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深宮

可是有些人卻是低下頭不那麽想,既然拿出來了,還要藏著掖著。這種貢獻,不要也罷!

個人有個人的心思,千麵玲瓏說的就是人的心思了。千變萬化,同一個人,在他們眼裏都是不同變化。

同一種教育,卻能教出三四五等人。各人心思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偏偏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不能拿人家的思想怎麽辦,你不能改變人家的思想。扭曲人家想法,隻能讓這些人懷著不同的心思來想了。

這邊在討論也沒有討論出一個好的方法,而剛才那段讓將軍拿出兵書。好似成為了將領之間的禁忌和尷尬,誰也沒有再提。

東夏其實隻是虛張聲勢,並未攻擊上來。討論了一天的戰況就此完結,所有人都散了。而南甯走到那顆老槐樹下,仰頭望著上麵光禿禿的樹幹,心思變了萬千。

他想緋色了,非常非常的想,想緋色那調皮的話語,溫婉的表情。

想緋色的單純和文采,想緋色的笑容,想她的一切。腦海中不知怎地就突然閃現出了那樣一幕幕,臉色變得紅暈起來。緋色不小心握住他的小弟,讓他氣的甩袖子揍人。

而後麵,緋色單純不韻事事的問他,那是什麽!讓他害羞尷尬的同時。也是快樂著,緋色不知道這是什麽,她如此清純美好呀!而別人卻不懂得欣賞。

沒事!別人不懂不要緊,隻要他懂得就可以了。他會回去娶她。給緋色一輩子的幸福,保護她,愛護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在邊城這邊,消息有些封閉,而每次上京城來信,說的也是國家大事。

和小事一點也沾不上關係,所以直到現在。緋色都已經成親一月了。而南甯在邊城,卻還是不知道緋色已經成親了,他走之前跟她說過,讓她等他。

等著他打了勝仗回去,就可以要求皇兄和母後。他喜歡緋色,要娶緋色。

像是想到了以後的美好日子,他和緋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在這裏磨練的滿臉的戾氣,也變得收斂起來。

嘴角釋放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甜甜的直暖到人心裏。

上京城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就算天氣變涼了。身上的衣服加了一層,還是有些悶熱。

上京城的熱鬧也是沒有變化,就算有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在這裏落下無數個腳印。然而眾人們隻是在記憶中哦了一聲。卻不會在多記得這個人,留下足跡,改變生活。

上京城今天是七夕節,情人們的節日。各家小姐和公子都出了府,準備在大街上來個偶遇或者巧遇。有看得上眼的,家室想當還能配上的。兩人對上眼就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上京城的七夕格外的熱鬧,除了青年男女們,小販和百姓們都爭相著在大街上做生意。各行各業都有,讓整個上京城沐浴在繁華喧鬧中。

上京城的大河,七夕是有放花燈的習慣。那不是花燈。叫女兒燈,女子們在街上周圍買了燈籠。寫上自己的願望,在水中放逐,就能實現自己的冤枉。讓女兒燈帶著自己的願望飛行,遠去,自由。

所以就算還每到晚上,澱河這裏開始,就變得熱鬧非常。從拱橋上往四周看去,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聚集了許多遊客。這些遊客是各地慕名前來上京城的。也有許多才子,齊南一度的秋季會考,就是在七月初十的時候。所以現如今已經聚齊了各地趕考的才子和武生。

今年因為打仗,雖然贏了,而武將卻沒有顯現出優勢。爭武狀元的武生就多了起來。而今天是女兒節,這些才子武生們都出來期待著偶遇哪家千金小姐,從此一躍龍門的也是有之。

除了遊客和才子們,兩旁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大橋南麵和大街相連。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麵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大的商店門首還紮“彩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更有各色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車,有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樣樣俱全。繪色繪形地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獨有的熱鬧顯現了上京城的繁華,熱鬧。而和街市上的熱鬧不盡相同的是深宮中,炙熱的陽光照耀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有些灼人。

宮女和太監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互相不打擾,互相不幹涉。

宮裏寂靜,聲音少無,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籠子囚禁了許多人一般。華清宮裏,更是安靜的過分,門外的宮女們駐守在門外,靜靜的站立著一句話不說。相互之間更是連個聊天的都沒有。

