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舊傷加新傷

緋色還有意識,隻是比較模糊而已,找到她的是將軍府的家丁。春初及翠凝見不到小姐的蹤影,許多地方都找過了,連小姐失蹤的那片竹林。卻找不到小姐,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劉媽媽不在府邸,小姐若是真的不見了,她們誰也脫不了幹係。

所以將軍府一幹老小,從緋色失蹤兩個時辰開始,就一直在尋找。這片山野還是春初想小姐會不會迷路了,然後碰運氣來這邊找的,沒想到真的找到了小姐。

“小姐,你怎麽了。”春初聽見呼救,速度飛快的到了緋色倒下的地方,她習過武,不算是高手,卻也不弱。而春夏秋冬都各有一個技能,否則劉媽媽也不會挑選上她們了。

緋色朦朧間記著自己說了聲好餓,她是真的餓的耐不住了。對於一個吃貨來說,一天不吃東西,還走了一天的路,焦急,費力各種體力活加注在一起,她餓的暈頭轉向。現在還被蛇給欺負了,想想就憋屈,一條蛇都來欺負她,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一定不會放過。

春初嘴角抽搐了一下,趕忙的讓人抬著小姐回了將軍府,吩咐下人做了粥。小姐餓的時間太久,不能一下子進食大魚大肉,隻能先來點稀粥墊肚子。

緋色一直處於昏沉狀態,卻沒有暈過去,那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這具身體體力再差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吧!緋色在春初的照顧下喝下了一碗粥後,終於昏了過去。兩眼一抹黑前她擔憂的想著,希望蛇毒不算嚴重,否則她就真是沒有好著的時候了,初到貴寶地就是劍傷,傷剛剛好轉,又中蛇毒。想想她就淚奔。

“小姐無事吧!”請了大夫,春初看著昏睡過去的小姐,把大夫引到了門外。

“貴小姐中了青竹蛇毒,加上劍傷未好,身體本就虛弱,現在兩兩相衝突。”這大夫是京城比較厲害的一位人物,他各個方麵都涉及,都略懂。年紀卻不大,三十七歲,這個年紀能在年老才會出名的中醫上很是稀奇。

他搖了搖頭,眉目擰緊,考慮了半響,接著道“無性命之憂,身子卻會虛弱下去。現在隻有盡快調養。”

“趙大夫之見,還請為小姐開藥方。”春初眉頭也皺了起來,小姐劍傷未好,又添新傷。劉媽媽回來後還不知道如何處置她們呢?她就說!那時候真不應該讓小姐獨自一人入林。

“這是方子,依照方子服藥一月,小姐心中鬱結應該會減輕些,但是要徹底根治,本夫也無法。”趙大夫掏出一張早就已寫好的方子,遞給了春初。

“謝謝趙大夫!”春初拿出銀子,也不管是多少,全部的塞到趙大夫手中。

小姐這些年來沒聽說過生病,連小風寒都未有過。而京城大夫聽到小姐名號,都不願上門醫治,唯趙大夫不顧眾人口舌,願意上門施救,春初很感激。小姐劍傷是太醫院的太醫下藥的,但是這點傷她也不敢去麻煩太醫,隻能請京城較有名望的大夫了。沒想到小姐受傷看病的消息才一傳出去,所有的民間大夫都閉門不開。

春初這兩天相處,覺著小姐脾氣有時候是詭異了一點,但是還沒有達到傳說中的那個地步,怎能這樣那?

目送趙大夫遠去,春初找了人抓藥煎藥,自己去通知她們幾個吧!小姐找到了,不用在費力了。

夜色很濃,整個上京城都都被籠罩著,一座精致的宅子內,一個黑衣人繞過了攔路的假山和高高的門牆,盡直而入的到了一間灰黃的屋子裏,蠟燭還在燃燒著,外麵一層白色的燈罩也染上了宣紅。

昏暗的燈光,不如白天的明亮,卻也能看清楚屋內的一切,黑衣人直直而入。

“王爺,貴緋瑟被蛇咬了,至少又要一月餘才能病好。”邊說著黑衣人邊抬頭看著王爺的臉色,這就是王爺間接促成的,不知道是王爺故意的呢?還是無意的。

但是那種情況下也能迷路,並且越走越偏遠,他還真是佩服這個貴緋瑟。聽說貴緋瑟受傷後變傻了,這種無中生有的假消息現在他都想要相信了。

楚天釗站在書桌前,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也不自然的扭曲了下。然後淡漠的吩咐了聲。“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快速的離去,消失在夜色中,楚天釗看著桌上麵的旨意,煩躁和暴怒在心底燃燒。

他都已經退到了這份地步,皇兄還是要銷毀他,歎了口氣,他不會再每次都隻是自保了。

緋色是第二天早上清晨醒來的,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她正躺在自己的閨房床上,粉色的帳幔遮擋住了外麵的事物,也遮擋住了裏麵不漏泄的春光,既溫暖又溫馨。

她輕輕的伸手拉起一麵帳幔,屋內一切都顯現了出來,陳設之物全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下床,腳軟的像是中了**一般,緊忙的扶住床兩邊的玉雕柱子。

“小姐。”翠凝端著一盆水,正踏著細碎的步子進來,看到這一幕,加快了步子,放下手中的臉盆。

“小姐怎麽下床了。”手扶住了小姐,她鬆了一口氣,話語中也帶著一絲輕鬆。快速的把小姐再次的扶到床上坐好。

“我怎麽了,為什麽會渾身沒有力氣。”緋色這點力氣竟然還會掙脫不出翠凝的掌心,她疑惑的問道。

“小姐不記得了嗎?你昨晚被毒蛇咬了,現在肯定會沒力氣了。”翠凝說完把臉盆端來放到架子上,洗了手帕,為小姐擦臉。

緋色鬱悶了,她當然有印象,自己被蛇咬了,直到現在她還記得蛇的那雙冰冷異常的眸子,讓她從心底發毛。全身都漫起一股涼意。

“那是什麽蛇毒你知道嗎?”緋色接過翠凝手中的帕子,裝作不經意間的問起,她還沒有癱瘓到這個程度,洗臉都需要別人照顧。翠凝也沒有在搶回來,前幾次她服侍小姐,小姐卻從不讓她洗臉,所以較為正常。

“聽春初姐說是青竹蛇,這種蛇很少見。”翠凝也沒有懷疑,把自己知道的一點也不隱瞞,全部脫口而出。

青竹蛇,緋色在心底嚼著這句話,不是隻有竹葉青嗎?什麽時候多出了這樣一個品種。

“小姐這段時間可不能在出去了,春初姐說小姐舊傷未好,又加上新傷,得多調養一段時間。”翠凝一點也不保留,接過小姐手中遞過來的臉帕,擔心的說著。

“恩。”緋色腦子轉動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不經意間的往窗台一掃,就見到了這樣一般美景。

牆的東北角擺放著一醬紫色的書櫃,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紗簾隨著風從窗外帶進一些花瓣,輕輕的拂過琴弦,香爐離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整間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