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堡,狂風呼嘯,暴雨不絕。
“我的名字?”白衣男子淡淡點頭說道,“我叫做古星河,現如今的帝國遠征軍中路統領。你死在我的手中,也並不算冤枉。”
“古星河?帝國遠征軍中路將領?”燕鐵塔苦笑的搖了搖頭,心中疑惑不減反增,隻見他傲然說道:“你且出劍罷!能夠死在宗師境強者的手中,也不枉我這一死了!”古星河說他死在地方將領的手中算不得冤枉,而他卻偏偏說死在宗師境強者手中不枉一死,可見他心中並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敗仗而亡,而是因為有了古星河這樣一位宗師境的強者以絕對武力幹涉才失敗的!
聽聞他這般話語,古星河自然知曉他語氣之中的不甘,隻冷聲說道:“將他給我捆了連帶著所有敵軍俱都羈押起來,待日後我再好好審問!”說罷,朝莫羽衣淡淡點頭,便起身朝著守城石的所在行去。
莫羽衣暗暗點頭,知曉古星河如此命令,定然是因為他,不然的話,以這位義兄的性子,怕是早已經將敵軍首領一劍斃命了!
漫天雨絲之中,一襲白衣的古星河,任滿頭白發在風中狂舞,隻見他翩然前行,不過瞬間便已然來到守城石的所在,提起手中泛著銀光的長劍,猛然朝那巨大的守城石擊去。
“嘭!!”長劍與巨石相撞一處,石破天驚,天地色變。
“轟!!!”一聲巨響,隻見那巨大的守城石竟然承受不住古星河這一劍之威,轟然碎成數片,漫天激射,將地麵打得坑坑窪窪,滿目狼藉。這傳說之中最為堅硬的隕石,當它第一次發揮作用的時候,便碎成這般模樣,卻是前世之人所不曾預料得到了!
古星河手持銀白驚夢長劍,在風雨中緩步前行,滿頭的白發隨著衣帶一同在風中翻舞,此時的他有若神人,又似地獄中降臨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栗。滿城的將士俱城外的敵軍,俱都慌張無措的看著他的身影,心中震撼不定,任誰也才猜想得出,此時的他竟然準備以一人之力,抗衡這數萬的敵軍。
宗師境的強者,真的已經強悍到這般逆天的地步了麽?所有人的心中,俱都縈繞著這樣一個疑惑。
在下一刻,隻見古星河翩然而起,瞬間便已經來到數萬敵軍十餘丈外,仗劍而立,朗聲嘯道:“你們的首領是誰,讓他出來與我說話!”他的聲音如從天外而來,竟是久久不曾散去。
一人一劍,與千軍萬馬相對而立,多麽諷刺而荒謬的對比,但偏偏古星河的話語之中,毫無意思玩笑的意思,他手中的長劍,更是泛著淡淡的銀光,渴望著一場激戰的到來。
許久之後,隻見一個頭戴金角的中年男子策馬而出,怒聲說道:“我乃三軍將領姬叢雲是也!你又是何人,為何一人就敢前來叫陣?!”他的話語雖然威風凜凜,但他握劍的手卻出賣了他,此時正顫顫抖抖幾乎扶不住劍柄。
古星河冷聲笑道:“三軍將領?你且聽好,我乃帝國遠征軍中路統領,此次前來,便是為剿滅爾等叛軍,陛下有言:降者不殺,不降者,殺無赦!”他的聲音冰冷入骨,讓敵軍將士俱都惶恐不已,一時之間竟是互相張望,不知所措。
許久後,放聽到那姬叢雲顫顫巍巍大聲說道:“就憑你一個人,便要教我們投降?哈哈哈,我這是七萬大軍,縱是一個個站著不動讓你砍,怕是你這輩子也砍之不絕罷!”他心中驚駭於古星河修為的強橫,不得已隻能以這七萬大軍為依靠,希望能夠將敵人嚇退,縱是對方隻有一人,此時他竟然也不敢出兵。
古星河冷笑一聲,冷冷說道:“無知短識之輩!我再說一次,可有人願意投降?降者不殺,不降者,殺無赦!”
可是,以如今這般的形勢,又會有人可能出來投降?隻見他冷笑一聲,驀然揚起手中銀白長劍,長嘯說道:“既然如此,姓姬的,這一戰便以你的血祭旗罷!”說罷,隻見他淡然一揮手中長劍,一道淩厲劍氣朝著姬叢雲的所在激射而出,快若閃電,姬叢雲竟是連躲閃都還來不及躲閃,便已然身首異處。
好快的劍!這一劍之威竟然讓七萬敵軍紛紛後退一步,俱都驚恐的向他看來,在這些普通將士的眼中,此時的古星河與遠古時代的惡魔,已然沒有甚麽區別了!不然的話,尋常凰族之人,又怎會這般強橫!
