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古星河如此話語,高明月驚訝問道:“你如何知曉的?”

古星河聽到高明月如此相問,這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經知道樓夜雪的所在,他所驚疑的,隻是自己為何也會知道。古星河在心中自嘲的搖了搖頭,方才開口說道:“隻因為副樓主被大祭司帶走那一夜,我就在他的身旁。”

“哦?原來如此!”高明月點了點頭,繼續看向古星河,淡笑著說道,“你且說說那日之情景。”

站立一旁的墨連城,今日卻覺得自己的腦袋,無論如何都不夠用,但他卻根本插不上話,隻聽古星河開口說道:“稟樓主,那是三個半月以前,小的不小心誤闖了宇文相爺的府邸,被護衛大總管一路狂追不舍,後來蒙副樓主出手相救,才僥幸求得一生。之後便是副樓主與那‘狂槍’伊之責,兩人各施神通戰在一起,似乎伊之責並不是副樓主的對手,想要逃走,但副樓主卻不知為何,非要致他於死地,竟在那一夜使出了‘風雲乾坤’的神通,整個長安城雷鳴電閃,最後引來了長安城外神廟之中的大祭司,大祭司將他擊昏,然後就帶回神廟中去了!”

“大祭司?”高明月遙望天際,淡淡的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竟想不到惹他老人家出山了!唉,你可曾記得,當時大祭司可曾說過什麽話語?”

古星河低頭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隱約記得大祭司曾經說過‘一時之心魔,竟然差點釀成無法挽救之過錯’,然後便讓我與伊之責各自回去反省,至於其他的,好像就沒有說了!”

高明月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心魔?原來雪弟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中執念。”頓了一頓,繼而朗聲說道,“既如此,孤崖,你便隨我一同前往祭祀神廟一趟罷!”

古星河連忙點頭說道:“屬下聽令!”

卻聽見一旁的墨連城終於能插得上話:“兩位樓主……”

高明月瞄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墨護法,我與孤崖不在的這一段日子裏,你便全權打理樓中事務罷!”

墨連城倒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他隻得躬身說道:“樓主吩咐,墨某必盡心盡力完成!”

“那就好!”高明月卻再也不看他一眼,隻對著古星河朗聲說道,“孤崖,我們這便上路罷!”

“好!”古星河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各自幻化出來手中長劍,然後一同禦劍朝著神廟的方向縱去。

大白天裏禦劍飛行,古星河可從沒有這個膽子,但此時超級強者高明月在他身畔,這又另當別論了,隻見高明月隻雪袖輕輕一拂,便帶著他來到從未曾到達的高度,雲端飄渺,霧氣叢生。

好冷……

這是古星河的第一感覺,他立即運起元力抵抗著那股寒勁,當元力在體內流轉一周的時候,古星河卻驀然發現,高明月此時正帶著他朝著地麵飛去。

原來,隻在這刹那間,他們竟是已經到了!

“這便就是祭祀神廟了麽?”站在廟門之外裏許之地,古星河看著那個莊嚴但卻簡陋的小廟,驚詫問道。

高明月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道:“這自然便就是祭祀神廟了!別看它殘破不堪,但它的所在,卻是天下所有子民都朝奉敬仰的所在。”

古星河點了點頭,對於祭祀神廟的超然地位,他還是知曉幾分的。

忽然,古星河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氣息籠罩在四周,那是一股渾厚而又莊嚴的氣息,讓他隱約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這是大祭司的氣息!

古星河急忙抬首向高明月看去,卻看見高明月拱手對著虛空恭敬說道:“季前輩,晚輩高明月前來拜訪,不知可否一見?”

“高明月?”虛無之中,傳來一聲輕疑,繼而淡淡說道,“原來是你,那就進來罷!”

高明月恭敬說道:“晚輩還帶了一個人,不知……”

“讓他一同進來吧,這位小友,可是舊識了!”大祭司輕輕打斷高明月的話語,允許他兩人進來,之後再也無其他言語。

高明月立即攜著古星河,兩人迅疾來到小廟門前,早已經有童子在那裏恭敬等待著,進入正殿之後,一同朝著莊嚴的始祖神像拜了三拜,然後才被童子帶領著走向偏殿。

這一個能夠影響到整個中州帝國的神廟,卻遠遠沒有前世之時那些宏偉的佛教廟宇那般壯觀,簡樸的就像一個小茅草屋,但卻清爽,更讓人感受得到它的莊嚴。

行走了一會兒之後,那童子便站定身子,合手行禮說道:“兩位先生,那邊就是大祭祀休息的地方,你們請便,我告辭了!”

