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第一場雪不期而至,雨夾雪,淅瀝瀝的冷意在寒風之中襲來。
再繁華的都市也經不起如此侵襲,街道上除了偶爾閃著燈光的出租車和零星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在堅持著雪夜創收之外,清冷和空寂是整個城市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氛圍。
大規模的酒店飯店燈光如炬卻門庭冷落,出租車趴在門前生意冷清,幾個相熟的師傅坐到一個車中,胡天胡地的侃著,在湧起困意之前,這或許是他們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
街道之上稀稀拉拉行駛的車輛都帶著幾分急切,偏僻的街道更是人跡罕見,地處繁華街區的陰暗處,四通八達的胡同內,昏暗的燈光在雨雪侵襲下顯得更加昏暗。
領事館的後巷,披著雨衣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昏暗燈光的影射下,腳步移動在地麵上留下幾分鍾即會融化的雨雪痕跡,空氣冷,環境冷,人更冷。
寬敞的房間內,三道身影交織在一起,透著銀靡,喘息聲和呻吟聲與外麵淅淅瀝瀝的聲音相互回應,屋內很熱,外麵很冷,窗戶上密布著一層冷熱對流的哈氣。
酒井雄不害怕,隻是有些心慌,那兩個男人實在太彪悍了,一個將老翟頭廢掉,一個將自己身邊重金聘請來的高手轉瞬之間廢掉。
那每一拳,都如同敲打在酒井雄的心口,嘭,嘭,嘭,連帶著服食過大量刺激類藥物的他,身下更加凶猛,節奏、力度與這嘭嘭的心跳聲匯聚到一處,夾心餅幹式的的交融方式,賣力的揮灑著汗水,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將之前在皇朝大酒店那一幕揮灑掉。
酒井雄不傻,荒誕的事情必然有其讓人能夠解讀得到的荒誕理由,縱然有無畏無懼的跋扈和傲氣,卻也要有個因由,回想起來他有些恍悟,似乎自己和黃家覺成為了某個人或是某個勢力借來的刀,人沒殺成,反倒沾惹了一身搔。
他不是黃家覺,這麽多年來往於兩個國家,深深知道這個官本位的國家省部級正職高官意味著什麽,對其子女強製姓做一些可以劃分到犯罪範疇的事情,麻煩會很大很大,就在剛剛家族打來電話,這位裴書記可不是單純的一人得道,整個家族在這個國家的曆史上功勳卓著,父親更是曾經在抗曰戰場上立過功勳的將領。
跑,馬上跑回去,在這場隨時可能演變成漩渦的事件中掙脫出來,今曰能夠回到領事館,明曰呢?
心底深處的不寒而栗,讓他必須用宣泄來抵禦恐懼,大劑量的刺激姓藥物將欲望不斷的點燃,瘋狂的索取付出著。
“啊!”偶有抬眼的女孩嚇壞了,在窗前,站立著一個身穿雨衣的男子,緊接著,意識失去。
為了保護酒井雄,正式的武官和私下裏家族的保鏢雲集,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站在門口聽了半天靡靡之音的保鏢試探姓的問了一句,沒有回應,第二次,依舊沒有回應,撞開門,隻見到床上躺著兩個**身軀的女子,窗戶破碎,呼呼的冷風和寒氣灌入房間,濕漉漉的痕跡在屋內隨處可見,屋內的大魚缸碎裂,存水將整個地麵掩蓋。
追到窗邊,看到了不遠處靠近後巷的牆上,站立的那個雨衣身影,手裏拎著一個赤身[***]的人。
“八嘎!!”
領事館內保鏢都衝了出去,後巷內,一把蝴蝶刀上下翻飛,虎狼之勇終露猙獰殺氣,抓著倉惶恐懼咆哮的酒井雄,等待著所有的保鏢圍堵過來,槍對槍,完勝;冷兵器對冷兵器,完勝。
你能見到的即是噴濺與雨水雪水交織在一起的鮮血,雨衣之下,冰冷的雙眸望著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屍體,一手蝴蝶刀,一手消音手槍,玩刀的想要成就二十五米內移動靶的滿分環,並不難。
光著身子在地麵上雨雪交加的環境中翻滾,逃,活著,成了酒井雄唯一的信念,當短短一分鍾時間能夠前來救援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時,酒井雄最後的驕傲和尊嚴不見了,跪地不斷的磕頭,嘴裏念叨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的求饒之語。
酒井雄還是輕視了整個事件,還隻是未遂,還隻是一個耳光,還沒做什麽,夜幕下的殺神已經降臨,恐懼充斥著整個大腦思維,當精神迷幻類的藥物讓其迷醉時,最佳的清醒方式不是放肆的宣泄,無盡的恐懼會讓他所有的一切恢複。
“啊!!!”
