅城的安排,我也願意幫助人族不滅城的城主去統一人族,成帝王大業。”

彩妝被許澤這一驚一乍一會一個主意都搞得有些根本上了,驚愕呆滯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答應?”

“我答應。”

彩妝神情怪異:“為了公主?”

“我還有一個條件。”

彩妝定了定神:“隻有一個條件?”

“隻有一個,而且彩妝張來應該能給出一個答案。”

“我盡量答應。”

“聯姻。”

“聯姻?公開公主身份嗎?這個是理所當然的,公主的身份一定會公開。”

“不,我說的是,人族不滅城跟洛城還要聯姻一次。”

彩妝發覺自己壓根跟不上許澤的思路,一直智短的感覺讓她心頭發悶:“是洛城嫁女還是洛城娶妻?”

“洛城娶妻。”

彩妝剛要說什麽忽然麵色一滯,有些羞紅不定,半晌才飄忽道:“聯姻者,何人?”

“彩妝長老。”

“嗯?”

“我說彩妝長老要嫁到我洛城來。”

“你……”彩妝拍案而起,眼神閃爍不定,說起來這次前來勸服許澤相助人族不滅城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早在前來之前人族不滅城就考慮好了各種困難,至於彩妝一開始跟許澤所提的那些條件,完全就是一種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手段,而這個價格的底線,無他就是她彩妝本人下嫁給洛城的人,確切的說就是下嫁給洛城的——許澤!

當然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彩妝自然是不會出此下策。色誘是一種手段,對自己的容貌彩妝也有絕對的信心,即便一直都未露真容,人族不滅城甚至整個人族對自己有心的男人也足夠的多。但是一直真正的智者,對這種手段,尤其是以自己為誘餌的手段多少有所不齒的。

所以即便有這樣的準備,她心中也是抗拒萬分,直到……直到昨晚,她有一個更好的計劃,在這個計劃中她並不排斥以色誘為謀,整個人族能配得上她彩妝的人不多,可是昨晚,她卻看到一個,確切的說……一見鍾情嗎?那倒不至於,好感吧,再加上性價比十成劃算,如果能施用得當,倒是一次不錯的交易。

彩妝是典型的末世位麵女人的思維,如果是現實世界的女人尤其是現實世界中高高在上的女人大概是不會自己以自己嫁娶去衡量得失利益,越是位高富貴越是不願把感情和身體當做交易才是正常的思維。

“嫁到洛城……倒也不是不可以。”末世女人很難說有嬌羞、矜持的一麵,彩妝自說自的嫁娶事宜,似乎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但是人選必須我自己指定,不是誰都配得上我。”

“你放心我為你準備的人選,自然是配得上你。”

彩妝愣了愣,聽許澤的口氣似乎……他不是要自己嫁給他呀!

“誰?”

“洛城最尊貴的人。”

彩妝眼神沉沉,她有些捉摸不透許澤的意思,就幹脆先下手為強:“你的師傅嗎?幹先生已有妻子,太先生的年紀顧忌也不會沒有妻室,是龍先生?”

許澤抬眼看著彩妝:“你想嫁給我五師傅?”

彩妝總算是眼中流露出一抹嬌怯,當然也隻是一閃而逝:“如果是龍先生,他很強大,配得上我彩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