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之時,黑巫之國村落之中。
一個身著青衣模樣冷峻的年輕男子,一個身著白衣豐神俊朗的謙謙公子,還有一個穿著天藍色勁裝的豆蔻少女,三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帝國少年,偏偏卻在這個清晨的時候佇立在這南蠻之中荒僻之地——這裏本是黑巫之國的隱秘國土,卻沒有一個巫族的子民,這是一番如何奇特的場景。
三個凰族的少年,與這裏的房屋村落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他們卻似是感受不到絲毫的不適應,反而好奇而又警覺地在四處找尋著什麽,突然那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忽然開口說道:“有了!”引得另外一男一女俱都向他看去,聽他有何言語。
身著青衣的男子自然便是古星河,隻聽他朗聲說道:“煌歸兄,燭顏,以巫族子民的歹毒,你們認為?”
話至此並未說完,他隻靜靜盯著餘下兩人。
那形容翩翩的白衣公子,自然便是軒轅煌歸,隻見他笑著說道:“想來肯定是的了,但我們也沒有什麽應付的法子,”說到這裏,他抬起頭來盯著古星河,輕輕說道,“莫非?”
古星河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確實如你說想,煌歸兄不愧玲瓏心懷,輕輕一點便就知曉。”
軒轅煌歸搖了搖頭隻拱手一笑,宇文燭顏倒是很莫名其妙,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還是沒有了耐性,開口說道:“你兩個到底在打什麽啞謎?還是老實交代的好,否則,哼哼……”
古星河自動忽略了宇文燭顏的“哼哼”聲,手持利劍向一處住宅內行去,軒轅煌歸卻開口說道:“燭顏妹子,記得你師尊曾經說過將來的你,定然是聰明絕頂冠絕天下,隻是我現在怎麽沒看到,還是不要問了,隻管跟著星河兄,便定能知道我們是在打的什麽啞謎了?”
宇文燭顏背過身去,小聲嘀咕著說道:“連煌歸哥哥你都不幫我,下次見到我師尊,有本事你再這樣說嘛?”
古星河此時已經走遠,軒轅煌歸卻恰恰聽得見這“小聲嘀咕”,憶及她那個恐怖而偏袒的師尊,心裏一陣陣後怕,隻求這次沒有惹惱這個小祖宗,否則以後見到她師尊還真的可能不好過,正暗暗琢磨之計,隻聽見宇文燭顏繼續嘀咕道:“我猜不到難道我還看不到麽,我偏偏要看看你們在玩什麽花樣。”說罷轉過身子向古星河的方向張望,卻已經看不到古星河人在何處,軒轅煌歸遂也放下心中思索,一起靜等著古星河的出來。
恰此時古星河自房屋之中走了出來,手中提著根麻繩,發現兩人正盯著他,笑著說道:“確實如我意料之中,看來便是洞中有巫族毒物,我們也不需太多恐懼擔心了!”
於是三人自其餘各房屋中又搜集出來許多麻繩,然後又取出諸多衣物,用手稍一用力,便撕成布條形狀,然後糾纏在一起,三個人手中提著這些麻繩布條,竟是向著巫族蓄養的牲畜行去,或是巫族子民此去太過匆匆,竟連牲畜都來不及帶走便已經遠去,才讓古星河的法子得以實施。
軒轅煌歸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星河兄,你所慮極是,隻怕我們若無這一番準備,待入那山洞之後,定是要遭受許多機關陷阱了!”
古星河停下手中動作,輕輕點了點頭:“敢問煌歸兄,又有何發現?”
