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策馬奔騰後的楚南此刻感覺精神得到了升華,無欲無求的躺在榻上,輕摟著嬌妻健美的嬌軀,腦海中卻在盤算著如今的情況。

許昌的物價在經過這半個月的放縱之後,有些像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了,妖獸之禍、原本的供應鏈的斷裂,新的供應鏈沒能及時接上,都是導致如今許昌物價飆升的原因。

不過眼下氣氛已經被推到高點,橋蕤選擇此時過來,正是時候,徐州的商會核心也開始在楚南的布置下暗中布好了局,消息經過推波助瀾,如今已經散出去了,根據邊防傳來的情報,不止中原,很多其他勢力消息靈通的家族,也開始聞風而動。

糧是夠吃的,不說別的,這段時間抄家所得糧秣便足夠應付眼下危機,不過這種事還是通過商業來解決比較合適,眼下的痛是暫時的,經此一事之後,可以將很多財富集中起來,甚至薅其他諸侯的羊毛。

至於會不會因此而觸怒士族……這似乎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事情。

楚南毫不懷疑,如果那些人有能力,現在自己早被碎屍萬段了,事實上,明麵上的刺殺雖然沒有出現,但楚南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如今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監視之下,如果這些人有足夠的能力,他不懷疑自己的下場。

反正都是撕破臉了,這個天下諸侯最頭疼的問題,反倒是楚南不需要頭疼,他無需顧及士族的臉麵。

等這件事了了,許昌應該能夠平靜一些時日,那接下來他準備去一趟新鄭,這次若真能讓老丈人跟著,那就最好不過了。

“夫君~”黑暗中,呂玲綺的聲音有些慵懶,少了幾分在外時的英姿颯爽,多了幾分小女子的味道。

楚南原本心若冰清的心境,瞬間生出漣漪。

體質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

聽到妻子嗔怪的聲音,楚南尷尬一笑,低頭看著趴伏在自己胸膛前的棋子:“何事?”

“鎮妖署之事,妾身想先交於兩位妹妹主持。”呂玲綺柔聲道。

“為何?”楚南不解道,自家妻子不是很好戰嗎?

“妾身嫁入楚家已有兩載,如今妾身已經能夠控製自身神通,所以……”呂玲綺那英氣逼人的臉頰上,難得露出幾分羞澀之色:“妾身想先為夫君生育一子,再去出任鎮妖署都督一職。

她嫁給楚南到如今已經兩年多了,此前因為無法完全掌控天賦神通的關係,楚南的萬千子孫出來,還沒怎麽樣,就盡數被焚毀了。

如今她已經能夠自如掌控自身神通,應該可以孕育生命了。

低頭看了看妻子的俏臉,楚南笑道:“夫人願意便好,不過……那橋家姐妹能勝任此事?”

就算是暫時代理,你也得有統兵之能吧?橋家姐妹神通倒是不錯,做個副將,需要的時候施展她們神力,確實能夠起到大作用,但單獨領兵就……

“她二人隨我多時,若統帥大軍與敵軍作戰或許勉強,但若是對付妖獸,應該足以勝任。”呂玲綺對自己的兩位得力下屬還是有著足夠信任的。

“也好,可以讓她二人試試,但若不足以勝任,我會叫旁人暫代鎮妖署都督之職。”楚南點了點頭道。

“嗯。”呂玲綺點點頭。

“至於這生育之事,夫人放寬心便是,此事是個概率問題。”楚南思索道。

“何為概率?”呂玲綺疑惑的看著楚南。

“比如說,受孕成功的可能是一成,不是說你我十次行房便可受孕,有可能第一次就受孕,也有可能一百次才受孕,次數越多,越接近,咳,簡單來說,就是多多行房,來增加受孕的成功率。”

……

三日時間,轉眼便過去。

楚南特意跟趙彥說了一聲,自己今日有要事處理,不去衙署了,有什麽需要他決斷的事情,留待明日便是。

趙彥恭敬地應了一聲,這些時日,對於楚南的本事他們也見識到了,任何賬目上的東西,不管做的多複雜,楚南隻需看上一眼便知其中真偽。

幾個自負才學,想要架空楚南的官員因此還被免了官,戶部裏再無人敢在楚南麵前玩兒這些小心機,不過私下裏抱怨是難免的,不愧是商賈出身,算計起這些東西來是個行家。

算賬這種東西,大概是楚南唯一自帶天賦,哪怕沒有這個天賦,但對他來說,查賬也不是什麽難事。

楚府,橋蕤來時已快到正午,因為橋家姐妹的關係,楚南設了家宴招待。

家宴?

