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曾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如果她不曾辜負他那麽深,他甚至願意接受她心裏沒有他,她與傅竟行的苟且。
他想過娶她的,直到最後一刻,直到那驗孕單出現在他的麵前之前一秒。
“聶掌珠……攖”
他喃喃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鮮血不停的流淌,要他的生命飛快的消逝。
他知道他有一日會死的很慘,不,或許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償。
既然那樣,不如就死在她的手裏。
他打她一耳光,害她名聲盡毀,她回他這一刀,要他名赴黃泉。
他們,就此扯平了。
他血糊糊的雙手,冰涼而又滑膩,忽然抬起來握住了她的,掌珠一驚,下意識的掙開,他卻對她笑了一笑,那笑容在他那張可怖猙獰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美感,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厭惡和驚懼。
他握緊了刀子的把手,更重的往腹內捅去,甚至,還握著刀子在腹內翻攪了一通。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被切斷了,那麽疼啊,疼的他……都有些後悔了。
“照片和視頻……從來沒有,我是騙他們的……”
李謙吃力的開口,說到這一句,他笑了一笑,似乎格外的得意。
“沒想到他們就信了……”
“李謙……”
掌珠大吃一驚,見他軟軟的往地上倒去,她抓住他的肩,也跟著跪坐在地上,“李謙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李謙搖頭,目光逐漸的渙散了,他卻又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上沁著血,可怖,卻又淒涼。
“我沒有騙你……聶掌珠,你信嗎?”
掌珠好似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淚,可卻又仿佛隻是她的幻覺,她抓著李謙肩膀的手臂忽然被人拉開,顧長錦將她拽起來護在身後,掌珠卻仍是看著李謙,那個軟軟倒在地上,像是死魚一樣掙紮著的,李謙。
她那麽恨他,恨到恨不得要他生死不能,可這一刻,她心底卻又衍生出無法言說的情緒……
“事兒出在我的場子裏,就在我的場子裏了了,別給我招來條子們。”
陳潮生一直沉默不語,忽然就開了口,他身側的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卻有些訝異:“老板?這畢竟是出了人命……”
“這樣的爛人……嗬。”
陳潮生冷笑了一聲,點了一支煙:“老子年輕時哪天不親手砍死幾個……”
李謙是這裏的常客,陳潮生對他的底子,清楚的很。
“是,但,那……那位聶小姐?”
畢竟在這裏鬧了這樣大的事,影響生意是其次,傳出去,有損陳老板的威嚴臉麵才是重點。
陳潮生轉過身看著那個被顧長錦護在身後的迤邐身影,嬌嬌弱弱的,竟然敢動刀子殺人……陳潮生不由得‘嘖’了一聲。
“聶家的三小姐,她叫什麽名字?”
“聶掌珠。”
“聶-掌-珠。”
陳潮生回味一般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恍若咀嚼著這三個字眼似的,說的緩慢無比。
很多人,很多時候,對一個人動了情,大約都是從那一句‘他/她叫什麽名字’開始的吧?
****
傅竟行看著顧長錦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兩人上車離開。
他連她的臉都未曾看清,確切的說,他隻看到了顧長錦身側那一個模糊的側影。
顧恒低聲說著什麽,他仿佛都沒有聽到,隻是目光定格在那一瞬間。
她上車時趔趄了一下,顧長錦的手掌,嗬護卻又禮貌的扶了她的腰一下。
傅竟行忽然覺得胸口又悶又堵,像是著了火,把他心裏的荒草全都燒成了齏粉。
“先生,先生……”
顧恒有些心急的喚了幾聲;“……我們與陳潮生有點過節,所以,多的消息現在打探不出來,隻是聽人說,好像是殺人了……但這消息又被人壓下來了……”
“回去。”
傅竟行緩緩開口,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顧恒‘啊’了一聲:“先生?要不要讓人盯著這裏……”
“不用了。”
傅竟行定定看了一眼那地下酒吧的招牌。
聶掌珠這樣的女人,仗著一張臉生的比尋常人好看了二分,就恃靚行凶,到哪都招蜂引蝶,輪得到他傅竟行來操這樣的心嗎?
他早就看出來了,她的入幕之賓多著呢。
顧長錦對她長姐這般絕情,卻護著她護心肝寶貝一樣……
說不定早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傅竟行越想越氣,胸腔裏一股子氣亂竄沒處發泄,偏生顧恒還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著他,當下就把火全都發在了他身上。
“你傻愣著幹什麽?沒聽見我的話?我說了回去,不用管!以後但凡是她的事,都他嗎給我把嘴閉緊,我半個字都不想聽到!”
顧恒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先生這莫名其妙發什麽火啊,來時的路上,不還擔心的不得了,逼著他把車開成了飛機,害的交警一路追他們……
現在又不讓管了,不管就不管,反正是他的心頭肉心肝寶又不是他顧恒的,到時候真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可別後悔的拽頭發撞牆!
---題外話---傅先森……你到時候在夜色看到珠兒,你會瘋掉吧???是吧是吧??o(∩_∩)o
大家新年快樂,除夕快樂,麽麽噠,這幾天就不虐了,甜一點,啦啦啦,月底月票不要忘記投給我們珠兒和傅先森哈~~
五更完畢,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