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來年的第一場雨
那三位奴仆在緋色詭異的傳話中走了,走時把前來送禮的人參也給帶走了。
緋色可不想欠人情,就為了一根木頭疙瘩欠個人人情,她覺著虧死了。
在冬雪和翠凝不明白的目光中,緋色繼續過著她的米蟲日子。她們怎麽會明白,自己對那個六王爺的怨念可謂是實打實的,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一個能把未婚妻丟在半路上自己走了的人。一個害的她又要回歸床鋪的懷抱的人,一個害的她被蛇咬的人,緋色實在是提不起好感來。
所以她自動的忽略了冬雪為那個小氣巴拉的男人說話。
被拒絕後的楚天釗再也沒有派人來過,所以這半個月的日子她過得很是舒暢。唯一不滿的就是天天像林黛玉一樣,一碰就倒的林妹妹,讓她無比的怨念這具身體。
讓一個活蹦亂跳的人突然間安靜下來還真不習慣,時不時的消磨下時光。秋落的琴彈的很棒,雖然緋色覺著自己品不出來其中的韻味,但是聽聽打磨時光也是不錯的。
閑下來的時間她就跟著秋落學琴,但是話說那弦絲的古箏真讓她沒轍,她彈過吉他,但是發現古箏和吉他壓根就是兩種概念。讓她這個音樂不是白癡的都給沒轍了,其餘的女紅那就更不用說了。
在這個時空的第二個月,緋色迎來了到這地方的第一場春雨,亮晶晶的春雨,像一群天真爛漫的娃娃,在高空中雲集,嬉戲而下,咿咿呀呀,歡蹦亂跳地撲進大地母親的懷抱。
春雨綿綿,像花針,如細絲,密密的斜織著。
春雨不停地下著,細細的雨絲織成了一張碩大無比的網,從雲層裏一直垂到地麵上,遠處黛色的群山,近處粉紅的桃花,嫩綠的楊樹,柔軟的柳枝,都被籠罩在這張無邊的大網裏,這張網是春姑娘巧手織成的紗巾,蓋在天地間,技在群山上。
雨掉在屋麵上“嘀塔嘀嗒”,就像奏著打擊樂。雨下到水塘裏“丁丁丁”地唱起來,水麵上還濺起一朵朵小水花,又似水花姑娘在輕盈地舞蹈……
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串地掉在雨水匯成的水窪上麵。春雨紛紛,染綠了山,;染綠了水,染綠了石板小路。
緋色站在門檻上,歡快的往著蒙蒙細雨緩緩的下落,時而調皮的變大,時而灑脫的變小。
她不知道應該說這是悲劇還是樂極生悲,皇宮那地方果然不是她想去就能去得了的。但是一場雨也無法阻擋各位千金們前進的道路呀!畢竟,宮廷聚樂,在緋色看來就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大會。
自己這個許了人家的姑娘是不應該去的,但是想到這姑娘身前的強勢,太後還是發了道旨意過來。
聽說原身有次林家小姐請各位閨閣好友聚會,就是對對對子,做做小詩,表演下各位才女的名聲。這對於古代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來說是常事,所以大多經常會聚集在一起,不是這家小姐發出的帖子,就是那家小姐發出的帖子。
所有閨閣小姐都不會對原身有好感,所以也就從來沒為她發過請帖,讓這姑娘覺著麵子鬧不下去。在一個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的午後,領著自家的婢女上了門。打斷了人家鬧得正歡樂的詩詞歌賦,其中不乏有俊美少年,原身上門後直接說的是。瞧不起她嗎?為什麽不請她,當場就想要鬧到皇宮,請太後定奪。
最後這件事雖然解決了,但是那些小姐看她的目光如同餓狼撲食般,每次都給她發了請帖。她卻從來沒有去過,所以各上流社會形成了一種風氣,不管是誰家辦喜,都給原身發了張請帖,知道她不會來。
但若是沒有給這姑娘發過請帖,後果你知道的。
緋色聽後吸吸,一個已經過了氣的將軍小姐,哪裏來的本事能讓各大家這麽忌憚。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問翠凝這幾個丫頭也肯定不知道,所以她自覺的閉上嘴巴,這一切隻能等她慢慢的發現了。
緋色想,看太後對自己不錯的樣子,自己會不會是太後的女兒,但是想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太後對她夾雜著威脅,可不像是對個女兒的,她又想原身母親是不是和逝世的老皇帝有一腿,自己是他的姑娘。或者是自己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著緋色都被自己惡心到了。
若當真是如此,怎麽可能會讓她留在將軍府,太後不得把她給滅了。
最後,緋色把一切瞎想丟進了垃圾桶裏,自己還是安心的尋找原身的遺願吧!隻要完成了原身的遺願,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一襲大紅色宮裝,三千發絲攏起,頭上玉簪子。宮裝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麵著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
腰間束著一跟黑色的綢帶,上麵鑲嵌著少許的白色珍珠。雙足穿著淡藍淺白色牡丹鏽花鞋,回轉俏顏,玉麵化有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不覺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由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
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一頭秀發輕挽斜墜著的瀲鏵發稽,其上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手飾,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細致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看到這張臉,緋色覺著深深的自豪了,這拉倒現代去,不做明星都可惜了。最厲害的還是夏雨的手藝,能把這具身體打扮成嫵媚中帶著清麗,這種仙子般的狀態最迷人了。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這一身大紅色的宮裝吧!紅的似血。
緋色卻不管春初翠凝幾人反對的目光,一定要穿這套。
雨還在繼續下,緋色卻看著這雨後的風景,深深的走神了。
春初手中拿著一把油紙傘,遮擋到了緋色的腦袋上方,口中呢喃道。“小姐,再不走就晚了。”
地上已經堆積起了水珠,正開始向溪流一樣泛濫,緋色猶豫著。這繡花鞋踩上去不得全部沁水,她可不喜歡穿著鞋子沾著水。
“春初,咋們能不能不去。”緋色閉了下眼睛,真不忍心讓自己這一身張揚的打扮成為了落湯雞呀!那把小油紙傘,她怎麽看都不像是能遮住雨水的。
“小姐,這是太後傳的旨意,不去就是抗旨不尊。”春初也摸清楚了小姐的脾氣,不說嚴重,她就不會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