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血色
見到那馬遠,封若立刻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不過此刻他也來不及多想,轉身就逃,因為現如今加上空中那可能是梁實的家夥,對方是整整六人,尤其那馬遠,更是楚天手下第一悍將,他可真沒有一點把握。
幸好如今雙方還隔著七八十丈遠,隻要封若逃出如今這處林木稀少的小山崗,甩掉馬遠等人也是容易。
“抓住那小子!可以隨便動手,就算殺了他也沒什麽!”此時那馬遠暴喝一聲,就帶著身後那四人分散著追上來,速度竟是絲毫不慢,而天空中那梁實更是駕馭著禿鷲急追上來!
封若此時也懶得同馬遠等人叫罵,雙足微微用力,轉眼間就竄出六七丈遠,可就在此時,他隱約聽到一個女子低喝一聲。
“青絲纏!”
封若隻見到眼前綠色光芒閃過,隨即地麵上就閃電般地鑽出兩根青色藤蔓,直接就將他的雙腳纏住,饒是他反應很快,仍是止不住地向前踉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而他的逃跑大計頓時落空。
更要命的是,那兩條青色藤蔓還在瘋狂地成長,就是這一轉眼間就將纏到了封若的腰部。
“糟糕!”暗自咒罵了一聲,封若“唰”的一聲抽出映月短刀將這些可惡的藤蔓斬斷,可就是因為這一下耽擱,馬遠幾人已經衝到三十丈之內!
“小子!再嚐嚐本大爺的火球!”此時又有一人揚手釋放出一顆火球法術,“呼呼”地朝著封若砸來!
也多虧了過去一段時間藍淩的訓練,封若的身形呈之字形連晃數下,就將這顆火球閃躲開去。
“青絲纏!”那天樞院的女弟子竟是相當了得,在短短時間內就接連釋放了兩次束縛法術,不過此時封若早領教這青絲纏法術的厲害,待那綠光閃現,左手的映月短刀就直接放出一道火焰,將那藤蔓燒掉。
但在這連番耽擱下,在空中的梁誌已經衝到了封若的前麵,不過這次他沒有明目張膽地從飛行坐騎上落下,而是下降到十二三丈的高度,獰笑著取出一個模樣古怪的東西,對準狂奔而來的封若。
“哈哈!姓封的小子,我看你今日還能逃到哪裏去?看本大爺的火雷神弩!”
梁實狂笑著,隻見他手中一動,隨即三支被火焰包裹著的火箭就朝著封若激射而來,那威力雖然比不上火球法術,但隻要挨上一下,也絕不會好受。
“竟然是下品法器!”封若心中一凜,也不閃不避,反而迎頭朝著那三道激射而來的火箭衝去,就在他即將被那三支火箭貫穿之際,他的整個身體忽然詭異地騰空而起,足尖恰好踏到一支火箭之上!
借著那一點力量,封若迅疾無比地向戰靴中輸入兩道法力,然後如一隻大鳥般再次騰空躍起四丈多高!緊跟著左手的映月短刀就閃電般地飛向梁實!
“木煞劍氣!”就在梁實側身躲過映月短刀的攻擊後,封若的真正殺招才無聲無息地殺至,不過目標卻是梁實坐下的二級禿鷲!
“咻”這一聲輕響幾乎無人能聽得見,但是那二級禿鷲最薄弱的腹部卻被劃了一道口子,梁實剛要準備再次釋放那火雷神弩,就聽見自己的坐騎一聲悲鳴,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墜落下去,而毫無準備的他也跟著大叫著落下來。
可還未待他真正掉落到地麵,一道難以辨認的木煞劍氣就從他頸間穿過,刹那間屍首兩分,鮮血紛飛如雨!
“砰”的一聲,梁實的屍身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麵上,而那顆還帶著不能置信神情的頭顱則被封若一腳踢向那已經追到二十餘丈外的馬遠!
這所有一連串的變化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馬遠等人還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梁實那恐怖的頭顱飛了過來,而不由自主的,即便以馬遠的凶悍,全速飛奔的身形也滯了一下!
至於說馬遠身後的幾個天樞院弟子,何時又見過如此凶殘血腥的場麵,尤其是那梁實血淋淋的人頭,更是被駭得麵無人色。
如此良機,封若又怎麽可能錯過!
右手的一品劍器斜指地麵,整個人如疾風一般直取天樞院眾人之中最強的馬遠!
“你該死!”
馬遠不愧為楚天手下第一悍將,隻是稍稍一滯就立刻反應過來,暴吼一聲,手中的三品劍器寒光大盛,同時一股冷冽的氣息將方圓五六丈的範圍內完全籠罩,而他本人就好像一頭巨像,大踏步地迎著封若轟然殺來,毫無疑問,隻要封若一旦進入他的氣場之內,唯一下場就是變成一堆被冰凍起來的肉醬!
