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易鑒一臉怒容,正待施手教訓白衣魔,為兒子易翩躚出氣。卻不料,正當兩人蓄勢待發之際,飛來國國主明若恰攜著兩人前來拜會,其中一人甚至應該便是來自帝都長安的煌歸大人。

待三人走到近前之後,易鑒不待三人說話,便先開口說道:“明若老弟,還有這二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且先讓我處理好這裏的事情,爾後再向三位陪酒謝罪。”

那明若興致勃勃而來,卻聽得易鑒如此一句話,心中早有不悅,正欲說話,隻聞得白衣男子說道:“無妨,且先讓易鑒國主處理好事情,我們再行拜會。”那站於白衣男子身後的少女身著黑衣,臉若冰霜不言不語,似乎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明若聽得那白衣男子言語,臉上雖有不自然之色,卻依舊是退到一邊不敢言語,看來這男子毫無疑問必是煌歸了。

易鑒轉過身來,麵對著白衣魔說道:“今日便再讓老朽討教一番閣下的真功夫!”那白衣魔卻似乎對易鑒甚無好感,理也不理,隻是握著自己的兵器,向前踏進一步。

易鑒手中無任何兵器,隻是雙手負於背後,靜待著白衣魔是否會再次傾力一擊。隻見白衣魔忽然狂笑道:“易鑒老兒,今日我便讓你嚐試嚐試胡不歸的滋味!”

易鑒笑道:“若還是剛剛那一招,還是請你收回去罷!那一招對我無用的。”

白衣魔慘笑道:“是麽?你且嚐試之後再說這話吧。”

易鑒再不言語,隻將雙手負於背後。

白衣魔再次雙手握持胡不歸的尾端,閉上眼睛,將全身所有的元力威力俱都通過雙手匯聚神兵之上,隻見胡不歸再次愈來愈明亮,有如夜間一盞新月,甚至比天空之上的圓月更加明亮。

胡不歸,何所為?

以吾之血,祭汝香魂!

天黯地盡,永世不悔,

三生七世,不墮輪回。

“哈!哈!哈!”白衣魔似乎陷入癲狂之中,瘋狂的將全身元力灌入胡不歸之中,喃喃細語道:“諾姐姐,你看到了麽,那邊的那個道貌岸然的糟老頭子,當年也參與那件事情了呢。待我將他連帶著這千奇國,像當年的指南國一樣毀滅之後,我便要來追隨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在那邊躲著我,讓我尋不著,我們說過的,三生七世,不墮輪回。”

三生七世,不墮輪回……

“嘎嘎嘎,易鑒老兒,納命來!”陷入癲狂之中的白衣魔,手持明亮的月牙形兵刃,那是一方彎月,散發的卻是刺眼而邪惡的氣息。隻見他雙手持著身邊,卻並不騰空飛起,而是蠻橫的雙腳踏地向易鑒奔去。

易鑒終於不能再如一開始那般淡定自若,右手之上瞬間便幻化出一柄若秋水般清澈的長劍,隻見他持劍於身前,恰好與奔襲而來的神兵胡不歸激烈碰撞在一起。

轟!轟!轟!

圍觀的眾人皆連忙向後退去,唯恐被那劇烈的戰鬥所波及,星河單手持劍看著那身著紅色喜服的女子,心中甚是擔憂,但終是止住了腳下的步子。

兮輕眉連忙去護住因受傷而歇息的翩躚,伸手之間卻已被公子翩躚拉到身後,心中一陣溫暖,眼睛卻瞪著公子翩躚,公子翩躚抬頭說道:“那白衣魔不知為何,對我出手大大留情,若是剛剛便是這般陣勢,怕我此刻已經連話都不能說出來了。”說罷抬頭看向那光芒四射的戰鬥中心,眼裏盡是擔憂之色。

轟!天地黯然,山河破碎,那戰鬥之中的兩人終於分了開來。

隻見此時的白衣魔,單手撐地半跪在地上,那神兵胡不歸也不複往日裏的靈動,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靜靜的躺在主人身邊。深藍色的鮮血似乎不要錢似的,一股又一股的從他的嘴裏湧出,想必是受了奇重無比的傷勢。

反觀千奇國國主易鑒,此刻站在另一端,手持清澈有如秋水的長劍,眼角處有一絲血跡,顯然傷勢易不輕。

然兩個人之間實力的差距,瞬間卻已經很明了了!

易鑒持劍說道:“老夫雖亦受了重傷,此刻要你命卻輕而易舉,你可服氣?”那白衣魔猶在不停的喘著氣,聽聞此話,大罵道:“你個老匹夫,我為何便要服你!”

易鑒怒道:“那今日我便定要將你留在這裏了,也算雪了我東南諸國之恥辱。”

白衣末雙手抓著胡不歸,掙紮著站了起來,淒慘的說道:“今日我便是死去,亦不會再待在你這裏一刻。狗日的老匹夫,沒想到你竟如此這般深藏不露,六十年之恨,終是無法一了百了了!”

