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年,兩章集中一點,給大家拜個早年,祝歲歲平安,年年吉祥!

黑暗蒼穹籠罩世界,在無盡的星空之下,有一處卻燈火通明,有若凡世間點點寒星。

那是雲嶺王國與羅南王國邊境處的帝國軍鎮駐紮處,此時正是深夜,眾將士剛剛經曆一場生死大戰,數日以來與荒獸之間的戰爭,早已使他們的神經疲憊,默默坐在簡陋的桌椅之上,捧著碗筷默默而食。

這些日子來,已經死了太多同伴了,他們不是身負神通的絕世強者,大都是隻有入門境界罷了!每一日都用兄弟在眼前被荒獸肆意殺死,心中萬般悲憤,卻無可奈何,隻能仰著頭顱手執長戈,與荒獸拚搏爭鬥。

偏偏總統領令狐雲,卻是個流連花叢的浪蕩之輩,仗著世家的身份在軍營裏胡作非為,一看到荒獸圍攻便立即遠奔雲嶺王城之中,而參軍左天山,雖然身負謀略,卻又是貪生怕死之徒,讓他行軍作戰可以,讓他身先士卒卻是萬萬不能的,縱是早已想到箭陣圍攻之法,卻苦在無法實施,隻能用肉搏戰將荒獸擋在邊境以外。

連續三日以來,已然死去太多將士了!

幸虧今天,有這些個身負傲世神通的強者牽製,才讓他們組成箭陣圍攻荒獸群,將邪惡荒獸一舉擊殺之,如此幸事,怎能不狂飲幾杯。

隻是想到死去的那麽多同伴,讓他們仰頭灌酒的豪邁姿勢,愈來愈慢,愈來愈慢,最後隻餘下悲憤了,默默飲酒,默默進食。

將士們在大口喝酒,卻沒有大口吃肉,連續三日的荒獸屍體,早已讓他們再也見不得肉的顏色了!

“是了!”一聲輕呼,使眾人紛紛循聲看來,卻是換上普通將士甲胄的煌歸所言。

易鑒捋了捋胡須,正待說話,卻聞參軍左天山說道:“這位俠士氣度不凡,不知應如何稱呼?”

煌歸這才驚覺失態,卻並無扭捏之姿,笑著說道:“將軍隻管稱呼我煌歸罷了,不知道將軍有何事相詢?”

左天山連忙說道:“將軍二字,愧不敢當,你還是稱呼我左參軍就行,不知道俠士剛剛那一句‘是了’是何意思,是否發現了什麽?”

煌歸甚感有趣,莫非這軍營之中藏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卻見那左天山麵目之上並無慌張之意,朗聲答道:“左參軍誤會了,我隻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此地與羅南王國毗鄰,雲南王國以狹長形態橫亙於帝國東南,與羅南王國、千奇王國、莫茲王國以及鳳羽王國隔羅南峽穀而相望,此次荒獸從南蠻之地偷襲而來,卻是先至千奇王國,而後一日之後才抵達雲嶺王國,而今日白天,我等在羅南峽穀開端之地發現大量荒獸,足足耗費一日才消除殆盡,因此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是有關那南蠻荒獸的。”

說到此時,卻並不再往下言語,隻是低頭苦思,似乎有些事情無法想得通透明白。

左天山再次拱手相詢:“不知是何想法,還請煌歸俠士說與我等聽聽。”

煌歸搖了搖頭,再不言語,起身走出軍營,站在空曠之地,仰望東南方向,眾人紛紛隨之一同走了出來,卻不知,隻靜靜的看著他,待他有何言語。

古星河木然站在眾人後側,亦抬頭遙看東南方向,卻是絲毫沒有發現,隻得搖了搖頭,轉而看向軒轅煌歸,看他有何言語,當不久前聽到左天山說“荒獸並未進入雲嶺王國肆掠”的消息後,他緊繃的神經已然鬆弛下來,父母大人安康,便是一切安好。

煌歸仍是未曾言語,顯然是在心中推測演算著什麽,眾人見他如此,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卻又不便去打擾他,無可奈何,隻能陪著這個身份神秘的“煌歸大人”一同站在星空之下。

千奇國國主易鑒此時正暗中思索,心裏推測著這個煌歸大人究竟是何人物,觀其氣度不凡、雍容華貴,卻又偏偏平易近人和煦如風,有那麽些“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的意味,想必定是京中的世家公子,隻是不知他的姓氏為“一皇二相九卿家”之中哪一個,不然的話,他的身份就很容易推敲得出來了!

