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送信
入了禦書房,南桐表情未變的走到一旁書桌上做好,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秋落問道。“你們小姐讓你送和信!”
秋落把隨身帶著的信封拿了出來,遞給南桐。她卻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陛下看到小姐的信定會生氣,現在先打斷她的思路,讓她順利得到治療才是對的。
想著,秋落快速的跪了下去。“陛下,奴婢昨天前來時進不了皇宮。就在運來客棧歇息,準備今天再次入宮。然而昨晚不知何故,一把大火燒了運來客棧。奴婢費勁千辛萬苦從窗子處逃了出來。卻是遇到黑衣人追殺,奴婢差點死在劍下。想宮內肯定有人值守,奴婢往皇宮裏跑才逃了一命。然而現在渾身是傷,若是不治療,奴婢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見到小姐。”
秋落跪在了地上,表情真切意誌的說道。
“你昨晚遭遇到了刺殺!”南桐卻是意外的抬起了頭看著秋落。不知的問道,讓秋落一瞬間有些懵了。
“陛下沒收到消息嗎?發生如此大之事。昨晚整座上京城陷入一片寂靜中,奴婢騎著馬在大道上奔跑,還有黑衣人身後追著。不算安靜,陛下今早理應收到消息才對。”秋落也奇怪的回答道,頭卻是一直低著,沒有抬頭看上方高位上的人。渾身釋放的威壓,若是以往還會害怕。
但是在經曆過生死逃亡以後,秋落覺著眼前的這種威壓弱爆了。
南桐陷入了沉思,雙手手指在書桌上有節奏的拍打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回答秋落的問話。秋落也不在意的跪在地上,就不說話。
“你可知追殺你的是何人。”半響,才聽到上方沉著冷靜的問道,秋落想笑。卻笑不出來。如此明顯的人,竟然問她知不知道追殺她是何人,陛下也是知道的吧!隻是不願意相信。
嗬!若是在如此,總有一天他的這個江山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陛下。奴婢一直尾隨在小姐身邊,從未得罪人。這次隻是為小姐給陛下送信,竟然遭遇到追殺,連奴婢也是不相信呢?奴婢並不沒有仇家。而小姐遠在西楚,不踏上齊南之界。以往有的仇家也不是要小姐命的人,小姐隻是名聲不好,卻沒有誰能下得了這麽大手筆。而且還連奴婢一個丫鬟都不放過。”秋落略帶諷刺的說道,語氣雖然尊重,但是話語間的鄙視卻是清晰明了。
隻是她說的話帶著敬語。而且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她們幾個丫頭說話可比緋色厲害多了。絕對的是諷刺。但是你卻不能治罪。因為找不到她這話是針對你的。
“所以奴婢並不清楚是何人追殺奴婢,隻是奴婢聽到領頭黑衣人一句話
。‘相爺說不留活口。’但是奴婢隻是丫頭,無任何能力。不敢妄自揣測誰是追殺奴婢之人。”秋落和春初夏雨幾人絕對是奸詐的小狐狸。
人家黑衣人根本就沒有說過這句話,但是她若有其事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這還是小姐教的。說有時候你懷疑那個人,不一定要證據。你就是證據,知道對方既然知你於死地,那你就說上一兩句,把責任推過去。
這種真意真時假意真,讓人也懷疑不了。就算去找哪句話的錯處,他說胡說又如何,隻要咬定他說過了就行。
秋落說的真實,臉色都不變的訴說著當時發生的場景。甚至連她心裏的懷疑都說了出來,偌大一個上京城,燃了大火,竟然無人擦覺。更重要的是,整個上京城一片靜寂,連巡邏之人也見不到蹤影。
南桐聽完秋落的訴說後,卻是懷疑的看著秋落,秋落一直低著頭沒有抬起過。直接就是毫無反應,就算在施壓的皇家之氣的威嚴下,秋落也淡然處之。
“貴緋色倒是培養了些好奴仆。”半響,才聽得南桐不陰不陽的這麽說了一句。秋落低著頭不說話,然後緩緩的,在南桐剛好要拆開信封看信的時候,秋落瞬間抬起了頭。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天子。
“陛下,奴婢未得罪人,請問是誰能追殺奴婢,要奴婢的小命呢?”秋落嚴肅認真的對視著麵前的天子,打斷了他要看信的動作。很是不解疑惑的問道。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朕如何知道。”南桐煩躁的瞪了秋落一眼,惡言的說道。
“哦!”秋落低低的哦了一聲,卻是再次看向了麵前的南桐。蒼白了臉色的詢問道。
