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未雪作品 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 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 第一卷 回去希望
是丫環的聲音,鬱青青連忙道:“隻是起來喝口水,馬上就睡了。”緊接著,秦悅從身上拿出一隻銅板來往蠟燭上一擲,正好將蠟燭擲滅,身體往床頭一歪,便帶著她一起躺了下來。
“這樣說甜言蜜語會比較好。”他摟在她,在她耳邊說道。
她的背貼靠在他懷中,溫暖而安穩,她握住他的手,將那手揣向自己胸懷,也讓他更將她環緊了一些,輕聲道:“這樣躺著就好,並不需要甜言蜜語。”
“那我們就這樣躺著。”
她卻很快就改了口:“還是說話吧,說你和姚舜華的事,說你被白衣替換的事,說什麽都好……說話好一些。”
靜下來,她才知道自己是那麽迫切地需要他說話,需要人引導思緒,這樣,她才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想別的,才覺得這夜真的很美好,也許明天也很好。
他果然就很聽話地講了起來,“我和姚舜華,很早就訂親,她還是父皇親自看中的兒媳。或許那個時候,他便是以國母的標準在挑著兒媳,所以姚舜華很合格。我第一次見她時,我十五,她十三,我們在宮中的宴會上見麵,她當眾彈了一首曲子,而我與其他皇嗣一起比箭,一箭穿心,贏得眾人的稱讚。我們都欣賞著對方,也努力表現著自己。後來我便常去宮外玩,為的不是玩,而是見她。”
說到這兒,他解釋道:“其實我做皇子時父皇對我管得十分嚴厲,我身邊不像別人那有許多女人,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不怎麽樣的宮女,所以在見到姚舜華第一眼,我就確定她是我見過除了我母親最美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是我以後的妻子……”
“你先講後麵吧。”她聽得不樂意了,打斷他,“先講你們散夥的那部分。”
秦悅笑了笑,回道:“散夥不就是父皇駕崩,我離開,她做二皇兄的貴妃麽。起先我還以為我會多恨她,多恨她又愛她,心中多矛盾,結果我要記掛,要恨的人太多,竟騰不出地方來恨她了,所以,愛也談不上了。”
“好,現在可以接著之前的說了。”
“你以為你在翻書看故事麽?中間看得心情不好,就翻到最後看結局,發現結局能接受,又去看前麵。”
“我願意,你快講!”
……
這一夜,兩人一直說到後半夜才睡去,其間甜蜜而開懷,似乎一對未來充滿幻想無比美好的情人一般,夜也美得陶醉,隻是這樣的一夜後,鬱青青卻是被惡夢驚醒,而且不是過是睡著一個時辰之後。
醒來時他還在她身旁,正緊緊摟著她,急著安慰:“沒事,你放心,一切我都會解決的,誰也不會有事,我們三個人都會好好的。”
她鑽入他懷中,身體顫抖著,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
“告訴我,夢是相反的是不是?不會是有什麽心靈感應,什麽預兆是不是?”
“當然是相反的,隻是你太擔心,夜有所夢而已。”他連忙回答。
她緊緊抱住他,尋求著安慰與庇護,“是嗎?是嗎?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不知道秦煜,他並不如表麵上那樣,他有的時候會變得誰也不認,會變得瘋狂,我和他成親當晚,就親眼看見他把那個姓裴的老太監綁在樹上讓狼狗活活咬死;他還有意推我摔倒險些流產……像是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一樣,你說他暫時不會傷害孩子,可萬一他再次變得瘋狂,變得不受控製呢?不……你不該讓他休了我,我應該進宮去,我應該在孩子身邊,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待在秦煜身邊,秦煜恨我,恨你,他一定會把恨出在孩子身上的!”說著她就要坐起身來,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跑去皇宮一樣,秦悅立刻將她按住,“青青,你想太多了,現在他是皇上,不再和以前一樣了。我們的孩子現在的身份是皇子,是正妻所出的嫡長子,若孩子受到了傷害,無論是被誰傷害,都會很快讓滿朝文武知道的,秦煜的皇位還不穩,此時要是有他虐子的消息傳出對他更是不利,所以他不會,他不會的。”
她安靜著,全身的疲憊無力,黑夜中隱隱能看到她眼裏的淚光,“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而且現在是國喪,又是新皇登基,他要忙的事很多,顧不上這些。宮中也有我的人,我每天都能知道孩子的消息,昨天孩子吃了乳娘的奶,一天安睡,今天等天一亮我就進宮再問問消息,然後回來告訴你。”
“是嗎?有乳娘?”
