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話 頂頭悶
任民郵沒像其他凶手一樣驚慌失措,因為他已確認好自己的犯罪萬無一失,而且大多數證據都指向劉春俠,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啊?大偵探,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風塵走到病床前,拿起床上的病號服,進入洗手間換上,然後躺在床上。
大家都等著他,可風塵並沒有要發言的跡象。
這種局勢形成了心理壓力,讓有恃無恐的任民郵漸漸變得心虛,大喊道:“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是凶手啊。哼,我想你也拿不出證據,因為凶手就在這裏。”
“不是,我不是凶手,你要相信我”,劉春俠求救似的走到風塵床前。
“別擔心,我相信你”,風塵淡淡的安撫著,然後看向任民郵說:“你想要證據就等一下吧,應該不長,以他的辦事能力,等個十分鍾左右,就能收到來電……呃,我電話呢?”
“你好像沒有電話,那時就是用的我的電話”,劉春俠弱弱的說了句
“那你有沒有接到電話,或者短信”風塵差點忘了這茬,連忙問道
“沒有,我的電話電池被這位警官給扣出來,還沒放進去。”
風塵直冒冷汗,諸亮會不會又在籌算我死和不死,帶來利益的差值吧:“趕緊開機,證據可能早就到了。”
“哦,是”,安上電池,剛一開機,短信提醒鈴音就響了起來。
風塵接過手機,還沒點開短信,就被丁奎奪過:“既然是證據,那就由我來念吧,你傷口還沒愈合,不能碰手機。”
“那好吧”
點開短信,丁奎嗓門全開的念道:“給我可能已經死亡的團長一封信——團長,如果你僥幸還活著,看到這條短信,讓我先高興一會。你沒死就好,我算了算,你活著……”
“停”,聽到這裏風塵就覺得不對勁了:“跳過,直接念重點。”
“一切OK”
“繼續”
丁奎再次扣出電池,把手機還給劉春俠,一邊回應:“沒有了,重點隻有這四個字,其他全是關心你之類的話”
“你那點聽出那是關心之類的話?”
“很常見,傲嬌的關心方式,要深入領悟才能體會到。”
“抱歉,如果是女生的話,我會很高興。男生用傲嬌來形容隻會讓我覺得頭暈眼花。”
“那就用基情來形容吧!”
“越來越慎人,我的傷口不自覺的裂開”,風塵痛苦的捂著胸口
“警長,風老弟,你們就不要鬧了,還是趕緊破案吧”,駱文頁還是對推理過程感興趣。
“全印先生還沒來嗎?”風塵問道
“我來了”,病房門被打開,全印走了進來,一副老古董的刻薄臉,問:“警察找我有什麽事?”
駱文頁擅做主張的回答:“經過調查,我們發現你女兒的死並不是,而是死於凶手的密謀。這次找你來,是凶手可能有話對你說。”
全印麵色平淡的坐下:“哦,那就說說吧。”
女兒死了,不悲傷還能被理解成‘故作堅強’。殺害女兒的凶手就在眼前,還無動於衷,讓人忍不住懷疑全彩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風塵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說:“凶手就在這間屋子裏,我先講明一下凶手犯案的大概過程。
首先,凶手提前一天約好劉春俠商討事情,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在下午五點拿著混合了安眠藥的飲料,讓劉春俠陷入昏睡之中。然後偷走劉春俠的身份證件來到汽車租憑公司,租了一輛大卡車開往案發現場,停在死者去往遊樂園必經之路的拐角視線死角處。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若無其事的回到劉春俠家,裝作睡著了就行。
接下來就是實施謀殺過程,按照計劃,全彩會在九點來到東環公路,撞車身亡。但,全彩的任意妄為,破壞了凶手的計劃。完全沒有按照凶手的計劃來,晚來一個小時。
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出差錯,凶手隻好算準時間連續打電話鎖定全彩所在的位置。雖然晚了點,但計劃還順利的進行中。在確定全彩快到東環路口時,凶手就遠程隔斷刹車係統,一場完美的謀殺事件就這樣完成了。
本來該被認定為意外事故,卻因刹車管被猛烈撞擊鬆脫,而被警方懷疑是他殺事件。
情急之下,不,應該是早打算好了,從凶手用劉春俠的身份證件租憑卡車可以看出,凶手把罪名推給同樣有殺人動機的劉春俠。”
風塵說完後,大家不約而同看向任民郵。
任民郵麵色蒼白,心虛的後退一步,然後跑到風塵麵前,慌張的說:“我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憑什麽說凶手是我?”
風塵無賴的說:“我可沒說凶手是你,是你自己說的”
“臭小子,你耍我嗎,你說的那麽明顯,傻子都知道你說的凶手是我”,任民郵抓狂的吼道:“喊你一聲大偵探,你就飄起來了,做得推理狗屁不通。”
“我沒說現在”,風塵看著窗外淡淡的說:“確實是你自己承認你是凶手的啊。看你這表情,原來還不知道。還記得嗎,你第三通電話所說的話。”
任民郵呆楞的問:“什麽話?”
“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事故發生前,你是在東環路的左邊,還是右邊。”
雖然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深意是什麽,但絕對對自己不利:“哼,不想回答!”
“沒關係”,風塵無所謂的看向劉春俠:“你來說。”
劉春俠尷尬的問了句:“這…這個要怎麽分左邊和右邊?”
“嗯,沒錯,確實不好分。那就換個問法,你當時在遊樂園的對麵方向,還是遊樂園方向。”
“遊樂園對麵,當時要買點東西,所以就走的對麵,走到快接近東環十字路口的地段,買到東西。剛從便利店出來,就聽見那邊出車禍了……”
“哦,是這樣嗎”風塵看向任民郵,嘴角一揚:“第三通電話時,你對全彩這樣說過[有什麽好麻煩的,隻是把頭探出去的事……]”
“這有什麽,不就是提醒她把頭探出去就能看到我……”,任民郵話音驟停,瞳孔逐漸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