“陛下,奴婢昨晚雖然安然逃脫,然而身上卻全是刀傷。奴婢吊著一口氣小命,見到皇上把信送到才安心。現在信送到了,奴婢也暗心的放下來,不知奴婢能否活著見到小姐。還老請陛下幫奴婢轉一句話給小姐。奴婢這輩子能服侍到小姐是奴婢的榮幸,幸不辱使命,安全把信送達。”秋落心裏卻是對陛下的這個作態討厭的,她是為了送信而負傷。
不說保護好她,那給她看傷也是應該的。但是到了皇宮中,陛下就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情。
秋落也不是白癡,小姐的目的她清楚的知道。但是現在, 對這個齊南的天子,她卻是無比失望的。
如此昏庸,如何能期待他保護好齊南的眾多百姓,讓她們過上幸福日子呢?他就知道在皇宮裏局限的看著這個天下,從來沒有看到過外麵的世界。外麵的黑白,秋落這一刻是覺著皇帝昏庸的。
因此,看到南桐根本就沒有給她說治療傷口的樣子,秋落不是生氣,隻是覺著不值得而已。所以最後這麽說了一句,她提起了內力,血氣瞬間襲遍全身。
沒有人幫助,她自己來給自己療傷吧!隻不過這個內力療傷有點壞處就是會暈倒。
秋落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一下子就暈倒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她還在想,皇上會不會給她治傷,小姐以往看上這麽一個人,真是瞎眼了,空有一張英俊的麵容。
秋落瞬間暈倒,不省人事。南桐揚起了哪一張英俊的麵容,沉著冷靜的對著外麵吩咐道
。“來人”
“把她扶下去找太醫治病,把上京城官史官石虎找來,還有古山劉鶚一起。”外麵的太監李福德進來,點了頭是,就讓外麵的侍衛把秋落給扶了出去。
他也出去把門關上,書房裏,南桐坐在桌子前打開了手中的信。認真的看完,雙手緊緊的掐在了一起。惡狠狠的捏著拳頭,貴緋色。嗬!威脅他,你還沒這個本事。
但是看著手中的信卻是越看越心驚。心裏涼涼的喊道,你行。他的表情多變,最後還是控製好了自己,好幾種鐵青的臉色在他臉上閃現直到消失,他目光變得沉澱。
沒多久,李福德讓去換的幾個人就進來了。南桐卻是讓他們跪在地上,半響沒有呼喚起來,坐在椅子上揉著眉頭,久久不動,手中的信一直拿著,捏的皺了起來。他卻是沒有放開。
“陛下叫老臣來所謂何事。”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看陛下的表情就心驚。那種涼涼的毫無變化的表情在他們的身上掃過,就不在看著他們,怎能不讓他們心驚。
“上京城昨晚可有發生何事!”既然問了,南桐也不是沒有表示,他涼涼的抬起頭,那張威嚴的麵容在日光下折射出一股淡淡的金光。
“上京城昨晚安然無事!”石虎奇怪陛下怎會這樣問,但是還是認真嚴肅的回答著。
石虎是快退休的人了,已經六十歲了,還難為他坐在上京城官吏位置上不下來。官吏的位置,在齊南這個地方,就是掌管著上京城的安危,統領著上京城巡邏的士兵和城門口的士兵。畢竟人老了,年輕的時候厲害一時,而現在卻是老了沒有用處了。
他在位的時間很久了,從先帝還未登位,還在是先帝的先帝他就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沒有升遷。卻是也 沒有下降,一直在上京城官吏的這個位置上坐了幾十年。
南桐得到他的回答,沒有說話,把視線看向了古山。古山就是禦林軍統領,掌管著皇宮裏的禁衛軍的。
“昨晚皇宮外麵可發現可疑人物。”他沉著的問道,表情陰沉著沒有變化。
他的問話很平常,表情也是平常的,但是卻是讓三個跪在地上的兩個年輕將領和一個老頭跪著瑟瑟發抖。被他平靜的語氣,但是周身釋放出的威壓給下的。
“回皇上,昨晚宮門外秋落姑娘遭遇到追殺,逃到了宮門口。被宮門口守兵發現,卻沒有見到追殺之人。”古山沉著的回答道,但是對於追殺之人他卻是搖搖頭,沒有發現。
南桐剛才的臉色現在變得烏雲密布,這些人真的是當他不管事情,好欺騙是嗎?秋落是貴緋色的丫頭,張狂有之,卻很少撒謊。他從她的臉色上看不到她在撒謊,而且她身上的傷。
“李福德!”南桐陰沉著臉呼叫到。“陛下!”李福德推開了書房的門,對於跪在地上眼前的這一幕如同沒看見一般,走了過來。
“去給秋落驗傷!”說完後冷冷的瞥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
李福德回答了一聲是後就退了下去,整個書房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南桐也不說話,就是這麽坐著手中捏著緋色的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