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信使

“叔,暗堡砌得差不多了。你看看‘射’界有什麽需要調整的麽?”一連三天,每天寨子裏的人都在寨‘門’前頭忙活著暗堡的事情。眼看著即將大功告成,小文拉著我的手將我引到一座暗堡裏指著‘射’擊孔問我道。

暗堡麵向坡道的那一方上有一個長50厘米,高20厘米,外寬內窄的‘射’擊孔。暗堡內的麵積大約有四個平方米,剛好能容納兩個戰士藏身,並且擺放上3-4箱彈‘藥’。我將槍口伸出‘射’擊孔,上下左右的瞄了瞄。

發現隻要敵人不近身,這座暗堡就沒有‘射’擊死角。況且坡道這裏不止一座暗堡,三座暗堡之間相互配合,形成‘交’叉火力之後。我相信除非對方使用大炮,火箭筒,爆破筒等武器有針對‘性’的將暗堡爆破掉。要不然隻要我們彈‘藥’夠,對手來多少人也衝不上坡道。

“沒什麽可調整的,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說起來你們算是現役的軍人,我可是從軍隊退役好久了。如今軍隊的有些科目已經不是我所能熟知的,這麽的吧,今後涉及到一些軍事方麵的事情。小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大事咱們商量著拿主意。辛苦了,‘挺’好的!”我從暗堡裏彎腰走出來來到暗堡的頂部,用腳使勁跺了跺那用大‘腿’粗的圓木和土磚蓋成的弧頂。沒有發現什麽疏漏和工程質量問題之後對身邊的小文說道。

“再用稻草什麽的鋪蓋在上麵,隔三差五的撒點水,養兩天暗堡就能用了。別小看了這些黃泥壘砌成的土磚,養好了不比水泥差。過去一間土磚屋,住上幾十年還立在那裏紋絲不動呢。”國字臉從後寨挑了一擔‘玉’米稈和一些稻草走過來,放下扁擔開始均勻的將它們鋪蓋到暗堡上對我說道。

“這中間,咱們抹一層黃泥夾一層蒿草或者是後山的小竹條。寨主,你開一槍試試?”等將‘玉’米稈和稻草都鋪蓋好了,國字臉用水勺在旁邊的桶裏舀了一勺水灑到上麵接著對我說道。

“哦?看來你很有自信嘛。小文,你開一槍。”我拍了拍國字臉的肩膀在那裏說道。

“啪~”小文走到暗堡正麵,示意大家都閃開之後衝暗堡開了一槍。

“寨主,我說得沒錯吧。這還是裏麵幹濕不均勻,等把它養好了,子彈打在上頭頂多就一小凹點兒。”國字臉指著麵前那個一厘米左右深度的彈坑,伸手將滾燙的彈頭從裏麵摳了出來對我說道。

“這外麵的黃泥,就好比過去將軍身上的鎧甲。而夾雜在中間的那些小竹條,蒿草什麽的就好比是將軍們內裏穿著的綢緞。最後還有一層大‘腿’粗的圓木,給我們的人提供堅實的保護。一般的子彈,是打不穿暗堡的。”國字臉有些得意的在那裏說道。雖說暗堡不是他設計的,可是這些黃泥還有圓木是他帶著其他人‘弄’來的不是?總而言之,他在這個工程上灑下了不少的汗水。

“鎧甲?綢緞?”我遞了一支煙給國字臉,有些不解的問他道。我不明白這些黃泥和蒿草,怎麽就跟鎧甲和綢緞扯上了關係。

“古時候行軍打仗,將軍們最怕的就是敵人的冷箭。而一般‘射’殺對方要員的箭簇,上麵大多會有倒刺和血槽。倒刺是不讓對方輕易地把箭拔出來,血槽則是用來放血用的。中箭後如果拖延過久的話,人的血一流多,生命就危險了。”

“為了防止敵人的弓箭偷襲,將軍們一般會在鎧甲裏麵加穿一到兩件綢緞做成的衣服。綢緞本身的韌‘性’和密度都很足,箭頭就算‘射’穿了鎧甲,有了它的阻擋也很難深入人體太多。而且箭簇‘射’入人體後,大多會被綢緞裹住箭頭,這樣上麵的倒刺就起不到什麽作用,隻要忍著點疼,很快就能把箭頭給拔出來。”國字臉見我問他,連忙口若懸河的在那裏給我講解起來。

