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九在此時出現在了賭場當中,顯然剛從三樓吃完飯,沒有選擇電梯而是徒步從樓梯走上來,身前身後不少人,臉色潮紅,酒沒少喝,程孝宇本來要讓虎狼阻止這一切,看到陳晉邦麵露喜色的呼喊著:“虎哥,虎哥……”也就淡淡比了個手勢示意虎狼暫時不要動。
那男子看到陳晉邦招呼著人,也嚇了一跳,他自然是認得曲九的,想到他們如果真的認識,也微微有些膽顫。
曲九身邊有個憨頭憨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你小子又怎麽了?”
陳晉邦還不忘整理一下發型:“虎哥,就這小子,我和兩個哥們在這裏玩,不小心碰灑了他的酒,道過歉又給了五萬塊的置裝費,他還不依不饒的……”
接下來陳晉邦說什麽這位虎哥一句沒聽到,他隻看到陳晉邦點指著程孝宇說是他哥們,這樣詭異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真是,還需要自己解決嗎?如果不是,為何又不拒絕呢?
“陳晉邦,你要覺得這樣的玩笑有意思,那就去跟別人玩,老子沒空理會你,有宇王爺在,誰會欺負你。”說著,虎子微微哈腰,臉上露出謙恭卻不獻媚的笑容:“宇王爺,您……”
宇王爺?
宇王爺!
陳晉邦不傻,也不是個消息閉塞之人,這個在短短幾天內代替小王爺成為街頭巷尾道上行走之人皆一清二楚的名號,代表著什麽他很清楚。
與陳晉邦一樣瞠目結舌的是那個紅酒男,一種不知該用恐懼形容還是茫然形容的情緒湧上心頭,呆呆的看著程孝宇,一言不發,而他那兩個五大三粗的手下,則差點跪倒在地,不是沒骨氣,真得罪了人家懶得搭理你,不製裁你,別的人聽聞了這件事,你還有生存的空間嗎?誰會願意用一個得罪了宇王爺的人。
“宇……啊……宇……宇”陳晉邦磕巴著,上下牙撞擊後發出膽顫的顫抖。
“大宇。”程孝宇笑道。
“宇王爺,我不知道……”啪,真的有人跪下了,紅酒男是搗弄鋼材的,與陳晉邦算是本行,但人家的規模可要比陳晉邦大多了,家族企業,老一輩打下了根基,年輕一輩隻需要享受即可,這底氣,也比陳晉邦足得很,不過約束也要比陳晉邦多,此時此刻,他不想如此,可那不行,曲九在一幫抱著臂膀看熱鬧,跟在曲九身邊的也有不少大佬級別人物,由不得他不用這種方式化解,否則很有可能給家族帶來無可磨滅的災難。越是有權勢的人,越了解權勢的作用,也越了解有權勢之人的想法,別看隻是一場小小的誤會,隨時都有可能衍變成為家族災難的伊始,差距,即是誤會轉變成現實的可能姓。
陳晉邦也是腿一軟,到不至於跪下,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想到自己的大嘴巴剛才還指不定說了什麽,就覺得一陣後悔,真想抽自己一個大耳雷子。
什麽是不戰屈人之兵?
不是你真的擁有所謂的王霸之氣能夠讓對方降伏,而是對方深切的知曉雙方的差距是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彌補的,不必戰,戰也毫無意義可言。
程孝宇有些哭笑不得,這也算是他第一次認識到名字能夠帶來的作用,就像是他曾經借用別人的名字一樣,今時今曰,自己的名字,也能夠讓別人產生如此大的情緒變化。
“老陳,這把牌,你不看了嗎?”不管怎麽說,陳晉邦人不壞,別的都不看,看在張森這方麵,程孝宇也不能完全的坐視不理。
紅酒男,簡單的悲劇了,正火大的童毒主動攬起了責任,程孝宇也隻能暗中祈禱紅酒男的抗折磨能力了,別讓童毒給弄得精神錯亂才好。
“玩這個幹啥,紮金花,豐老大在裏麵吧,沒事學什麽洋玩意兒,啥意思,咱是東北人,就玩點東北特產的。”曲九對這小鬧劇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他眼中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他手下的如虎子,早已是一方大哥,有些時候在小字輩的麵前比曲九自己都有麵子都有身份,看到程孝宇的表情,就自動將話題轉到了另一邊。
“我隨便了。”程孝宇攤攤手,跟著曲九向之前房間走去的時候,沒忘記叫上張森和陳晉邦,一臉興奮的陳晉邦又開始了之前的狀態,隻不過這一次湊到了張森的耳邊,叨念著:“老張你不講究,害得兄弟吃癟,有這麽個牛叉的兄弟,你還藏著掖著,以後可要靠你老張多照顧著了…………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人家玩大局子,我要有錢寬綽,一定借你的麵子上去玩兩把,那樣刺激死人的。”
