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皇恩浩蕩
“貴小姐,陛下請你進去。”太監站到了緋色和南甯的中間,好似故意要隔開兩人似的,尖尖的嗓音讓緋色不止一次想起鴨公的扭捏。
“那我先進去了。”緋色對著南甯說完,才讓春初和冬雪扶著她前進,單腳跳著進去。
“等下……”南甯看到前麵已經跳了幾部的緋色,突然間張口叫到。
“這是凝骨膏,對骨折很有幫助。”南甯說著,從袖筒裏掏出了一瓶白色的藥瓶,上麵畫著兩朵深藍色的小草。
緋色用右手接了過來,再次說了聲謝謝,腦子裏卻想著,原來這個男人喜歡不粘著他,小鳥依人的女人呀!嗬嗬!既然知道了,下次就容易多了。
有些困難的跳到門邊,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緋色的樣子,知道緋色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行走。所以那太監也沒有攔住春初和冬雪不允許兩人進入。
而緋色卻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禦書房!古往今來都是除了金鑾寶座就是這裏是最神秘的地方。
在禦書房工作的太監宮女等次都要比各宮的高上一節,不知道以往原身有沒有進過禦書房呀!
冬雪走在前麵一點,緋色的左手就被她小心翼翼的扶著,保證不會動到。不然輕輕一震動,她就疼得受不了,真他媽的疼,這是她目前覺著最能形容的了。
冬雪一隻手推開禦書房的房門,大門在三人的視線內緩緩的打開,入眼處依著牆壁是極高的一排排書架,書架橫平豎直,樣式極為普通簡單,但用的木料卻是極名貴的東嶼黃花梨,書架上密密麻麻陣列著各式書籍。擺放參差不齊,但卻都是極名貴的孤本珍品。
這就是禦書房,古往今來最神秘奇特的一個地方。緋色很想不明白。這種地方不應該是禁區嗎?怎麽隨便一個人都往著這裏帶呢?
抬眼繞過琳琅滿目的書架,忽視上麵各種各樣的書籍。緋色看向拐角處露出一腳的書桌。需要人往前走幾步才能看到整個麵貌,緋色扶著冬雪的手臂往前跳了幾步,繞過了擋住視線的書架,看到了轉彎處的書桌。
書桌上鋪放著幾張書紙,一枝毛筆像清潭細筏般擱在硯中,浸在墨裏,另外的數根毛筆則是淩亂擱在筆架上。紙是宣州芽紙,筆是橫店純毫,墨是辰州鬆墨,硯是黃州沉泥硯。無一起眼又無一不是珍貴的貢品。
書桌前坐著哪位掌管著天下的男人,緋色還是沒能看清楚他的樣貌。隻能看清楚今天的他褪去了黃袍,伸著黃色的鬆露衣裳。書架斜出來一部分剛好遮擋住了他的麵容,使得在昏暗燈光下的他看起來像是霧中遠去的仙子。看的朦朧無意。
緋色在往前跨了幾步,完全的站在了書桌前。看到了站在離書桌有兩米遠的奶娘和冬雪。兩人目光都同時看向了緋色,表情帶著讓緋色懵然的情緒。
“見過皇上。”緋色想要彎身,身體卻疼得厲害,更不用說下跪了,冬雪和春初也趕忙的跪倒了地上。放開了扶著緋色的雙手。緋色沒有支撐力,加上彎下腰福身,哪裏還站得住。突然間就摔到在了地上,哎呀的一聲讓那位認真看書的皇帝把視線凝集在了緋色的身上。
緋色隻覺著渾身火辣辣的疼,左手被壓在了下麵,隨便一碰到就疼得像是用刀在上麵一寸寸淩遲。而現在卻疼得死去活來,像是有人把身體和靈魂生生的分開一般。
“小姐!”冬雪哪裏還顧得了跪安,直接跪著爬到了緋色的身邊,扶起緋色,讓緋色倒在她的懷裏。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奶娘說道“奶娘,小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手臂和腳踝都已經骨折了。”冬雪現在才知道害怕起來,突然哭了出來。
奶娘也緊忙的跑到了緋色的身邊,看著緋色慘淡的麵容臉色,對著皇上說道“皇上,奴婢帶小姐先行回將軍府了,小姐的手勢拖不得。”
“奶娘,你沒事吧!”緋色看著奶娘沒事,送了一口氣,自己也疼。
“是嗎?若真是傷的這般嚴重還往著朕這裏跑。”南桐的語氣絕對不算好,這一個二個都跑到他這裏訴苦來了。還來上演苦肉計,真當他是吃醋的嗎?
“奶娘我沒事!”緋色把搖搖頭,艱難的說道,她還真的就是來演苦肉計的來了,必須讓南桐把她和楚天釗的婚禮延遲,不然她怎麽勾引這個皇帝,不是麽!