煌歸終於停止心中推測,回首時卻看見眾人皆站在自己身後,有些許片刻的失神,似乎是憶起了什麽,連忙收拾好思緒,拱手說道:“讓諸位久等了,請恕在下無禮行徑。”

眾人紛紛說不,然後繼續靜等煌歸向下說去,果然煌歸繼而靜靜說道:“今日在下夜觀南方星象,忽然發覺有妖星詭異出沒,再聯想到數日來的荒獸進攻,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莫不是在那南蠻之地,有一個已然煉化成妖魔的荒獸現世,指揮一眾荒獸兩路出擊進攻我凰族天下,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須知荒獸練成妖魔的境界,不亞於咱們凰族子民登臨那宗師之境往上的入微境,因此在南蠻密林深處,我猜想定是那穢氣已然集聚而成氣候,甚至有邪惡巫師在與其相互勾結,以巫師之法力,再得到穢氣成形的輔助,指揮荒獸攻城,顯然並非難事。”

說到這裏,煌歸頓了一頓,繼續看著東南的方向,似乎仍有些事情未曾想通,忽然隻聽站在最後方的古星河開口說道:“煌歸公子,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煌歸見開口的是愈發沉默的古星河,嘴角處有一絲淡淡的淺笑,不足為外人看出。

古星河便清聲說道:“既然荒獸攻城,不管是妖魔境界的荒獸指揮,又或者是有邪惡巫師與成形的穢氣勾結,但為何進攻雲嶺王國和進攻千奇王城的荒獸,實力相差如此懸殊,而且很明顯,雲嶺王國比之千奇王國更要靠近南蠻之地,卻為何是千奇國先遭遇到荒獸的襲擊?這一點,在下無法憑猜測得到答案,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眾人聽他二人言語,隻有少數類如易鑒這樣的人聽得明白,其餘大都迷糊的很,但皆都將目光看向煌歸,看他有何言語。

隻是,煌歸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問題,所以我決定再次深入到那南蠻密林之中一探究竟,不知星河兄弟願意一同前往否?”

古星河略一思考,便朗聲答道:“正符我願,如此甚好。”

“那好,明日清晨,你我便啟程前往南蠻之地。”煌歸亦朗聲答道。

忽然,易鑒開口說道:“煌歸公子,星河統領,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如二位隨我等前往雲嶺王城一趟,待戮老先生與蕭子然和翩躚歸來,我們一同再另做打算,這樣如何?”

古星河名義之上仍是千奇王宮侍衛副統領,不便拒絕國主易鑒的話,隻聽煌歸婉言答道:“如此也罷,便隨國主一同前往雲嶺王城一趟,待翩躚兄回來再另做打算。”

眾人紛紛散去,而後坐於營地之中盤膝打坐,恢複消耗一空的元力,以待天明之後前往雲嶺王城。

此處暫且不表雲嶺軍鎮之中諸人心思,且說蕭子然一馬當先追逐那手持巨大獸骨的荒獸而去,而後翩翩公子易翩躚與白發黑劍戮千斬亦是隨之而去,不大一會三人便匯聚一同,一同禦劍追逐那怪異荒獸,至於其他四處逃竄的荒獸並未多瞧幾眼。

想必這怪異荒獸,定是荒獸之中的領頭人物吧,更何況蕭子然曾在千奇王城之外混戰的時候,曾清晰看到過這隻怪異荒獸持獸骨仰天怒嚎,三人更是連番追逐,以待將之除於劍下,令其不能再作惡為害。

“砰!!!”是那怪異荒獸以巨大獸骨敲擊路旁樹幹,而後更是加劇速度向南方奔去,蕭子然與易翩躚二人正待繼續追逐下去,卻見戮千斬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易翩躚兩人心中不解,卻仍是停下腳步,待戮千斬有何言語。

這一處已然是南蠻的地界了,不再歸屬於凰之一族的領地,自然也非中州帝國的疆土,到處都是參天的大樹和叢生的野草,水汽密布,沼澤無數。

戮千斬低聲說道:“小心戒備,那荒獸剛剛一擊,定是召集了附近所有的荒獸前來,怕是我們仍是低估它了!”

“咚!咚!”戮千斬話剛說完,隻聽奔騰之音自遠方迅速傳來,數不窮盡的荒獸眼睛,在黑夜裏散發著邪惡的光芒,顯然是已經將三人包圍起來,氣勢洶洶,來意不善。

“吼!吼!!!”是荒獸的集體怒鳴之聲,聲震四方,有如狂風般向四處卷去,無數參天巨木東西搖曳,枯葉紛紛落下,將這深夜的詭異世界渲染的更加陰森恐怖。

“戮老先生,我們應該怎麽辦?”蕭子然持劍問道,他雖是少有的少年才俊,卻終免不了年少心性,見到如此多的荒獸圍攻,便是前一刻再豪情縱橫,此時也是驚恐莫名。

“如今之計,隻能遠遁了,想我三人連夜奔波,卻終是無功而返。”戮千斬搖了搖頭,沉吟說道。

易翩躚卻仍是一副沉重神色,聽聞戮千斬如是說,隻是無奈搖頭說道:“戮老先生,隻怕我們遠遁而去也很困難,這密林之中樹木參天,而我等禦劍飛上密林上空卻是極難,這些個荒獸之中,卻不乏善於攀爬樹木的種類,縱是遠遁,隻怕也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戮千斬點了點頭:“少主所言甚是,是老夫考慮不周了,隻是不知,這荒獸為何隻圍不攻,難道……”

“吼!”一隻荒獸越眾而出,是那一隻手持獸骨的其餘荒獸,隻見它將獸骨搖搖一指,無數荒獸俱都奔襲而來。

原來,如此!

易翩躚三人持劍在手,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