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曹洪舉槍,架住徐晃劈來的大斧,怒視徐晃道:“卑鄙!”

“兩軍交戰,各憑本事,子廉,如今時代早已變了,非是逞一夫之勇便可得勝!”徐晃嘴裏說著話,手中大斧卻是不聽,一時間,凜冽斧罡四溢,地麵在兩人的交手中,很快便有些承受不住,出現無數龜裂。

曹洪大怒,心中更是大急,麵對徐晃這樣的高手,他不敢回頭去看戰局,然而身後傳來的兵器碰撞聲還有雙方將士的喊殺聲,都讓曹洪心急如焚,加上武藝本就不及徐晃,而徐晃顯然是鐵了心不讓他回去。

“咣~”

又是一次碰撞,雙方錯馬而過,互相異位,曹洪一勒戰馬調轉馬頭,正看到自家軍陣已經被敵軍攻破,沒有曹洪主持,曹仁派給他的副將顯然不及徐晃副將,加上對方有心算無心的突襲,讓曹洪所率兵馬吃了暗虧,此刻戰陣被破,將士也開始崩潰。

“徐晃!”曹洪紅了眼睛,咆哮一聲,手中長槍一槍猛似一槍,罡氣縱橫間,絲毫不顧自身,一副要跟徐晃同歸於盡的打法。

徐晃如今已是勝券在握,自然不願跟對方拚命,幾次避讓之後,曹洪坐下戰馬突然加速,衝出了徐晃的功績範圍,殺回軍中,可惜此刻他的前鋒軍已經潰敗,哪怕曹洪回來也回天無力。

他看到一名敵軍一名年輕將領手持銅棍,帶著人馬在亂軍中肆意屠戮己方將士,曹洪紅著眼睛便衝上去,二話不說,分心便刺。

吳雙被突然到來的攻擊嚇了一跳,連忙側身避讓,卻仍舊被曹洪這一槍刺碎了鎧甲,也幸好他此刻身懷萬軍之力,曹洪這一槍雖狠,但終究沒有萬軍之力加持,破開吳雙身周的萬軍之力,已然力盡,隻能刺破對方鎧甲傷人,卻無力殺他。

吳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作為奇人館第一批學員,窮苦出身,楚南為了樹立榜樣,將他神力天賦強化成了天生神力,出道以來,跟隨楚南也打了不少仗,一向以勇力自居,此刻麵對曹洪這等老牌將領,竟也絲毫不懼,對方收槍的瞬間,掄起銅棍便是一棍砸向曹洪腦門兒。

曹洪連忙舉槍招架。

咣~

又是一記毫無花俏的碰撞,吳雙一心想要斬殺一名老牌武將以證明自己勇武,這一棍子卯足了力氣,更攜帶萬軍之力。

曹洪隻覺雙臂一麻,短暫失去隻覺,坐下戰馬似乎承受不住這巨力,唏律律嘶鳴聲不覺,四蹄更是直接陷入地麵,深達一尺。

“好小子!”曹洪憋了一肚子氣,打不過徐晃也就罷了,現在連個年輕後輩都敢在自己麵前炸毛了,他周身肌肉猛然膨脹,身後浮現一頭巨猿虛影,雙目中迸射出野獸光澤,虎吼一聲,手中長槍再度甩出。

“來得好!”吳雙怡然不懼,舉棍招架。

但眼看著長槍甩來,吳雙眼前一花,那砸下來的長槍隻餘虛影,卯足了力氣想要硬接這一槍的吳雙隻覺一陣空虛。

心知不妙,連忙想要收棍防守,但哪裏還來得及?

曹洪收槍而後閃電般出槍,一瞬間接連刺出三槍,槍身在空氣中帶起一陣陣細密的音爆之聲,精準的命中他胸口處。

第一槍、第二槍胸甲碎裂,胸口留下個淺坑,第三槍時,吳雙一個鐵板橋,險險的避開這一槍,但緊跟著曹洪將槍往下一壓。

“噗~”

吳雙的戰馬腦殼直接被壓碎,四肢盡斷,卸去了些力道,讓吳雙僥幸逃得一命,然而緊跟著,曹洪收槍蓄勢,下一槍,吳雙再難躲開。

我命休矣!

吳雙認命般的瞪著曹洪,他知道自己再難躲開,哪怕身懷萬軍之力,自己跟這大將之間,仍舊有著如此恐怖的差距,心中著實不甘。

就在曹洪準備補上一槍之際,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這種沙場百戰的武將,對危險本就有著極為敏銳的直覺,修煉觀想之術後,這種直覺就更清晰了。

曹洪果斷放棄斬殺吳雙,一勒戰馬,坐下戰馬人立而起,一道斧罡貼著戰馬斬過,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溝壑,一直蔓延出三丈才消失。

徐晃來了!