曲九來了,之前的百家樂也就散了,馬德祿贏了一百多萬,故意一把PASS了七百萬之後的戰果,誰都知道,壓完後連牌都不開直接扔到桌上認輸的舉動是什麽意思,之前啟豐拿出來的七百萬,沒用程孝宇還一分錢。
“玩玩?”程孝宇問。
“當是娛樂了,每人三千萬,輸了別嚷著疼,要麽現在下去。”啟豐攤攤手。
站起身三個人,搖搖頭苦笑道一旁:“我們資金短缺,各位盡興。”
“咋回事呢,光講了輸了怎麽辦,要是贏了不讓拿走,那不就純粹是個騙局了嗎?”陳晉邦叨念著,張森搖搖頭對他說道:“這些人,不會屑於拖拉戰局的,如果有可能,一兩局之內結束戰鬥也不是不可能。”
張森的話在剛開始就得到了應驗,第一把,程孝宇就將所有的錢推進鍋:“我的賭運一項都是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與其再一次用三千萬去慢慢印證,不如一把解決戰鬥,省得麻煩,輸錢,有時候更累。”
三千萬,啟豐、曲九都笑著扣了牌,各家也都相繼看牌,然後扣牌,隻有一個人猶豫了很長時間,不是猶豫牌而是猶豫現在的局勢,一邊勢大,自己手裏攥著Q金,明著玩都不懼,更何況現在對方是悶牌,玩玩就玩玩,三千萬,不是輸不起。
他輸了,輸完後下桌站到一旁,搖頭苦笑著,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運道這東西很是無奈,你Q金,人家K金,點殺。
三千萬,如此輕易的到手,陳晉邦徹底傻眼了,他覺得那隻是籌碼,而不是隨時可以更換的鈔票,幾分鍾時間,三千萬易手,不現實也不可思議,聽別人說肯定覺得是笑話,確確實實,有人做得到。
接下來的程孝宇大殺四方,每一把都是三千萬的押注,贏著贏著,他突然一把全部壓了進去,桌上的和桌邊的都笑了,因為程孝宇在發牌之後,直接扣牌,選擇棄牌。
“沒意思,大宇你也學壞了,不就是三千萬嗎?老子又不是輸不起,何必如此?挺沒意思的,晚上我安排你和你這幫兄弟們,誰都不許走,反正弟妹沒在家。”曲九喊了一嗓子,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個百萬的籌碼,走出了VIP室。
啟豐笑著:“你就是太客氣。”
程孝宇突的開口:“你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我有個兄弟跟我說過,又便宜不占的是傻逼,你們免費送我銀子我還能不要,還給你們是要讓你們做件事,三千萬的一件事,每個人三千萬。”
已經走出VIP的曲九返了回來,很是好奇的看著程孝宇。
“高爾夫球場,那什麽思科還是科斯公司,當隻雞被我殺了吧,誰叫我看他最不順眼,當他倒黴吧。”
輕描淡寫之間,一家上市公司的命運即被決定,真的隻有這麽簡單嗎?縱然在場所有人都動手,也不一定能夠掀翻,何況出人不出力的肯定有之,就怕儆不了猴反弄了自己一身搔。
“我等著各位凱旋歸來的好消息。”站起身,程孝宇向外走去,沒有在銷金窟繼續停留,跟張森和陳晉邦找了一家特色菜館,點了幾道小菜,與張森敘舊喝酒,與陳晉邦新結交,這個時候的陳晉邦,一句話也沒有,程孝宇問一句說一句,並且還難得的措詞一番,不讓自己的話太過淺薄。
“大宇,你說那公司我在手機網上看過了,在奉天也是十佳企業,國內是掛了號的,不是一般人。”
“放心吧。會有人做的,三千萬不拿他們立下投名狀,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不然不好交代的,做事,可以尋求中間平穩,可有些人,你真都不能慣著他們,還真以為我不動是因為實力不足,不動他們,隻是因為我現在很懶,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陳晉邦聽得滿是崇敬崇拜之色,張森若有所思的沉默著,他不是個會認輸的男人,見識到了差距,以後奮鬥的動力會更強。
………………就在程孝宇試圖開始享受生活之際,南北大戰如火如荼,本來啟豐還覺得他這個時候自斷一指有些不明智,可突然間從西南方向湧起的一股力量,就像是天平一端輕輕的一根羽毛般,瞬間打破了某種平衡。
山東威海,正在享受著諸多美女環繞的中混世,端著酒杯,聽著手下的匯報,一飲而盡:“西南毒,北王爺,有意思。”
奉天,啟豐。
“他早就預料到了還是早就安排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