“當然有。”秦悅立刻道:“你忘了他在宮裏的身份不是罪人,而是皇子,皇子當然有專門的人照顧。”
鬱青青終於沉默了下來,情緒似乎稍有穩定,他扶她躺下,再次保證道:“我明天就帶消息給你,不會有事,什麽事都不會有的。”
天微亮,姚府開始有輕微的動靜,秦悅早已睜眼,靜靜看著懷中沉睡的人。她眼睛還是紅腫的,臉上盡是疲憊,而且他清晰地知道她臨近天亮才睡著。
她睡不著,他又何嚐睡得著?秦煜當權,必然殺他,他要自救,隻有反秦煜。可這樣的事,又豈敢輕易而為,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妻兒在身旁,那才出生的孩子甚至還在秦煜手上。
隻要他有異動,秦煜必然會以孩子為要脅,莫說青青不可能放棄孩子,就是他也做不到……此時此刻,他多希望自己的心能硬一點,能一心一意做大事,把兒女親情甩在一旁。
從懷中拿出一隻極為精致的發釵來,他將那發釵輕輕放在了她軟枕下。買下這發釵還在他是樂正舒的時候,之前並沒有機會給她,現在有機會了,也有身份了,可她卻再也沒有那心情,甚至連他也沒有。
放下發釵後,他便小心地從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服便開窗環視一眼外麵,身子一躍就出了房間。
潛出姚府回到碧雲山,在花飛嫣門外停留一會兒,他便敲響了那房門。這麽多天以來,他從來沒有和好說過多的話,到今天,也是該說清楚了。
然後連續敲了好幾聲,也沒人反應,他將門一推,隻見房間裏麵空無一人,而東西都擺得比她原來整齊。
“王爺。”采萍的聲音傳來,秦悅回過頭去,兩人對視之下,采萍說道:“飛嫣姑娘走了。”
秦悅一愣,“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采萍點頭:“昨晚我看她神色有些不對,所以一直留意著,果然今天一大早她就收拾了東西要離開,我攔她,問她為什麽要走,她說這樣對所有人都好,再待下去,隻會讓你討厭她。”說著,采萍歎氣道:“王爺,這弄得……怎麽王妃要走,飛嫣姑娘也要走,我知道當然是因為感情的事,可在這關頭……她一個小姑娘,說是要回百花穀去,那百花穀不是遠著嗎,這怎麽能能讓人放心,我拉又拉不住。”
秦悅馬上道:“沒事,我這就去追她。”說著便出門去,很快外麵就傳來陣陣遠處的馬蹄聲。
采萍看著遠方,心裏不由也跟著為難起來,王爺自然是在意王妃,卻似乎對飛嫣姑娘也不錯,這到底……唉,這種事最是難做。
茫茫雪地,寒風凜洌,花飛嫣騎著馬,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愣愣看著麵前不同方向的兩條路。
直到此時,她才發覺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百花穀。沒用,她真是沒用,可事到如今,難道她再回去麽?
那樣秦大哥會如何看她?從昨夜,她就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之前竟然生了那樣的想法,所以想過姚姐姐死去,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因為知道隻要她保持沉默,秦大哥就必須要給她一個安排。
可是她忘了,秦大哥的確會給她安排,甚至也有可能娶她,可那又如何?他還是會一心一意待姚姐姐。而有她攔在中間,他與姚姐姐勢必不能痛快,日長月久,他便再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她好了,他們之間甚至連恩情都不在。
她留下來,她非要待在他身邊,難道就是為了這結局嗎?與其這樣,還不如她離開,讓他心裏隻記得她的好。
她是想好了要離開,可現在……卻隻能站在這裏發呆,走哪一條都覺得是另一條會是對的,這還是京城附近,要是到了更遠的地方不是更難走?
正想著,後麵竟傳來馬蹄聲,她心中一緊,立刻回頭看去,卻不是以為的那個身影 。
有三個人,三個都是黑衣打扮,陌生的男人,看上去似乎也是會武功的。而在她看過去時那三個男人也看著她,她任直覺,好像他們就是衝著她來的。
心裏頓時便緊張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往前跑,那三人卻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加快馬速飛弛到了她麵前,果然三人就停下來,其中一人朝她拱手道:“姑娘留步,我家主人想見你。”
花飛嫣見他們似乎並不是壞人,那緊張的心也放鬆下來,奇怪道:“你家主人?”