寢宮內,皇後娘娘砸了一室的瓷器。碎了一地。

“娘娘!公子傳來話!已經把將軍一幹人等緝拿了。”默嬋沉穩的走進寢宮內,對一地的碎片視而不見。自動的稟報著宮外傳來的話,眼睛目視前方,看著皇後的表情微微的心疼。

“皇上有多久沒來華清宮了。”皇後卻是答非所問的問道,貴緋色那個賤人走時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麽,為什麽皇上從哪以後對自己越來越疏遠。像是在慢慢淡出自己的視線,自己的世界一般。

明明這種情況是好事,為什麽她卻覺著心間難受,像是長久以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一般。怎麽能容許呢?皇上是她的。是愛她的,就算自己心裏沒有他,她也要得到他的寵愛。這樣才能看到自己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血有肉被人疼愛著的女人。

不得不說皇後的邏輯思維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和自狂。世界都圍繞著她轉才是真理。

“娘娘,皇上已經半月沒來華清宮了。”整座寢殿隻有兩人,顯得有些空曠。尚馨秋表情變得詭異起來,這一切都怪貴緋色那個臭女人,她要讓她付出代價的。

會的,她最在乎的是將軍府吧!那就讓將軍府滅亡吧!但是也不能消滅她心目中的怒火。皇上聽了那個賤人的話。已經半月沒來華清宮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皇上以往每隔一天,或者在幾天內,不管朝政在繁忙。都會抽出時間來華清宮看她,就算隻是坐一下。吃頓飯。都沒有間斷過,但是現在皇上雖然忙。卻是不會抽出時間來這裏。

“告訴弟弟,讓將軍府的人在牢裏先受著折磨,不要殺了。那個女人聽到消息一定會前來救人的。”尚馨秋的臉色變得詭異萬分,陰狠的如同地獄裏來的魔鬼。

那張精致的容顏上被扭曲的不成樣子,她的一切都不允許別人破壞,誰都不行。

“是!”默嬋點頭退下,走出了寢宮外,外麵的宮女誠恐誠惶的站立著。“去把裏麵收拾一下!”默嬋眯著眼睛吩咐了後,才離開了華清宮。

她是皇後的心腹,皇上隻是不來華清宮,卻沒有禁了她的足,任由她自由行走,出入宮外。就是心理還有娘娘,隻是他自己看不清,娘娘也看不清罷了。她卻不會把這種事情輕易拿出了和娘娘討論,因為娘娘不會在意的,給娘娘說了,倒還增加娘娘負擔。

默嬋走出了華清宮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一個牢籠,禁錮了這些女人的一輩子。卻還總有那麽多女人如飛蛾撲火般撲上來,皇上的寵愛就真的那麽重要嗎?得到了權勢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是很重要!見到她的宮女太監無不是低頭迎接。她是皇後身邊的心腹,也是紅人,比誰都是重要的。宮裏除了皇上身邊的太監,別的宮女和太監,誰見到她不是巴結獻媚。

但是她除了涼意之外,竟然感受不到好。她隻覺著這個深宮中,像是淹沒了無數的鮮血,還是處子血,讓這個深宮中蒙上了一層層神秘卻也肮髒的麵紗。

但是總有前仆後繼的人想要在這座深宮中出人頭地,人不是隻要活得好,夠生活就夠了嗎?為什麽還是要在意如此之多呢?一身羅裙藍衣,默嬋慢慢的走過大理石路,身子漸漸的淡出在視線外。

華清宮外的宮女哆嗦著身子,害怕的走進去。把地上的碎片快速的處理幹淨,還好皇後沒有發火。在平時,皇後都是很注重休養和身份,從來都是溫雅的性子。

對於宮女也不輕易的發火,隻是現在皇上好久沒有到來華清宮了。生氣發火很是正常,但是卻讓她們第一次感受到皇後的曝戾,小心翼翼的工作者,生怕被皇後發了一通火。

宮裏死幾個人是正常的,身份尊貴,權力大的殺人更是常有之事。然而華清宮內在以往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可是近一月來,已經有兩位宮女和太監不見了。所有人心目中都是明白這是因為什麽,因為惹惱了皇後。才會消失不見,而這個調走的名頭,所有人更是明白代表著什麽意思。

皇後難得的發火,讓她們這些宮女也是心驚膽戰著,生怕惹惱了皇後。她們都不是皇後的心腹,更不是如同默嬋姑娘一般,在皇後心裏有著不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