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暗藏殺機

離開他們之後,我忽然對秦琴說:“我爸爸堅持要我娶那個女人。”

秦琴停下腳步抬頭看我:“那你喜歡她嗎?”

我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可笑,盯著秦琴:“你覺得呢?”

“所以她要派人抓你?”秦琴似乎終於明白了一點,不知是她比以前聰明了,還是她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笨。

“我早就說過,綁架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是不小心被牽扯進來的。”

秦琴點點頭,繼續走路:“這已經不是關鍵了。”

我反問她:“那麽現在的關鍵是什麽呢?”

秦琴迷茫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再說話,握著秦琴的手,繼續散步。

默默地走了一陣,秦琴忽然問我:“那麽織田是她的什麽人?”

“織田喜歡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織田和她認識。”總不見得讓我告訴秦琴,織田是忍者,是保護明子的人。

“但我看的出來,她不喜歡織田。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說到這裏,秦琴的神情變得有些黯淡。

我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是秦琴的。

燈光下,畫著彩妝的秦琴顯得十分落寞,不像前一段時間活潑的模樣。一定是某些感觸讓她想起自己的傷心事。

抬起手,想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此時音樂在空中響起,我急忙放下手,“舞會開始了,我們去廣場吧。”

秦琴點點頭,露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

太陽燈照射下的廣場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悠揚的布拉姆斯圓舞曲也無法緩解喧囂的氣氛。所有人都處於狂歡的興奮之中,響亮的碰杯聲不絕於耳。大多數人都不急於去中間跳舞,坐在廣場周圍的椅子上熱烈地交談。

我一眼就看見明子和織田,他們的樣貌在這群高鼻子深眼睛的歐洲人裏顯得很特別。

織田向我們招招手,讓我們過去。於是我拉著秦琴走向他們那裏。

“幸虧我們來的早,否則就沒有座位了。”織田的語氣很友善,說話的同時指指旁邊坐在草地上的那些外國學生。

秦琴對明子還是有點介意,緊挨著坐在我旁邊,不怎麽說話。於是我們三人用日語交流,但都刻意避開明子和我的婚事。在明子麵前,織田故意和我多說話,讓明子覺得我和織田兩人已經冰釋前嫌。明子偶爾問到秦琴的事情,我也隻是含糊地回答一下。

不知不覺中,有更多的人進入了中央的舞池。有幾個大膽的德國小夥子跑到我們桌子邀請默默喝飲料的秦琴共舞,但都被她婉轉地拒絕。

織田終於停止自己的長篇大論,問我:“下去跳舞怎麽樣?”

“好啊。”我牽著秦琴的手起身,向明子表明我的舞伴是秦琴。

明子無奈,隻能對織田說:“織田,你陪我一起跳。”

對於明子的吩咐,織田豈敢不答應,慌慌張張地扶著明子下舞池。

跳舞的時候,秦琴對我說:“好像你也不是很討厭她。”

“但是結婚絕對不行。”我跨著舞步,目光堅定地說。

“為什麽?”秦琴調整身體,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秦琴,嫁給我好嗎?”

“嗯?”秦琴驚訝地看著我,腳下踩錯了步子,越調整越亂,隻能停下。

“我當時的反應就是這樣。”

秦琴不懂,呆呆地看著我。

我摟住她的腰,重新跟著音樂起舞:“在你一點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個人逼著你結婚。然後我就像你剛才一樣,原本的一切都亂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放棄。”

秦琴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了解。你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可是沒能得到,於是你選擇逃避。”

“原來你也不笨,至少在感情方麵,你很有悟性。”我微微一笑,將她輕輕抱緊。

一支舞曲結束,我和秦琴沒有離開舞池,繼續跟著下一支舞曲跳,我漸漸感覺我的手心裏存有她腰部的體溫。

“你喜歡渾然天成的感情,對不對?”秦琴忽然問我。

渾然天成?這個詞語用的真好。

“也不一定。有些感情,明知是好的,也不敢接受。”

“為什麽?”單純的秦琴最喜歡提問。

“魚和鳥能戀愛嗎?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秦琴低下頭,默默咀嚼我的話。

我看到織田和明子兩人踏著舞步,逐漸向我們靠近。

織田的動作看起來有點僵硬,不知道是由於緊張還是由於技術。

“秦琴小姐,請問我能和您共舞嗎?”織田用紳士的英語向秦琴邀舞——盡管這口英語說的很不標準。

“好啊。”秦琴通過眼神征得我的同意,脫離我,進入織田的手臂。

我對明子笑笑,優雅地握住明子的右手,和她翩翩起舞。織田這家夥,故意替明子創造和我跳舞的機會,讓明子以為他已經不再恨我。

“你似乎和那個叫秦琴的小丫頭談的很開心。”明子一邊起舞,一邊“吃醋”。

“我們現在不是也談的很開心嗎?”我使勁捏一下明子纖細的手指。

明子知道自己說不過我,瞪我一眼,跟著我的腳步起舞。

我下意識地朝左邊看看,見到織田以熟練的舞步和秦琴配合默契地跳舞。這家夥,連跳舞都充分發揮自己的平衡能力。

據說忍者能在滾圓竹竿上行走自如,此時跳舞,倒是發揮了他的長處……

好容易一曲終了,我如釋重負地放開明子,回到周圍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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