說完後緋色的右手拉住冬雪的手,對著她點頭使眼色。來的路上她跟冬雪交代過把責任往皇上身上推,至於剩下的就要冬雪看著行事了。
“嗚嗚!!“冬雪哭了幾句,突然間把身體轉向南桐,麵朝著他。磕起頭來,口中呢喃道;“皇上,至從小姐受了劍傷以後,身體就一直沒好完全。現在還被馬兒欺負,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不但左手和右腳骨折,拉扯開了傷口。”冬雪哭的傷心嚴重。
“小姐今天本來不會受傷的,但是她為了麵見皇上一麵,碰了她一直不會騎的馬。”冬雪哭著說完,緋色暗淡著眸子,深情的看著南桐,後麵這句話是緋色教的。
她要完成原身的願望,就必須讓這個男人覺著欠了她,而唯一欠了她的,就是原身傻不拉幾的上去擋劍。害的她疼了許久,在床上養了許久,成為了一個易碎的娃娃。
“冬雪……”緋色蒼白著臉,右邊的臉頰還紅腫了起來,緋色有氣無力的吼了冬雪一聲。
冬雪閉上了嘴巴,但是還是哭著抱著緋色,緋色從來沒有發現冬雪的演技竟然這般好,拿奧斑馬金馬獎都有可能了。還是她教導有方呀!春初也抽搭著,眼淚也掉落著,但是比較含蓄。
“小姐,奴婢對不住將軍和夫人,沒有照顧好小姐。”奶娘火上加油的說著,南桐一陣煩躁,這群女人就不會安靜點,個個都是這麽心機深沉。
緋色現在是在扮演著可憐的柔弱少女,然後南桐的全部怒火就牽扯到了她的身上。
“貴緋瑟,你那裏受傷了,朕請太醫來瞧瞧。”南桐還是認為緋色是裝的,所以說請太醫吧!這樣看他們還怎麽威脅他,本來他可以直接發火和要了這幾人命的。
但是奶娘來皇宮的時候帶了先皇的旨意,上麵是說要保護這個臭女人。而父皇臨終前最後交代他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讓這個女人安全,否則他無顏下去麵見將軍。
南桐一陣煩躁,讓太監下去請了太醫,他就不信了,太醫來了這女人還是如現在的可憐兮兮的。
緋色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將軍府比較窮,讓太醫來看過後倒是能開些藥房,拿些藥,畢竟太醫院裏的藥可都是好藥。
裏麵幾個女人除了秋落,都抽搭的哭了起來,儼然是一副奇怪的氛圍。南桐從書桌上站了起來,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女人打不得,殺不得,罵呢就根本不會聽,真是煩躁。
父皇為什麽一定要護著她,就算不在了還是要讓他護著。他討厭這個女人,一刻都不想見到,而這個女人卻總是在他麵前跑來跑去。讓他覺著生活一團糟,南桐殺了她的心是無數次呀!卻迫於父皇的遺願而沒有動手。
太醫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就到了,給皇帝行過禮後知道是要為緋色看病。臉都皺了起來,心裏無限感慨,這就是個麻煩精,就沒有安穩的一天,他已經為她看過許多次病症了。看一次讓太醫鬱悶一次,這太醫還是上次為緋色診脈的杜太醫。
嚴肅的把著脈,杜太醫胡子和臉都皺在了一起。臉上皺紋已經布滿了,皺皺的,杜太醫也快七十歲了。還沒有辭官回家,維持著一張老臉留在皇宮裏,實在是這裏有他放不下的牽掛。
把過脈後,杜太醫讓緋色平躺下來,也不管這裏是禦書房了。對著緋色的左手和右腳敲擊一番,在詢問了一番,最後得出了結論,的確是骨折了。
“稟告陛下,貴小姐的確是左手骨折,右腳也骨折,現在不易挪動,需要好生休養。“杜太醫照著他看到的情況說著,南桐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看著緋色的目光簡直是要把緋色大卸八塊了。
“沒有診錯!“南桐還是不相信的再問了一次,得到杜太醫肯定的答複後,卻記起了太醫說的另外一句話,不易挪動。難道還想再他皇宮裏呆著,做夢。
南桐對著緋色現在是即是動不得,但是卻又想要讓她消失的那種感覺了。
“杜太醫,我多久能修養好,三月後還和西楚六王爺成親呢?“緋色輕聲的問道,她就是想要聽到從杜太醫口中說出更久時間。
“若是帶傷和親,六王爺一定會把我丟下的。“緋色可憐的看著太醫,說完前段後害怕杜太醫聽不懂她說的話,認為可以養好,她又加了後麵一句。
“傷筋動骨一百天……“杜太醫也為難起來,就這麽說了一句,然後看向緋色的目光全是抱歉還有些活該的意思。
“皇上,我和六王爺的成親日子能推遲嗎?我相信六王爺也不想娶一個病秧子。“緋色打斷了杜太醫的話,他說出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就夠了。抬起頭看著煩躁的南桐,緋色目光柔和的說道,絕對的是柔和,沒有了以往的爭鋒相對和步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