那人點頭,“不錯,知道姑娘醫術高明,我家主人想請姑娘治病。”
“可我醫術並不怎麽樣,你家主人恐怕會失望的。”
“這個姑娘不用謙虛,我家主人已知道姑娘的醫術,再說不管姑娘醫術好不好,看了才知道。”
花飛嫣沉默半晌,然後問:“可你家主人是誰呢?”
那人回道:“我家主人乃京城內一等尊貴之人,若姑娘能將主人病治好,賞賜自不用說,姑娘完全可以放心。”
花飛嫣遲疑了好一會兒,直到那人又催促,她才緩緩回道:“好,那我去看看吧。”
丫的道起語。“姑娘請,主人在城內。”那人說完便將路讓開,她正要往前,突然想了起來,問道:“可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呢?”
那人回:“這個我們自有辦法,姑娘見了主人之後一切都有答案了,主人還在城中等著,姑娘快動身吧。”
花飛嫣心中的疑惑更重。一時之間,想起自己來到京城除了在端王府睿王府這兩個地方待過基本沒去別的地方,而且城中根本就不會有別人認識自己,她這兩天一直在碧雲山上,今天一早才離開,除了采萍知道她是要去百花穀,誰還會知道?難道這些人是守在碧雲山外,然後跟蹤她而來?
正在心裏想著,之前和她說話的人便又催促道:“姑娘,走吧。”
她心中的疑心更重,沉默之下立刻就揮了馬鞭往前逃去,可那人卻反應比她快了不隻十倍,突然之間,那人就躍到了她背後,她隻覺得頸後一疼,便再不醒人世。
三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沒多久,一輛馬車從後麵行來,幾人將花飛嫣放上馬車,一車三騎便一齊往城中趕去。
才出城,秦悅便看到一輛馬車,三個騎了馬的黑衣人往城中而來。一早進城的多是帶著貨物的商販,這樣的隊伍十分少見,但他不過是朝馬車多看了一眼,很快便與他們擦身而過。他急著追花飛嫣,當然也沒有時間多去探究。從京城到百花穀路途遙遠,她不懂防身,又少在江湖闖蕩,甚至連路都有可能不認識,當然極有可能遇到危險,不管她是去是留,他總要保她安全。
城外的路沒人清理積雪,一片冰天雪地之下就算熟識路途的人都會有所影響,更不用說她這個根本沒多行過路的人,想著,他更加加快了速度。
姚府,鬱青青還躺在床上。天已大亮,秦悅早就走了,她想起昨夜他的話來,似乎她能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13acv。
可等待,是那麽的難受。
緩緩閉上眼,腦中思緒淩亂,突然間,一個人影閃現在腦海中,那是玉清觀琅軒的身影。她一驚,立刻睜眼,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的,她得去見他一麵,得具體知道穿越時空的事,如果可以有控製地回去,她就可以和秦悅和孩子一起回去了,不管在現代怎樣,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急匆匆梳洗,顧不得四夫人擔心阻攔,她頭也不回就往姚府大門而去。外麵仍是如往常一樣寒風大作,她沒有一點心思去在意這寒氣對身體是否有影響,隻是急著出門。想到若是從姚府乘馬車出去隻怕難以順利找到車夫馬車,她便快步往最近的能雇車的地方去。
“知道玉清觀麽?”到一排馬車停放候客的地方,她朝最頭上一位車夫問。
那車夫連忙回道:“當然知道,夫人上車吧!”
鬱青青才要上車,隻見一個聲音道:“王妃?”
她轉眼看去,隻見琅軒正驚訝地看著她,他旁邊就是一輛馬車,似乎他正從那馬車上下來。
“琅軒,我有話要問你!”兩人在路旁空地上站定後,鬱青青迫不急待地說。
“我也有話要說。”琅軒臉上滿是苦惱,“這事我從昨天想到今天,一直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說好,到現在我……”
“你上次說回去並不是毫無辦法,到底有什麽辦法?”沒等他說完,鬱青青就急著問他。
琅軒一愣,看了她半晌,然後回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鬱青青立刻催促,“那你快說!”
那苦惱的神色便又爬上了他的臉,他遲疑良久,才說道:“你當時從另一個世界過來時,手上是不是拿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鬱青青回想了好半天,然後搖頭:“沒有,我手上就拿了一束花,怎麽了?”
