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與沈雨琪並排進了門,直接朝臥室走去,女人回過神來輕手輕腳的跟在他們身後,在臥室門邊的衣架上拿起一個女士包包,從裏麵翻找著自己的身份證和暫住證。、
而劉師傅則開始打量臥室的環境,房子的格局和樓下一模一樣,但樓下景富的床是靠窗的,而這女人的床是在另一邊靠牆的,床邊什麽擺設也沒有,空空如也。幾乎一眼就能看遍整個房間,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廚房沒有櫥櫃碗筷,廁所甚至連仍廁紙的紙簍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他們迫切尋找的死者的相機,或者其他證據。
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主臥室,整個房間都很簡單,除了床之外,隻有一個衣架和一張梳妝台,牆壁上掛著很多照片,基本上都是這個女人的單身照,有的穿著柔道服,有的拿著健身器械,女人看到劉師傅疑惑的眼神,一邊把身份證遞過來,一邊道:“我是這附近綠鳥健身俱樂部的教練,曾經省隊的柔道運動員,因為離工作單位近,才搬到這裏來住的,隻有我一個人住。”
女人強調一句自己一個人住,是因為劉師傅的目光落在了梳妝台的相框上,那是女人與一個男人的合影,很隨意的照片,男人還穿著藍色的工作服,背著工具袋,貌似和劉師傅職業差不多,不過在工作服胸口繡著‘百盛實業’的字樣。
沒等劉師傅開口問,女人解釋道;“這是我的前男友,不久前分手了。在百盛商場做維修工!正是因為跟他分手,我才一個人搬到這裏住。”
劉師傅淡淡的點點頭,她說的幾乎滴水不露,聽不出任何有關於命案或者盜竊的端倪,看了看身份證,那人叫楊豔,今年二十五歲,暫住證是去年就頒發的,另外還有綠鳥健身俱樂部的工作證,她準備的很全麵,而且放在包裏也就是隨身帶著,這看起來反倒很反常!同時還有一個疑點就是他的男朋友,百盛實業的維修工,記得他在百盛第一次看到柳青凝的時候,正好趕上百盛出事兒,一個維修工私自盜走了公司機密文件,而且拿走了唯一一把保險櫃的鑰匙,當初還是自己打開的保險櫃,而這件案子,是因為有人進入柳青凝,也就是百盛實業總經理的家盜竊,從而引發的命案,這兩件事兒是否有牽連呢?
這時,沈雨琪忽然開口問道:“楊小姐,你是三個月前搬來的,我想問問,你對樓下的住戶了解多少?”
劉師傅和楊豔皆是一愣,他們沒想到沈雨琪如此直接,不是說隻是來查房嘛,樓下發生的可是命案。不過這樣也好,有這麽一個虎妞,也省去很多麻煩。
楊豔被問住了,半晌才開口道:“不好意思警官,我剛搬來沒多久,而且每天上班時間很長,回來就是休息,從沒注意過其他的情況。”
她說這話,劉師傅沒有刻意去注意她的表情,想從房間內隨便找個機器問問情況,可這女人似乎根本沒有把這裏當家,環境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哪怕是一個手電筒,隻有頭頂上一個昏暗的燈泡,可劉師傅總不能當著兩人的麵踩著凳子上去跟燈泡聊天吧?
越是這樣,越說明這女人可疑,要知道,案發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即便隻是個休息之所,也會有一些簡單的家用工具和電器,最起碼得有個手電筒吧?
這樣看來,這個叫楊豔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景富偷窺是拍下的潛入柳青凝房間的竊賊,同樣也是殺死景富的凶手,而且看得出她就是有備而來,利用這裏的地形優勢,來觀察對麵樓裏的柳青凝家的情況,方便掌握時機,實施盜竊!
而且,她還有一個在百盛上班的男友,而且也可能是有監守自盜之嫌的嫌疑人,若真是這樣,那柳青凝可真夠倒黴的,又被賊偷又被賊惦記了!
劉師傅看似公事公辦一般隨意的四下張望,真如警察查房一般,他在衛生間看到了掛著幾件柔道服,他也知道窗外根本晾衣服的鐵線,卻故意問道:“楊小姐,怎麽把衣服晾在這裏,會不會有味道?”
楊豔麵現尷尬,眼珠一轉道:“這附近有人養鴿子,經常在這飛來飛去,我怕有髒東西落在剛洗好的衣服上。”
一提這個劉師傅就來氣,剛才就有一隻好死不死的鴿子在自己腦袋上方便了一把。被楊豔如此一說,劉師傅思路頓時亂了,無法延續,剛才想的幾個預計能從楊豔口中套出線索的問題也中斷了,都怪這該死的鴿子!
沈雨琪一改剛才的迷茫,自從進了楊豔的房間,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這裏太不像個家了,更何況是單身女子的閨房,雖然楊豔是個連柔道的女人,性子可能剛烈一點,但從剛才她拿出暫住證的包包,和梳妝台可以看出,凡是女孩子都愛美。
不過,不管是沈雨琪還是劉師傅,都沒有掌握到什麽指向性的證據,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劉師傅把兩人支走,自己問一問頭頂上的燈泡,可此時楊豔已經坐到了床上,看著沈雨琪假惺惺的登記,肯定是不會走了,再說,你就算警察,有搜查令,也不能無故要求主人出去。
劉師傅不由得又開始撓頭了,在他心裏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楊豔就是凶手的可能,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不過……
劉師傅腦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他雖然沒有掌握證據,但不代表沒辦法讓凶手主動承認,這應該是案中案,由盜竊引發的殺人命案,這其中至關重要的一點是,死者景富的偷拍,無意中拍到了去柳青凝房間盜竊的竊賊的臉,所以竊賊殺了他盜走了他的相機,可見凶手很細心,很縝密,不願意留下任何線索,但同時凶手也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死者景富那台宅男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