橋蕤狐疑的看了看住在楚家的兩個女兒,再看看楚南,臉上的笑容變的有些勉強。

“橋將軍,許久未見了。”楚南看到橋蕤,示意他入座,因為是談正事,所以呂玲綺以及橋家姐妹都不在座,入席的隻有兩人。

“尚書這一年來當真是好手段!”橋蕤也有些感慨,當初楚南擊敗劉勳時,他也隻是覺得楚南厲害,但還不足以跟那些成名已久的名將相比。

但之後汝南之戰,楚南可說是一戰成名,雖然沒有後來呂玲綺八百破十萬那麽誇張,但席卷汝南,連敗曹營大將,甚至連夏侯惇這樣的曹軍大將都戰死在楚南手中,之後更連戰劉備、曹操,雖非主將,但這份功績,也足以讓楚南名揚天下。

至於後來泰山郡展現出來的手段將曹軍殘部一舉趕出中原,則展現出楚南極高的謀略水平,如今天下,已無人敢再小覷這個商賈出身之人。

此刻兩人對坐,不知是否是身份的關係,這個臉上帶著儒雅微笑的年輕人,卻總有股無形的壓迫感,讓橋蕤不覺便勢弱了幾分。

本想開口先問問女兒的事情,愣是沒能說出來。

“適逢其會,在下不善兵事,隻能使些取巧手段,至於成名……也隻能算虛名,倒是讓將軍見笑了。”楚南搖了搖頭道。

“尚書過謙了。”橋蕤歎道:“若一次兩次,還可說是取巧,但尚書先敗陳家以及江東孫策聯手,再奪袁術九江,後掃平江淮,連挫曹軍,天下強將,有幾人可做到?若尚書都是虛名,那這天下眾將,怕是要無地自容了。”

所以說,身居高位後,就很難聽到真話了,圍繞在耳畔的,都是這種明裏暗裏的奉承抬舉,人不飄才奇怪。

“將軍切莫這般說,這傳的太神,以後這打了勝仗是應該,打了敗仗就是無能了。”楚南搖頭笑道:“我聽舒姑娘說,將軍此番來此,是為經商?”

橋蕤點點頭道:“尚書也莫以將軍稱呼在下,在下早已致仕,如今也不過是一介商賈,此番來許昌,確是聞風而來,尚書此番任由許昌物價飛漲,可是想借此吸引來天下豪商?”

“哦?”楚南有些詫異的看著橋蕤,歎了口氣道:“看來在下還是泰國年輕,這般輕易便被橋老看破了謀劃。”

“在下身在局外,自然看的清楚些,尚書此舉確實高明。”見楚南低頭喝酒,橋蕤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尚書放心,此事隻有在下一人知曉,絕不會外傳。”

“橋老言重了,就算外傳也不打緊。”楚南搖了搖頭道:“人性本貪,橋老真以為就算你如今說與人聽,那些人就會放棄這高價?”

“這……”橋蕤聞言一愣,想了想,歎了口氣道:“好一個陽謀。”

“這人性本貪,就算明知道這是個局,也會有很多人往裏鑽,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看破了局,可以在我收網之前,從容脫身,可對?”楚南笑道:“就如橋老已經看破,但也還是來了。”

“在下前來,卻非為此事,按照使君所布之局,就算無法如預期一般大賺,但也不會賠。”橋蕤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對人性把握卻是極為精準,而且橋蕤也清楚,楚南謀的不是利,到了他這個地位,這種利對他來說是小利。

“不求眼前財富,那就是要的更多了。”楚南端起酒觴,對著橋蕤遙遙一敬,橋蕤連忙舉觴相迎。

“說說看。”楚南飲盡觴中酒,微笑道。

“在下……”橋蕤想了想,看著楚南道:“這許昌物價之所以如此,皆因往來許昌的豪商少了大半,是以在下此來,是希望能在許昌有幾處商鋪,尚書放心,在下可以保證無允許定不會漲價,而且還願意配合尚書布完這一局。”

楚南看著橋蕤笑了。

橋蕤心頭不覺一沉,不行嗎?還是……他想要自己女兒?這……

“橋老,你不做豪商卻去當了將軍,當真是埋沒了才華!”楚南歎道,他可沒有看輕橋蕤之意,當將軍沒什麽太大成就,但做商人,卻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如果一開始就為商的話,可能是遠超糜家的大豪商。

當然,以橋家的家世,在楚南成名之前做豪商,就算做的再成功,也算不得什麽成就。

“尚書之意是……”橋蕤不確定的看著楚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