琅軒說道:“一定有什麽東西的,我和師叔都覺得那個時候的天象便是時空會出現裂縫的天象,而你手上一定拿了什麽能與我們現在時空相感應的東西才正好到了這裏。”
“我不知道我拿了什麽東西,隻是我想問你,如果我現在想回去還有可能嗎?”
她問這話時,本是絲毫沒抱希望,沒想到他卻肯定地點頭。
她一驚,一把抓住他胳膊道:“真的?那要怎麽回去?”
琅軒平靜一會兒,回道:“今天。”
“今天?什麽今天?”
琅軒說道:“我推算到,今天的正午時分星象會出現千年難見的七星聯珠,那個時候隻要拿著與另一時空相感應的東西便能過去,隻是這時間是正午,並不能看到星象,不知道還能不能算。”
“能算,一定能算!正午雖然看不到星象,可並不代表星象不在,隻是被太陽的光芒蓋住了而已!”鬱青青立刻說道,隨後卻又極喪氣道:“可這麽短的時間,我又去哪裏找那個能感應的東西!那到底會是什麽?”
琅軒搖頭,低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鬱青青沉默起來,頹喪起來,身子重重靠在了背後的牆上,絕望地看向天空。
“既然可以,為什麽又要將這機會藏起來呢?”她看著天空,隻見天上白白的一片,有一抹陽光從雲層裏麵透出來。
她眼前一黑,人馬上就往地上癱去。
琅軒立刻扶住她,擔心道:“你的臉很蒼白,還是回去休息吧。”
她不作聲,隻是全身都提不勁來,琅軒遲疑半晌,終於扶起她往姚府而去。
到姚府大門,門卻是開的,琅軒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喊人出來,便正好有個婆子從裏麵走了出來,他還沒說話,那婆子就已經看向兩人。
稍傾,那婆子立刻道:“你這是哪裏來的臭道士,竟打主意打到我們姚家的姑娘頭上了!”說著就從他手上拉過鬱青青,朝裏麵人使眼色讓人把鬱青青扶回去。
之前那一場眩暈之後到現在鬱青青已經好了很多,朝婆子說道:“媽媽,是我不舒服,他扶我回來的。”
“小姐身子不好,別再多說了!”婆子說著就推了她到裏麵出來的兩個婦人手中,還極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鬱青青知道她是怪自己讓一個男人扶著敗壞了姚家的門風,便不再僵持,轉身道:“琅軒,謝謝你,讓你受委屈了,你回去吧。”
琅軒點點頭,轉身離去,她也被那兩個婦人連扶帶拉地弄進了姚府,一邊走,身後的婆子一邊說道:“小姐,婆子我鬥膽說一說,你一個還在月子中的人,怎麽就在這大寒天的跑出去了?還和個男人……唉……”正說著,四夫人院中的人已經出來了,婆子停了話,將她交給丫環們便離開。
好一陣關切責備嘲諷之後她才又重新回了房間,躺下,疲備卻清醒。
正午,正午,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老天給了她這時間難道是戲弄她麽?還是,其實沒有什麽感應的東西她也可以試一試?萬一真的能過去呢,之前她出車禍時不也什麽都沒有。
然而真要如此卻是不敢,這麽說不定事,不能回去還好,如果她回去了秦悅不能回去,或者隻有靈魂才能回去,又或者回去的時間不對……種種種種,都有可能,她實在不能冒這險。
無力地往床內一躺,枕下似乎有東西響動,她也沒有睜眼,隻朝枕下摸去,卻摸到個首飾一樣的東西。
記得自己並沒有在枕頭下麵放東西的。她將那東西拿出來,一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
這應該是秦悅放到她枕頭下的,是個金製的發釵,頭上是一片金絲累成的花,一共四朵,朵朵都可稱為巧奪天工,而最為點睛之筆的是那四朵金絲花中間是紅色的玉石雕成了花,不是大紅,不是深紅,而是玫紅。
她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那玉石,心中一下子猶如擊起了千層浪。
那天她不過是隨意走進玉石店,不過是準備轉一圈後就出來,而且她還在考慮有了訂婚戒是不是還有買結婚戒的必要,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塊紅色的玉石。
當時它的確是以一隻金釵的樣子出現在她眼前的,隻是那金釵早已不成樣子,缺的缺破的破,看上去就像從墳墓裏挖出來一樣,隻能拿來收藏,但她根本就沒有收藏的愛好,隻是喜歡那塊玉石而已,然後在她的留戀下,在老板的推銷下,在陸煜的縱容下,她就買了,然後讓人製成了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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