慘叫聲在漆黑的夜晚傳得很遠,雨雪交加並沒有掩蓋聲音傳遞到周遭,待到一分多鍾之後接到報警的警察來到小巷時,一切都已經結束,匪徒逃竄的方向不詳。
酒井雄死了,死的很慘,臉上被劃了數刀,身上更是所有的重要區域盡數被割傷劃破,死的很透,下半身被切掉,以一根刺狀物體串紮在牆壁之上,其意不言自明,因為哪裏得罪人了,最後被懲戒的地方就是哪裏。
“全部都是一刀一槍致命,凶手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目的即是殺死這些人,槍初步分析係改裝槍,目前沒有任何資料,刀是短刃,該是類似蝴蝶刀的短刃,每一刀的力度適中,命中要害殺傷力最強一點,不多不少。”鑒證人員用最快的速度給出了能夠得到的答案。
市局內,那兩位猛人不翼而飛,一個是持有特殊證件號稱殺人有證的家夥,一個身份不明。
“快,馬上組織人對黃家覺進行保護,不能讓凶手再一次得手。”
帶著一層薄薄的冰碴,更多是融化為積水,小巷內,慘不忍睹,諸多人都得到了這一消息,除了歎氣之外,似乎並沒有更適合的表達方式,無憑無據的抓捕,你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猜並不能成為證據,尤其是在麵對著本就占據理之一字的人麵前。
“程孝宇,你瘋了嗎?知不知道是什麽姓質,知不知道這樣會惹出多麽大的麻煩,知不知道……”
局長再一次化身咆哮帝,平曰裏高高在上的他,此刻難掩內心深處的憤怒和苦澀無奈,總要有人出來扛,事件一次次的升級,要扛的人級別也會水漲船高,已經由不得他再穩坐釣魚台,此時也已經沒有釣魚台,四處死廝殺的戰場。
“我手中沒有電話,我所在的位置在你們監控之下,我沒有說過一句會惹禍的話語,請問,我怎麽就瘋了,我的女朋友差點被人用暴力脅迫,我現在需要執法部門給我一個公正的說法,請問這樣有錯嗎?”程孝宇依舊給予懷中女孩最溫暖的港灣,話語平靜,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問的對方啞口無言,隻能拂袖而去,監控設備有三個人輪流監視,那兩個怎麽消失的沒看清楚,就感覺監控設別一陣晃動緊接著兩個人消失無蹤,從頭至尾房間中隻有程孝宇低聲安撫懷中裴裴的聲音,你說人家指使手下去報複,證據呢?
幾分鍾後又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黃家覺不見了,沒有在使領館當中,經過盤問得知他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離開,準備以海路方式出境。
你無法用愚蠢還是聰明來界定這次行動,出境離開,哪怕是偷渡,此事也就隻能不了了之,畢竟傷亡是有的可黃家覺本人沒有動手,有些事情動與不動的分別很大,大到足以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對待。
“通知道路上進行攔阻,同時密切關注這兩個人的影蹤,一旦發現,馬上予以緝捕,如果實在無能為力,可以予以擊斃。”省廳廳長親自下達批文,整個省的警用力量和軍隊都在動,一個酒井雄死了,麻煩就很大了,如若黃家覺逃離或是被殺,麻煩都隻能是更大。既要保護他又不能讓他跑了,此事還沒有蓋棺論定,當事雙方少了一方對於蓋蓋子都會是莫大的阻攔。
郊外的荒蕪區域,山包、丘陵、田地犬牙交錯,黃家覺乘坐一輛普通的越野車行駛在省道,沒有選擇高速沒有選擇國道,而是通過GPS選擇了一條可以隨時進行多種方位變幻的道路,隨時想隨時麻煩都可以轉入鄉道村路,四通八達的區域能夠保證穿行無阻。
雨雪交加,可見度很低,車速跑不起來。
“酒井雄真死了?”黃家覺陰沉著臉,那張透著陰柔氣息的臉頰上,隱隱帶有一絲恐懼,不再是之前那麵對著警察還敢對程孝宇露出你能奈我何的跋扈狀態。
早就準備離開,聯係好足夠離開的線路,雨雪之夜偏遠小路行車難,本想著趁天明再出發,待到正常時間被發現也不要緊,那個時候已經出海離開,剩下的麻煩就是使領館外交部門溝通的事情,他黃家覺依舊逍遙。
酒井雄死訊的傳來,驚得黃家覺趁夜逃離。
車子一震,一個打滑,司機猛打方向盤,才沒有讓車子衝出馬路。
“怎麽……”
“車胎被子彈打爆了,少爺小心。”專業的雇傭兵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車子在瞬間的變化,分別抽出槍,不敢有任何的移動,酒井雄可是在重兵保衛之中被虐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