曹洪沒有去看,這戰場上能夠給他造成這致命威脅的人,隻有徐晃。

當下調轉馬頭,直接揚長而去。

從後趕來的徐晃追擊不及,目光看向吳雙。

“末將無能,沒能攔住賊將!”吳雙狼狽的站起身來,頹廢的跟徐晃道。

“你才習武幾年?與他交手,你能活著已是難得。”徐晃看著退走的袁軍,沒有再追擊,而是開始整頓兵馬。

吳雙的武藝在尋常將領中算是拔尖兒的,他天賦不錯,但畢竟出身貧寒,像曹洪這種人,都是從小習練武藝,上戰場時,已有一身不錯武藝。

而吳雙這種,哪怕天賦不錯,也過了打根基的最佳階段,不客氣的講,若兩人天賦相當的話,吳雙可能一輩子都難追上曹洪,根基缺失,而且人家也同樣努力。

當然,再過十幾年,曹洪老了,氣力衰竭,吳雙可能還有些機會,不過如今天地異變,天地之力越發濃鬱,聽主公說,人的壽命也延長了,所以理論上來說,吳雙這輩子除非有什麽奇遇,否則很難再追上曹洪這種成名武將。

能混個二流頂尖就不錯了,一流都得看機緣。

當然,兩人天賦誰強誰弱,徐晃不知道,如果吳雙天賦遠勝曹洪的話,倒是有可能邁入一流,跟曹洪一較長短,前提是曹洪得活到那時候。

徐晃很清楚,曹家跟楚南是死仇,隻要楚南占據主導,那曹家……至少是曹家嫡係,恐怕很難存活,這也是他一見曹洪便直接下死手的原因,對曹家將領無需客氣。

“將軍,我軍首戰得勝,是否繼續追擊?”吳雙捂著胸口,看著徐晃道。

“追!”徐晃點點頭,他是此行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就算沒有曹仁,他也要繼續走下去,直到無法走為止。

大軍稍作修整之後,再度開拔,而另一邊,曹洪帶著潰軍回到朝歌後,自然少不得被曹仁一通訓斥。

“你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怎會這般輕易便上了那徐晃的當!?”曹仁看著曹洪罵道。

“我與他敘舊,本以為終究還是有幾分情分在,沒想到那徐晃不當人子,竟利用這個來攻!”曹洪憤恨難平。

“你忘了兄長當年如何評價那徐晃?”曹仁歎息道:“當年兄長便說過,徐晃此人生性涼薄,不會為感情左右,若我曹家在,那徐晃便是我曹家忠臣,可放心用,但若有一日,我曹家敗落,那徐晃覺得盡力之後,便會離去,如今徐晃既然投了楚南,那便是說,在那徐晃看來,已經還了我曹家恩情,便是沙場相見,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曹洪想了想,當年曹操還真說過這樣的話,苦澀一笑,抱拳道:“末將無能,中了那徐晃算計,請將軍責罰!”

曹仁點點頭:“既然知錯,那便罰你五十軍棍,以正軍心!”

“將軍,此事不妥!”一旁司馬懿勸道:“這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若是將領犯錯便重罰,那眾將士誰還敢用命?”

“若是硬碰硬打敗了,那也隻是技不如人,但他此番卻是疏忽大意被那徐晃所趁,若不嚴懲,如何能正軍心?”曹仁皺眉道。

“要正軍心,有許多方法,但重罰己方大將絕非明智之舉,在下以為,先記下此過,而後戴罪立功,若能立下功勞,功過相抵便可,若最終不能,屆時再行懲處也不晚,一來讓眾將士知曉有悔過之機,不是不容許將士們犯錯,而來也可起到震懾效果。”司馬懿說完,補充道:“當然,在下未曾上過戰場,不敢斷言所言定是對的。”

曹仁歎了口氣道:“先生太過謙遜了,先生之才,在下一直是佩服的。”

說完,看向曹洪道:“便先看先生顏麵,放你一馬,但若再出此等錯漏,便休怪某不念兄弟之情!”

“兄長放心,若再出此等錯漏,小弟會戰死在疆場之上!”曹洪一挺胸,末了對著司馬懿抱拳一禮,算是答謝他出言相助之情。

“坐下!”曹仁擺了擺手,讓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而後看向眾將道:“出戰受挫,那徐晃此時已經到了朝歌城外,此人之能,諸位也知,可有破敵之策?”

心中壓抑著一團火氣,若此戰勝曹洪的是黃忠,曹仁倒也不至於生氣,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那黃忠也確實凶猛,尤其是武藝,更是勇冠三軍,輸了也不算丟人。

但偏偏勝曹洪的是徐晃,這就叫他們這些昔日曹營將領心中很窩火了,有種被人背叛,而且再報仇的過程中又被這叛徒擊敗的感覺,這就不能忍了。

“將軍,末將願去一戰!”樂進起身,對著曹仁抱拳道。

“好!”曹仁點點頭,給了他一支令箭道:“此番不可再大意,我等與那徐晃之間,已無交情可言。”

“喏!”樂進領了令箭,轉身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