但是在一刹那之間,封若全速衝過來的身形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隻是這一眨眼間的差距,便讓他輕鬆地避過了馬遠那如狂風暴雪般的攻擊!
可就算這樣,那股冰霜風暴的餘波仍是讓封若整個人身上掛滿了一層晶瑩的冰霜!
“天樞院三代弟子中的第二高手果然名不虛傳!根本不是韋馱那種層次可比的!”封若暗讚了一聲,借助自身的速度向後急退,因為這馬遠的攻擊氣場足足有五丈,再加上他的三品劍器以及淩雲套裝,就讓封若沒辦法施展木煞劍氣,同時也不能像對付韋馱那樣憑借靈巧速度取勝,因為在馬遠自身的氣場之內,任何取巧的行為都會在瞬間被他的冰霜劍氣所幹掉!
同馬遠的冰霜劍氣相比,封若之前的冰霜劍氣隻能算是小孩子的把戲,本來他還想借著梁實的頭顱讓馬遠心神劇震,出現空隙,但沒想到這人的意誌竟是堅韌至此!
一擊不中,同樣令馬遠暴怒不已,忍不住怒吼連連,在封若後麵緊追不舍,上一次梁實的性命被要挾,他無法動手,本來就已經夠鬱悶了,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梁實被這條雜魚給砍下腦袋當球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與馬遠的暴怒相比,封若卻是相當平靜,隻是憑著速度和馬遠兜圈子,如今天空中的威脅已經被清除,地麵上那兩個能施展法術的天樞院弟子也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唯一能戰的也就隻剩下三人!
在閃躲開馬遠再一次攻擊後,封若忽然殺向另一邊一個還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天樞院弟子。
“尹飛!快退下”後麵的馬遠雖然陷入狂怒之中,但頭腦還是清醒的,立刻出聲提醒,可是這個叫尹飛的天樞院弟子似乎是被梁實那血淋淋的頭顱刺激到了,眼見封若,居然嗷嗷叫著就揮舞著劍器就衝了上來,可這種胡亂砍殺的招數又怎麽能阻攔封若?
“刷刷”隻是幹淨利落的兩劍,封若就將這尹飛的腦袋削了下來,然後身形不停,直接衝向另外一人。
“啊啊啊!姓封的雜役!有本事你和大爺我單打獨鬥!”馬遠簡直要被氣瘋了,在後麵破口大罵起來!
但封若根本不理會馬遠,開玩笑,難道他這不是在單打獨鬥麽?
不過剩下的那個天樞院弟子卻是學乖了,眼見封若衝來,立刻轉頭拔腿就向馬遠的所在的方向逃去,竟是把後背毫無遮擋地亮了出來,結果被封若一道木煞劍氣再次將腦袋削下!
解決了這兩人,封若的法力也被耗去了一半,畢竟施展木煞劍氣和催動戰靴都是需要法力的,不過幸好那馬遠也不好過,他的法力雖然深厚,但也不可能始終維持那強大的冰霜劍氣,尤其還要拚命地追殺封若。
隻是就算這樣,封若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幹掉馬遠,隻能遠遠地吊著他,可這種情形卻是很不利,因為一旦遠處那兩個可以釋放法術的天樞院弟子恢複過來,隻要一道青絲纏,勝負立分!
再三思索下,封若果斷停下身形,迎著馬遠毫無花假地撞了上去!
“小賊!去死吧!”眼見封若居然送上門來,馬遠不由大喜,聚起剩餘的法力,揮舞著那三品劍器,帶著足有半丈長的冰霜劍氣,就朝著封若當頭劈下!
就在馬遠以為封若必死無疑之際,一道金色光芒忽然從封若手上竄起,輕輕鬆鬆地將這狂暴一擊攔下!
就在馬遠暗叫不好的同時,一道寒芒閃電般出現,直接從他的頸部穿過!
“這——不可能!”
馬遠手中的三品劍器“鐺”的一聲墜落在地,他不能置信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封若,滿臉的不可思議,腦子裏完全是一個不可能的念頭!
“沒有什麽不可能!”封若似乎是能看透他的內心所想,“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劍器抽出,帶著一蓬鮮血,馬遠那強壯如暴熊一般的身體轟然倒下!
封若默默拾起那柄依然寒光縈繞的三品劍器,轉身朝著遠處那兩個已經耗去了全部法力的天樞院弟子走去。
如今這兩人已經是待宰的羔羊,這便是失去了法力的悲哀。
“噗!”那個施展火球法術的天樞院弟子最先被封若殺掉,他已經駭得連慘叫都不會發出了。
“不要殺我!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當封若走到那個施展青絲纏法術的女子跟前時,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修道者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隻是一個不停顫抖的女人。
封若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停頓,劍光一閃,便一切了結!
在戰場上,沒有男人和女人,唯一剩下的——隻有敵人!
這個道理封若很久以前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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