高明月點了點頭,淡笑著說道:“我們理會得,你且去罷!”

那童子又行了一禮,方才緩緩朝後退去。

古星河與高明月兩人一同朝著童子指點的方向行去,待看見一間草廬之後,高明月立即站定身子,古星河也隨即站定。

卻聽高明月朗聲恭敬說道:“晚輩高明月,前來拜會大祭司。”

古星河立即跟著一同說道:“晚輩孤崖,拜見大祭司。”

“兩位不必如此客氣!”慈祥的話語,從四麵八方傳來,一道很柔和的力量,托著兩人站直了身子,卻聽大祭司繼續開口說道:“不知明月小友,前來尋我何事?”

帝國子民,雖然壽命最長者不過數百年而已,但如果修煉突破宗師境界之後,便又可以多活個五六百年,若是突破到入微境界的話,想必是能夠長生不老的,若是還有更高境界的話,說不得便可以與天地而同壽了!

當代大祭司季熏,是三百年前帝國之中的第一才俊,隻不過用了短短兩百年的時間,便突破到了宗師境界,他的壽命,據古星河推算,至少也有五百餘歲了!而高明月,卻是修行不足二百年的後起之秀,自然這一聲“小友”,他是受之無愧的。

卻見高明月立即恭敬說道:“今日前來打擾大祭司,實則是有兩件事情相詢,不知大祭司可以告知否?”

古星河心中驚疑不定,搞不懂高明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未說出要詢問的是什麽事情,便已經在問大祭司是否可以告知,莫不是他篤定大祭司一定會告訴他麽?

卻聽見大祭司朗聲說道:“明月小友,你所詢問的事情,定然便是這第四宗師,以及你那位好兄弟的事情罷!”

高明月連連點頭,開口說道:“正是這兩件事情,還請大祭祀能告之晚輩,晚輩不甚感激。”

“罷了!罷了!”一聲滄桑歎息,響徹在虛空之中,卻聽見大祭司繼續開口說道:“便告訴與你吧,那第四宗師,其實你也是相熟的,他的名字,便叫做夜帝。”

“夜帝?!”高明月一聲驚呼,驚訝道,“他不是已經死去的麽,怎麽會還活著,並且忽然就突破到了宗師的境界?”

“天下之事,自有玄妙,你仔細參悟去罷!”大祭司的聲音,仿佛永遠都是那麽的慈祥,“至於你的那位兄弟麽,他現在正在我廟舍之中,但猶未放下心魔,為了這天下蒼生計,卻是不能讓他隨你回去得了!”

“猶未放下心魔?”高明月喃喃細語,繼而恭敬說道,“如此,便請大祭司多多約束於他,晚輩在這裏代兄弟謝過前輩您的管教!”

“你且去罷!”大祭司解釋完畢之後,便下了逐客令。

高明月拱手一禮:“今日得以聆聽前輩教誨,是晚輩三生修來的福分,在這裏謝過前輩了!”說罷,便欲攜著古星河一同離開此處。

卻聽見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位小友,還請你留下,老夫有話要與你說。”

古星河茫然站定身子,回首向那茅舍所在的方向看去,卻聽高明月在一旁說道:“既然前輩讓你留下,你便留下來吧,我到外間去等你。”

古星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躬身向高明月行行了一禮,待高明月遠去之後,這才開口說道:“不知道大祭司留晚輩下來,卻是有什麽吩咐?”

對於大祭司將他留下來,到底所為何事,他心中卻是一點譜都沒有。

卻聽見大祭司開口說道:“你且進來這茅舍之中罷!老夫有要事與你相談。”

進入茅舍之中?

有要事相談?

古星河忽然感覺自己傻了一樣,腦袋裏麵昏昏沉沉,一步一步朝著那簡陋的茅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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