易鑒忽然瞪著那白衣客仔細觀看,忽然說道:“原來如此,哼,竟料不到當年的瘋狗,如今也有如此厲害的法術。想必那奇怪兵刃胡不歸,便是當年那女人的屍骨罷!邪道果然就是邪道,隻會這些個邪門法術。”

“不許你侮辱她!”白衣魔猙獰著說道。

易鑒不怒反笑道:“我便是侮辱了她,你又能拿我如何?像當年那般毀了指南國,怕是你今日沒那個能耐罷!”

白衣魔雙手撫摸著神兵胡不歸,眼神之中一片哀色,喃喃道:“我這麽沒用,想替你報仇,卻終是無法將仇人一個一個全部除掉,想找到那傳說之中的珍奇異寶,踏遍千山萬水,耗了四十年的時光依舊毫無所得。諾姐姐,你就讓我隨你而去了罷,這世間沒有你,我活著便是一種煎熬……”

那一衣白衫自來了之後便再無言語的煌歸突然說道:“易國主,我看這人也是可憐癡情之人,不如你便看在我的麵上,且放他去罷!”

易鑒心中怒哼了一聲,心想傳聞中以殘暴狠毒著稱的帝國督查大隊,何時竟出了這樣一個宅心仁厚的大隊長,麵上卻假裝仍未曾辨識出這是何人,轉身向明若問道:”明若老弟,這位小兄弟是何人?”

明若尷尬的說道:“這便是我與你信中所說的那來自帝都的貴人,帝國督查大隊大隊長煌歸公子。”

眾人聽得此言,紛紛將視線從白衣魔那裏,轉移到這青年男子身上,隻聽易鑒抱胸說道:“千奇國易鑒,與大人有禮了!”

那白衣青年男子煌歸亦拱手說道:“無須多禮,晚輩來到這裏叨擾一番,還請國主見諒。”見易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知國主準備如何處置那白衣之人?”

話說到這份上,易鑒縱是心中欲將那白衣魔千刀萬剮,此刻也隻能含笑說道:“一切遵從大人指示,且放他去罷!”

煌歸抱拳道:“如此,便多些國主了!”爾後,轉身走到那白衣客身邊,笑著說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生於天地之間,便須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且下山去吧。”

白衣魔聞得此言,竟也不道謝,隻是蹣跚地向前行去。胡不歸,何所為,不若歸去,且相隨……

煌歸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知他必是傷心之人,搖頭了歎了一聲,爾後走到那少女身旁站定,再不言語。

待那白衣魔走得遠了,易鑒拱手向飛來國國主明若說道:“懇請明若老弟見諒,方城老先生不日前遭奸人所害,此乃為兄之過,老弟請節哀!”

那明若此刻正納悶著緣何不見占卜術士,驟聽到易鑒的話,心中大驚說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易鑒說道:“本來已經抓住了那個人,卻不料他服毒自盡,因此這一條線索也就斷去了。”

明若聽聞此言,忽然想到前幾日自己遣來打探消息的探子,已經有一些日子沒得到傳訊,說不定已經也以身殞命了。繼而發覺自己失態,忙用衣袖拭了拭眼角,聲音哽咽的說道:“老先生本是世上難得少見的奇人,竟不料隨我不久便遭此不測,實在是我的罪過!”

過了片刻,明若繼續說道:“今日是令郎的大喜日子,不說這個了,且先讓我向新郎恭喜祝賀一番罷!”

公子翩躚聽到飛來國國主如此說,立即站起了身子,轉而躬身行禮道:“晚輩不敢叨擾國主。”

明若觀翩躚身體有恙,便轉移話題說道:“易兄,不知我離開這些日子裏,是否已經查明,那一顆天地異寶所在之處?”

在座之人多有當時之豪傑,聽聞此言,一部分起身和明若行禮言好,一部分則坐在原處隻當做未曾聽見,更有一小部分人左顧右盼之後,直接起身向公子翩躚行禮告別,爾後直接下山去了,任公子翩躚如何挽留亦不願意留下。

易鑒聽聞明若在眾人所在之地挑明此事,心中甚有怒氣,麵上卻輕笑著說道:“那異寶之事,如今已經有一些眉目了,再給為兄幾日時間,便可查明。”

滿臉虯須的明若,看著那些並未起身和已經離開的幾個豪傑,心中很不是滋味,這些人都是為了異寶隨他而來,卻不過才幾日時間便離他而去。待聽聞易鑒的話,心神恍惚的說道:“如此甚好,便有勞易兄了!”

那些個站起來向明若敬禮的豪傑,其中有一個是明若府中之人,不知是明若指使還是心中另有想法,竟在明若說完話後,起身說道:“國主,我知那寶石所在哪裏,便在她身上!”手指搖搖指向翩躚身畔的兮輕眉。

刹那之間,所有人的目光俱都聚到了兮輕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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