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暗號
“的確很奇怪……如果說它知道自己是仙人特意設置的妖怪,就不會發出這些廣播。如果說它不知道這一點,那麽發出廣播的時候也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位置,讓別人無法找到。”
玄奘看完那條記錄,又翻了翻另外幾條,發現了其他疑點。他將幾條記錄在麵板上擺到一起,對白龍說:“看這裏,它們之間的用詞有微妙的差別。”
那幾條消息大同小異,隻在中間的某幾個字上分別做了改動,或者存在莫名插入的空格。
“是密碼?”白龍說著,已經開始嚐試破譯。
與此同時,FTB也開始在後台對它們進行各種排列組合,統計值得注意的特殊詞頻。
“不行,無法組成有意義的結果。”兩個機器人的破譯都宣告了失敗。
玄奘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目光忽然注意到一旁的無線電通信器。他在設備上調出收到的廣播記錄,重新播放它們。
白龍搖頭道:“這沒用,它們都是通過電波發送的文字信息,沒有什麽倒放的音軌和隱藏的背景音來發揮偵探精神。”
“不,注意看示波器。”玄奘重放了一條記錄,它在簡陋的綠色液晶屏上顯示出一段文字,在另一邊的示波器上則呈現出起伏的波形。
這種波形一般用於展示信號強度、發射頻率之類的東西,在重放時也隻是還原了接收該條廣播時的情況,並無特別之處。
玄奘提示道:“你不覺得有些過於規整了嗎?”
“經你一說,看起來確實太穩定,一點雜波都沒有。而且幾條結合起來看,似乎還有著某種規律……”白龍很快便領悟到了,拍了下手說,“原來它是用發射頻率來做暗號!”
玄奘點點頭,命令FTB:“對應每條信息中存在區別的字段,針對波形進行解碼。”
十幾秒後,FTB做出了回應:“適配為二進製編碼,前半段為密文順序,後半段為內容。重新組合後得到以下數字。”
“是一個坐標。”玄奘看著那串數字說,“在地圖上定位。”
黑無常的操作麵板切換為電子地圖,根據坐標很快標注出某個地點。
“附上取經路線圖。”
先前被偷偷存下的路徑覆蓋到地圖上,沒有經過那個地點,但距離並不算太遠。
“希望不會那麽倒黴,剛好碰上神昉。”玄奘關上操作麵板,說道。
白龍問:“你要過去?”
“當然,對方很可能是一名反叛軍,還是未被神仙查出來的反叛軍。我不想再錯過一次。”
“如果是圈套呢?”
“衝破就是。”
一旦決定,玄奘便立刻采取了行動。他讓FTB把黑風洞恢複原貌,消除他們來過的痕跡,然後直奔那個坐標而去。
白龍跟著他在林間穿行,看似輕薄脆弱的禮服下擺劃過地上的荊棘,沒被它們刮破,反而將它們都割斷了。但她還是麵露不快,抬頭抱怨道:“喂,我們就這樣走過去啊。”
“沒辦法,我的車在神昉那。”
白龍冷哼一聲,隻好變換了一套輕便的裝束。
兩人就這樣徒步走了三天三夜。玄奘在黑風山時特意摘了些野果,存了點山泉,倒也沒有飲食之憂。身邊的兩個機器人自然都不需要吃東西,也不用擔心能源不足,曬曬太陽就能補充路上消耗不多的能量。
相比任勞任怨的FTB,已經模擬出人格的白龍就麻煩了許多。這一路上玄奘的耳朵裏都塞滿了她的怨言,有一回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又不會真覺得累,那麽這些怨氣是真實的呢,還是模擬出來的呢?”
“廢話,當然是模擬的,但為什麽就不能是真實的呢?”白龍理所當然地反駁道,“這些電信號都真實的存在於我的身體內啊。”
她看著還剩大半的路程,苦著臉蹲了下去,賴著不走了。“玄奘,我們就不能用更快的方式嗎?”她鼓著嘴說。
“每秒跑六百米的怪物實在太引人注目了。”玄奘斷然拒絕,然後他手搭涼棚,望向遠處飛揚的沙塵,微笑道,“不過你的運氣還真不錯,有人及時送車來了。”
一夥留著莫西幹,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的荒野流氓,坐在幾輛側輪摩托車上飛馳而來。
他們大呼小叫地圍著玄奘和白龍轉了幾圈,故意把沙塵揚到他們臉上,大肆嘲笑。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人身上都沒沾上任何塵土。
“嘿,禿子,邊上小妞不錯嘛!”
“可不?長得真水靈,好久沒看到這麽漂亮的妹子了!”
“騷,想幹。”
“不如把她讓給兄弟們爽爽,饒你一條狗命,怎麽樣?”
流氓們高聲傻笑,不斷出言調戲他們,對著白龍擠眉弄眼。
“噫……不管哪個世界、哪個時代的雜魚,都是同樣的可笑啊。”白龍露出一副看臭蟲的眼神。
玄奘憐憫地看著那些流氓。
一個流氓聽了白龍的話,迷茫地說:“她是在罵我們嗎?”
“是啊煞筆!”邊上的高個打了下他的頭,又對著玄奘他們罵道,“媽的,敢看不起大爺?你們倆是活膩了!弟兄們,抄家夥!”
流氓們掏出粗製濫造的突擊步槍和手弩,對準他們。
高個命令道:“打那禿子,別傷了小美女!”
“有勞你了。”玄奘輕聲對白龍說。
“沒用的凡人。”她輕蔑地說。
在流氓們開火的同時,白龍已經擋在玄奘身前,讓子彈和箭矢包裹在銀色的液態金屬內。
“停火!快停火!”高個流氓叫道,一臉惋惜地看著被打成馬蜂窩的白龍,“不小心打死也就算了,湊合湊合也能用,弄得這麽慘還怎麽用?”
說完,才察覺到哪裏不對。他呆呆地望著快速愈合的少女,和其他人一樣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妖怪啊!”
眨眼之間,流氓們的腦袋都像西瓜一樣爆開,紛紛倒地。
“真是惡心。”白龍厭惡地說了一句,走到唯一剩下的一個流氓麵前。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向她求饒。她隨意一拎,就把對方舉到空中,對他說:“你當然也要死,我隻是不想坐沾了血的車。”
然後將流氓摔到地上,踏碎了他的胸骨。
玄奘從屍體身上撿了一把槍和一把手弩,跨上摩托,拍了拍邊車的座位,對白龍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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