隻見古星河再度緩緩收回手中長劍,朗嘯道:“可有人願意投降?降者不殺,不降者,殺無赦!這是我說的第三遍,也是最後一遍!”此時的他傲然而立荒漠草原之上,任汙泥沾染衣擺,卻襯托著此時的他,似神人般聖潔,似惡魔般殘忍。
所有的將士一時之間俱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隻能等待著將領發好施令,奈何此時的姬叢雲已死,從將們畏懼古星河的威勢,竟是無一人膽敢出聲。
“哼!”古星河冷哼一聲,驀然再度祭起手中長劍,將元力源源不絕灌注其中,隻片刻時間那一柄長劍便有如烈日一般耀眼,將漫天烏雲飛雨俱都蒸散。
“喝!”一聲冷喝,古星河驀然將手中長劍平放胸前,緩緩推出,隻見一道道如潮劍光,瘋狂的朝前方湧去,電閃雷鳴,恍若末世降臨。
“轟!!!”隻聽得一聲巨響,塵囂四起漫天煙塵籠罩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敵軍死在這一劍之下,剩餘的人俱都扔下手中兵器,慌不擇路的朝遠處奔去,此時的古星河在他們的眼中,已然和惡魔沒有甚麽區別的了!
然而他們卻是畢竟逃脫不開的,隻聽古星河朗聲說道:“你們若再敢移動半分,我便教你們所有人俱都粉身碎骨!”他冰冷刺骨的聲音,讓所有的敵軍俱都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往前行進一步。
煙塵終於緩緩落在地上,塵埃落定,眾人終於能夠看清,在那斷壁絕垣之中隻有灰燼,沒有人,沒有馬,也沒有任何屍體,誰也不知那些人此時哪裏去了,或許是被這白衣男子一劍化為齏粉,或許是被他暗中施了魔法不知帶到了何處,所有人的心中俱都是疑惑,卻得不到半點答案。
然而無疑的是,此時的古星河在他們的眼中更為神秘,也更為可怖,所以當古星河再度朗聲呼嘯“降者不殺,不降者,殺無赦!”的時候,所有敵軍俱都棄兵投降,古星河竟是以一人之力,獨戰七萬大軍,不費半點兵力便解決了飛雲堡近月之圍。
看到敵軍俱都匍匐在地,莫羽衣並內城守衛薑隋一同率領萬餘將士出城,兩人策馬疾步來到古星河身前,隻聽莫羽衣朗聲說道:“二哥,你果然不走尋常路!怕是從今以後,帝國之內便將要流傳你今日的傳說了!”他話中多有調侃,卻也是無盡感激,若非古星河的到來,怕是他不僅無法守住此城,恐怕已經丟失了性命!
古星河淡淡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另一側的內城守衛,隻聽那薑隋拱手說道:“原來仁兄是莫兄弟的二哥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仁兄這一次立了大功,陛下一定會重重有賞,托兄弟洪福,我也免卻一死了!”
古星河卻並不搭腔,隻對莫羽衣開口說道:“四弟,二哥我來得晚了一些,剛剛在屋頂上所見,卻是此人不肯將內城大門打開助你,以至於你身陷險境幾近死亡麽?”
莫羽衣轉首看了一眼一身耀眼金甲的薑隋,點了點頭,急聲說道:“可是,二哥……”
他話語還未說完,便已然被古星河打斷,隻聽古星河冷聲說道:“我若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叫做薑隋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卷黃布,緩緩展開,冷聲說道,“陛下有令,令薑隋任飛雲堡副堡主之職,全力協助堡主軒轅墨守城。”
這黃布想必便是聖旨了!隻見薑隋喜形於色,立即翻身下馬跪拜在地,朗聲說道:“末將薑隋,謝主隆恩!”說罷,便欲伸手從古星河手中接過那黃布。他雖然喜逐顏開,深知古星河性格的莫羽衣卻知曉,怕是他的末日已經不遠了!
果然,聽見古星河冷聲說道:“哼!以你這般龜縮守城的方法,帝國遠征軍沒你也罷,有你的話隻怕壞事無數!”前世的他雖不通史學,卻也知曉在曆史上有多少敗仗都是因為這樣的將領所導致,隻見他輕揮衣袖,竟是不給那薑隋絲毫爭辯機會,一柄黝黑長劍便已然應聲而起刺入他喉嚨之中。
“哼,附骨之蛆!”古星河冷哼一聲,將手中聖旨化為齏粉,轉首朝莫羽衣開口說道:“四弟,你且先將這些降兵處理,而後與五妹一同來內城尋我,我且去尋一尋堡主的所在。”
“是,二哥…”莫羽衣欲言又止,見古星河朝他看來,隻得開口說道:“二哥,那些…那些將士們呢?”他將手指搖搖指向古星河方才一劍所擊的方位。
古星河淡淡說道:“他們?他們俱都化為齏粉了!”說罷,縱身而起,朝著內城的方向躍去。
莫羽衣頹然後退一步,忽而大聲呼道:“二哥,還請你莫下殺手!”此時的他,不得不擔心古星河會否將內城城主一同除掉。
“我理會得!”古星河應了一聲,人卻已經去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