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詭跡】
古星河冷冷的站定身子,淡淡開口說道:“蕭兄,你可發現有何不對之處?”
蕭亦可緩緩朝前行進一步,與古星河並列而立,慎重開口說道:“這一處實在大異常處,詭異非常,但恕我眼拙,雖然感覺得到,卻是無法看得通透。按照道理說,那上古異寶已然被你破壞,這幻境自然而然的便不攻自破,然而,我卻終是感覺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具體是在何處,卻又根本說不上來。”
此時的月光之下,天池之畔,這一片巨大的帳篷群中,籠罩著濃濃的死氣,格外詭異。
古星河淡淡的點了點頭,閉著雙眼,默不作聲,許久之後他睜開雙眼緩緩說道:“蕭兄,你與世子且先待在這處,我要進去一看。”說罷,並不理會蕭亦可如何言語,仗身執劍,霍然進入那交錯密布的帳篷群中。
蕭亦可與端木流雲兩人,靜靜的站在帳篷之外的空曠處,神色擔憂的看向那似乎無盡的黑暗。
“嗤~!啦~!”刺耳的銳響之中,古星河一劍劃破帳篷,餘威不止,竟然將這整個帳篷擊得粉碎。
古星河冷冷的站在空曠的土地之上,手持銀白色的驚夢長劍,神色冷漠,他在以自己的氣息,試探著那藏匿在黑暗之中的莫名存在,卻不料那樣存在竟然很是沉得住氣,硬是不曾在露出一絲氣息。
“哼!”古星河一聲冷哼,手持長劍,再次向前方疾馳而去,不過刹那之間的功夫,又一個帳篷轟然倒塌,然而古星河卻餘勢不止,手持長劍,繼續朝著下一個帳篷轟然擊去。
一個又一個帳篷,在古星河的驚天劍術神通之下,紛紛倒塌,但古星河卻並未發現一絲痕跡,而那詭異的氣息,卻愈來愈濃。
“轟~!”一聲輕響,古星河霍然落在地麵之上,手持長劍,傲然而立。
“出來罷!我能感受得到,你便就在附近。”他冷聲說道,然而四周卻並無異動。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仿佛陷入亙古而來的大寂滅之中。
古星河手持驚夢長劍,輕輕閉上眼睛,緩緩感受著四周的空氣,還有那似有似無的氣息,陡然之間,隻見他猛然雙腳頓地,手持散發著耀眼銀光的驚夢長劍,一劍朝著某一個方向擊去,決然而去,不帶纖塵。
“嗤~!嗤~!”刺耳聲中,一個偌大的帳篷,霍然自虛空之中出現,然後迅疾被鋒芒淩厲的古星河化為兩半,倒塌在地,散成了一堆垃圾。
古星河負劍而立,冷冷站在原本應該是這帳篷的中心處,隻聽他冷聲開口說道:“現在,你總應該出來了罷!”
“啪~!啪~!”清脆的拍手聲,仿佛是自虛幻之中響起,一個身著褐色衣衫的微須老者,緩緩自虛空之中,幻化而出,隻聽他鄭重的盯著古星河,許久之後開口說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處,小輩,你的劍術神通,怕是同輩中人之中,已然無敵手了罷!”
古星河淡淡點了點頭,冷聲說道:“多謝前輩誇獎,晚輩不敢謬同,卻不知晚輩又是何人?”