宇文燭顏也放下手中麻繩,站直了身子,等待軒轅煌歸有何言語,卻見他微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言語,隻將目光看向古星河。
古星河不明所以,依舊按照心中想法,將一個巨木做成的柵欄打開,然後把裏麵諸如雞、鴨、豬、羊之類的牲畜紛紛攆了出來,由一旁的軒轅煌歸和宇文燭顏用麻繩布帶拴了起來,且隻拴一隻腿,按照古星河的話來說,“要確保能走能跑能跳能飛”,弄的宇文燭顏很是莫名其妙,將目光看向古星河,古星河正驅趕著牲畜並不搭理她,再將目光看向軒轅煌歸,軒轅煌歸卻隻微笑著拴著布帶麻繩,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隻管如此做,等待知道的時候,自然便可以知道了!宇文燭顏才低下頭來繼續拴麻繩,隻是心中依然疑問重重。
待麻繩用完之後,三人再不管剩餘的牲畜,每人手中各持著幾股麻繩布帶,如同驅趕牛羊的牧民一般,在雞鳴鴨叫聲中再次向來山洞行去,軒轅煌歸快走幾步來到山洞旁邊,一手捏著拴著牲畜的麻繩,一手撥開再次覆在上麵的茅草,隻見一個黑黝黝的厚重木板橫亙其上,他手上暗蘊元力,輕輕一擊,那木板便碎屑橫飛整個炸了開來。
山洞裏麵極黑,宇文燭顏卻似發現了什麽,拉著軒轅煌歸的右臂便往後退去,軒轅煌歸向來是不懷疑宇文燭顏的靈覺,於是並不多做思考,立即閃身後退數丈,連帶著那些雞鴨豬羊倒了一大片,“咕嚕~咕嚕~”、“咩咩~咩咩~”各種牲畜的嘶叫聲,好不熱鬧,死寂的黑巫之國,此時終於不再繼續死寂下去。
“燭顏,怎麽了?”古星河上前一步,擋在宇文燭顏身前,謹慎的注視著軒轅煌歸,並不回頭如是說道。
宇文燭顏似乎仍在運用神通,擺擺手輕聲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恐怖的大家夥在那山洞裏,卻又一閃就過去了,但我肯定那東西一定就在山洞裏,它好像在等著我們進去好襲擊我們似的。”
宇文燭顏聲音雖輕,但古星河和軒轅煌歸俱是修為高深之輩,自然是聽得極明白的,古星河朝軒轅煌歸輕輕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麻繩布帶,軒轅煌歸亦是輕輕一點頭,然後別過頭去,隻緊緊盯著山洞洞口,手中提著麻繩隻稍微運力,便甩著一直白鵝朝山洞飛去,白鵝一邊撲閃著翅膀,一邊嘎嘎大叫,陡然聲音停歇,還未進入洞口便已經死去,砰然一聲落在地麵之上,瞬間在三人眼皮底下化成一灘膿液。
三人麵麵相覷,緊緊盯著那神秘山洞,片刻之後古星河開口說道:“燭顏,我隱約看見一隻細長的肢幹,你神通要比我好太多了,可仔細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了麽?”
宇文燭顏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卻繼而又搖了搖頭,弄的古星河很是莫名其妙:“燭顏,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到底是什麽情況?”
宇文燭顏似仍在思慮之中,被古星河突然這般打斷,怒目說道:“你是呆子麽,我搖頭自然是回答你我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而點頭卻是表示我也隱約看到了一隻細長肢幹,但好像還有一張極為恐怖驚悚的人臉,至於最後的點頭麽,那是因為我忽然想起一則古老的傳說,那個東西似乎便是傳說之物。”
古星河卻並未生氣,細細琢磨一番宇文燭顏的話語,開口說道:“呃?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傳說,能講講給我聽麽?”
宇文燭顏再不說話,仍低頭沉思之中,卻隨手一指指向軒轅煌歸。
古星河於是轉過身子看向軒轅煌歸,卻見軒轅煌歸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兩個人相視一笑,對宇文燭顏無可奈何。
或是宇文燭顏聽不到兩人對話的聲音,抬起頭來,恰看到他二人相互搖頭,淺笑著說道:“煌歸哥哥,你忘了麽?人麵蜘蛛…”說道這裏再不說下去,但軒轅煌歸卻已明了。
隻聽軒轅煌歸開口說道:“人麵蜘蛛麽,據傳聞記載是一種極為神奇邪惡的生物,背後長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麵孔,卻端是無比的邪惡恐怖,讓人望而生畏,這邪物速度極快,而且又特別貪婪嗜血,早已經在凰宮時代被絕了種,卻不料這裏的巫族豢養的有,巫族用它防備倒是不錯的主意,但用來對付我們卻一點用處都沒有,這玩意怕是不敵你我一劍之威。”
宇文燭顏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煌歸哥哥,怕是這一隻沒有那麽好對付的。”
軒轅煌歸與古星河俱都極為好奇,軒轅煌歸開口說道:“這是為何?”
宇文燭顏輕輕說道:“這一隻人麵蜘蛛,體型便要比記載之中的要大了兩三倍,而且速度真的特別的快,毒性也不是一般的厲害,怕是已經到了沾之即化的地步,對付它隻能遠攻,進攻遭到毒液襲擊的危險性太大,但遠攻又容易讓它逃竄開來,到那時就麻煩大了去了!”
軒轅煌歸微微一笑,隻笑著說道:“若說遠攻麽,我們這裏有一個神箭手,還發愁遠攻的麽?星河兄,我去誘它攻擊,你從一旁進行射擊,成與不成,都看你了!”
軒轅煌歸這句話,竟是要將自己的生命托付與他了,成與不成,是生或者死的結果,一著不慎,便定然萬劫不複,古星河握緊手中的麻繩,緊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軒轅煌歸,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軒轅煌歸亦是輕輕點了點頭,麵龐之上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