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話 簡而易之

房間靜場

劉春俠情緒最為激烈,大吵道:“我說你煩不煩啊,連這位‘大偵探’都說這是意外事故,你還在糾結什麽?趕緊結案,我也好回去教書。”

任民郵為難的說:“就是啊,你們警察不嫌麻煩,我們可是很困擾的,老是被警方傳喚,讓公司、家人、朋友怎麽看我們啊!”

“本來是該結案了,但是,就在剛才……”駱文頁停頓了下:“我接到通知,已經調查到租憑卡車的人是誰了!”

劉春俠諷刺道:“那就趕緊去抓啊,留住我們幹什麽,難不成那人在我們之中?”

“嗯”

“什麽意思?”劉春俠愣住了

“你說對了,那人就在你們二人之中,那人就是你——劉春俠”,駱文頁斬釘截鐵的指向劉春俠。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根本就沒幹這種事,一定是你們警察無能,找不到凶手,想把罪名推到我頭上”,經常看見這種新聞的劉春俠非常害怕,怕自己被誤抓,不禁慢慢往門口移去,仿佛隻要再受到一點刺激,他就會奪門而跑。

“我不會冤枉無辜的人,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那家汽車租憑公司看看,那輛大卡車的的確確是用你的身份證件租的”,駱文頁輕聲安撫著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根本就沒幹過這種事,一定是別人想陷害我。我不是凶手,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劉春俠越來越靠近門口

“我相信你”風塵揚聲喊到,希望失常的劉春俠能聽進去:“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你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所以,請你冷靜一點,我會幫助你的”,忍著疼痛起身,慢慢靠近劉春俠

“你能幫助我?”

“當然,我可是一名偵探,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一定會讓真凶伏法的”

“對啊,你是偵探”,直到這種時刻,他才願意相信那神乎其神的傳聞,把自己剛才的諷刺全忘掉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跑到風塵麵前:“我求你幫幫我,不管你要多少錢,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嗯,我接下你的委托,幫你洗清罪名”,隻有這樣說,才能讓劉春俠安心。

“謝謝”

“春俠,我也相信你”,見局勢穩定下來了,任民郵開始馬後炮,明明就是他想把罪名嫁禍給有殺人動機的劉春俠身上。

“任大哥……”,劉春俠快哭了,這種時刻能被人理解,感覺真是太好了。

“不用說了,我陪這位警官去那家租憑公司看看,你就在這裏等我吧”,任民郵包攬大責,實則是想去看看自己有沒有出差錯的地方。

“嗯”,劉春俠靜靜的坐在了病床旁邊

“我們走吧,警官,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駱文頁考慮了一下,點頭說:“好吧,跟我走!”

房間裏隻剩下風塵和劉春俠二人,不能確定劉春俠是不是同謀,所以話不能問的太露骨:“我們聊會天吧!”

“好…好的”

“任先生是一個怎樣的人?你是怎樣看待他的?”

“任大哥是個很上進、和善、溫柔、懂得體諒別人、很少會生氣的人,不過……”

“不過什麽?”

“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啊”劉春俠左右望了望

“嗯”

“我是偶然發現的,任大哥和全伯父的關係並不像表麵那麽好。那天我正好有事找彩兒,在家裏沒找到人,於是我就跑去店裏看看,恰好碰見可任大哥個全伯父在爭吵,任大哥語氣極為不敬,那神情並不像是開玩笑的!而全伯父一堆無所謂的表情,忙著自己的事。”

“可以說說他們爭吵的大概內容嗎?”

“沒…沒問題,不過,我也隻聽見一點點”現在他對風塵是絕對的信賴,所以是知無不言:“先是任大哥說的話[師傅,你知道那對我有多麽重要嗎?]

(當然知道)

[那你為什麽要給我推了,那可是我唯一能有出頭之日的目標。難道說,你肯教我……]

(不要想太多,你都跟我學了這麽久,連點基礎都沒搞定,還想去參加那種活動?真是可笑,你不覺得丟臉我都覺得丟臉,所以我直接跟你推了)

[你…你,我不想再跟你說這些,總之你願不願意教我?]

(我不是一直在教你嗎,是你自己領悟能力不好,可別怪在我頭上)

[可惡,臭老頭,我不會罷休的,你給我等著]”

“任大哥說完這些話就衝了出去,表情有些猙獰可怕。當時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第二天看見和好如初的他們,我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哦,還真是可喜可賀!”風塵用祝福把話語帶過去,故作八卦的問:“我一直很困惑,任民郵不是全印老先生的徒弟嗎?就沒去全彩家裏嗎?”

“嗯,全伯父是一個很苛刻的人,任何秘密都不會和別人分享,包括自己的家。我也是在彩兒醉酒的情況下來過她家裏幾次。”

“原來如此”他從劉春俠眼色中看出,全印恐怕不止‘苛刻’這一點缺點,絕對還有更過分的事,隻是礙於輩分,不好說出來。

看來這位全印老先生的人品不怎麽好,不過,這樣一來,殺人動機也明確了,隻是任民郵為什麽會那樣想呢?

“閑話就不在多聊了,我們開始正題吧!我希望你能保證每句說的都是真話,否則我也很難幫到你。”

“是…是,我明白”,劉春俠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從昨天傍晚問起。那天下五點你是怎麽睡過去的?”

“當時我們正在看電視,可能是因為上午太累了吧,喝了一杯水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七點了。”

“當時任民郵在哪裏?”

“應該在我家裏吧,我醒來之後就看見他睡在我旁邊。”

“那杯水是你自己倒的嗎?”

“不是,是任大哥遞給我的。”

“任先生還真會體貼人”,照舊麻痹對方的意識,才能得到更有利的答案:“任先生和全彩打電話時,有避開你嗎?”

“沒有,三次通電話,我都在旁邊。”

“通話內容是剛才任先生所說的內容嗎?”

“嗯,彩兒怎樣說的我不知道,但任大哥說的話和剛才交代的沒多大偏差。”

“你知道任先生的家在哪嗎?”

“知道,和彩兒分手之後,我去過他家一次。”

“地址是?”

“就在市中心西郊的一處建築荒廢地段,我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