“嗬嗬!”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嗬嗬笑道,卻並不回答古星河的問題,隻見他搖了搖頭,雙手之間驀然幻化出來一把純黑色的羽扇,緩緩搖動,有如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一般,笑嗬嗬的坐在那裏。
但古星河卻隱約感到那裏有些不對,他能夠輕微的感受得到,空氣之中,似乎正有一些異樣在發生。
“嗖~!”一聲輕響,才剛剛傾塌的帳篷,霎時間再次恢複完整,將古星河與那褐衣老者籠在其中。
古星河蹙著眉頭,緊緊的盯著那褐衣老者,陡然之間麵色大驚,手持驚夢長劍,一劍朝著那老者的方向擊去。
然而,一切卻已然晚了,隻聽“哈!哈!哈!”的大笑聲中,那老者的身體緩緩化為虛無,再次消散在虛空之中。
“哼~!”古星河一聲冷哼,氣勢不減的繼續朝前擊去。
“鐺~!!!”悠長的聲音響起,古星河無往不利的長劍,這一次卻仿佛擊在無上神器之上,隻幾聲撞擊之後,再也不能寸進分毫。
“嗖~!嗖~!嗖~!”無數散發著腐毒氣息的箭矢,紛紛朝著古星河的方向擊來,,他連連揮起手中的長劍,欲迅速織成一張結界,卻發現結界根本無法織就而成,而自己的元力,也正在瘋狂的流逝著。
他素來冰雪不動的臉龐之上,終於出現了一抹驚詫,隻見他霍然揚起手中的長劍,隻幾個刹那之間的功夫,便已然將那些箭矢紛紛掃倒在地。
然而,更多的箭矢,此時正從虛幻之中,更急更快的朝著他的方向疾射而來。
一切,似乎是無解的謎,那人仿佛要將他困死、累死在這裏。
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所有的一切,包括那無盡黑暗,那數不窮盡的帳篷,還有那隱隱淡淡的死氣,以及那一個褐衣微須的老者,一切都是引子,目的便是要將他引入到這牢籠之中,然後利用陣法將他困死在這裏。
然而古星河又怎是這般好困住的?隻見他不顧流逝飛快的元力,猛然之間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淩然氣息,手握驚夢長劍,恍如遠古戰神一般,一劍朝那穹頂擊去,無與倫比的強大氣息,甚至迫使著周遭所有的箭矢無法靠近,隻能叮鐺落地。
“轟!!!”驚天巨響之中,古星河手持耀眼的驚夢長劍,破頂而出,轟然一劍,那巨大的詭異帳篷,再次轟然倒塌在地。
然後,他緩緩落在地麵之上,麵色煞白,但神色卻依舊不曾憔悴,反而愈戰愈勇,更顯淩厲。
在這一刻,他便是神,無往不利、無所不破的神,那樣的一個巨大牢籠都無法將他囚禁困住,這凡世間還有何物能將他羈絆?
他傲然而立空曠之中,冷聲朗喝道:“出來罷!”
然而,卻再也沒有一絲的異動,似乎那人早已經離去,再也不會出現。
天空之中一彎冷月,映照著整個大地慘白如霜,空曠的大地之上,古星河持著銀白光輝的長劍,冷冷站定,孤寂而冷漠。
許久許久之後,蕭亦可與端木連城終於趕了過來,看到古星河的模樣,兩人嚇得心驚肉跳,所幸古星河並未陷入昏迷之中,在蕭亦可幾聲呼喚之後,他的雙眼之中,終於有幾分流光閃動,然後便轟然倒地,昏迷不醒。
仿佛無數的黑夜過匆匆而去,仿佛在未來與過去之間漂泊履行,古星河終於在半昏半醒之間睜開眼睛,終是再次醒了過來。
原來,竟是再次回到端木相府的帳篷之內了!
“別動!你傷還未好……”蕭亦可的聲音,清晰的從一旁傳來。
古星河感受著身體無處不痛,便是連睜開著眼睛都異常吃力,這一切,都是他硬闖那個陣勢所留下的後遺症,若非他修為過人,隻怕會直接死在那一處了。
許久之後,他掙紮著緩緩開口說道:“蕭兄,我傷勢很嚴重麽?”
蕭亦可滿臉愁容的看著他,沉沉點頭說道:“確實是很嚴重,所以你務必要好好養傷,再也不要去管外邊的事情。”
古星河冷冷的看著他,分明從他雙眸之中看到了不安和恐怖,良久之後他點頭說道:“多謝蕭兄關心,孤崖聽令便是。”
蕭亦可朝他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走了出去。
古星河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變換,竟然讓一向處變不驚的蕭亦可,竟然也有這般驚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