“他的意思是說,那些小竹條和蒿草起的作用就跟綢緞差不多,都是減弱敵方武器的穿透力的。”小文見我被繞暈了,在一旁概括了一下道。好家夥,我還不知道國字臉原來還是個文化人。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在心裏暗暗想道。

“這也就是為什麽,剛才那顆子彈沒有打進去的原因。”國字臉繼續在那裏得意著道。

“晚上你在這兒接著澆水,今晚我們燉‘肉’吃。小文,走!”我瞥了這貨一眼,然後背著手說道。

“別呀,寨主,寨主?”不理國字臉在我身後嚷嚷著,我帶著小文就進了寨子。

“敢在叔麵前裝‘逼’?該!”小武背起槍,提著自己沾滿了黃泥的軍靴快步向我追來。經過哭喪著臉的國字臉跟前的時候,丟下了這麽一句話。

“呲~”大個子已經在平湖鎮待了三天,看著倉庫裏的彈‘藥’還有糧食,它在那裏呲了呲牙。如果這些人能夠團結一心進行有組織的抵抗的話,就算拿下平湖鎮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大個子想到這裏,甚至有些替那些人類感覺到可惜。事實是,它隻付出了手下陣亡10幾個的代價,就拿下了這個曾經號稱易守難攻的平湖鎮。並且殺死了裏麵的一百多號人。

“唉~”大個子嘴裏輕歎了一聲,隨後它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一聲歎息,不是應該隻有人類才會發出的麽?想到這裏它的心中有些恐慌起來。

“呲!”身後的小跟班聽見了這聲歎息,它眨巴眨巴眼走到捂著嘴驚駭莫名的大個子眼前。輕輕將它捂住嘴巴的手拉扯了下來,然後發出了一聲嘶鳴。

“呲!”大個子嚐試著張嘴和它‘交’流了起來,發現自己並沒有繼續發出人聲,這才將渾身繃得僵硬的肌‘肉’放鬆了下來。在它腦海裏,最近那個叫它老公的‘女’人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大個子在猜測,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才讓自己口吐人聲的。它現在有些煩躁,也有些矛盾。它不想再見到存在於腦海中的那個‘女’人,可是心底卻又在害怕某一天真的再也見不到她。

“呲!”小跟班看著大個子,輕輕抬起手來嚐試著去撫‘摸’了它的臉頰一下。它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會不會讓大個子發怒。

“唉!”大個子沒有發怒,隻是閉起眼睛在那裏享受著小跟班的撫‘摸’。它想張嘴說點什麽,卻從嘴裏再度傳出一聲歎息。有了上次的經曆,這一次大個子顯然沒有那麽慌張了。它抬手握住小跟班那冰冷的手,然後衝它‘露’出了一個稍微不那麽怪異的微笑。

“呲呲!”‘門’外闖進來兩隻喪屍,急匆匆就對大個子呲著牙道。道了些什麽,不得而知。隻知道大個子聽完之後,牽著小跟班的手向鎮子外頭緩步走去。從手下的嘴裏它得知,此刻在鎮子的北邊,正有兩個人搖著白旗在那裏點頭哈腰著。大個子曾經對手下們說過,沒有它的命令就算人類站在它們麵前,也不許主動攻擊。看來它的這條命令被手下們堅決地執行了,對此大個子感覺很滿意。

“呲呲~”走到鎮子北邊,剛才前去報信的那兩隻喪屍爭先恐後的指著遠處那兩個舉著白旗,卻不敢靠近的人類對大個子邀著功。

“我,我說二子。”遠處舉著白旗,雙股戰栗不已的兩個人看著出現在鎮‘門’口的那隻賊大的喪屍,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打著哆嗦說道。

“啥,啥事兒?”那個叫二子的年青人腳步偷偷向後移了幾寸,咽了口唾沫在那裏問道。

“你,你說那隻大的,待會會不會把咱倆......”晃動著手裏的白旗,二子的同伴一邊衝鎮子這邊點頭哈腰著,一邊輕聲問二子道。說完,還抬手在脖子那裏做了一個劃拉的手勢。

“別,別特麽瞎說老烏鴉。你特麽這張嘴是出了名的好的不靈,壞唉,壞的靈。待會咱倆,倆,把這封信‘交’過去,就沒啥,啥事兒了。”二子結巴著在那裏對同伴老烏鴉說著話,腳下又偷偷向後退了幾寸。

“那咱倆盡在這兒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要不,咱猜拳吧。誰輸了,誰過去送信。”老烏鴉看著鎮子‘門’口威風凜凜的大個子,覺得‘腿’肚子有些轉筋。他眼珠子一轉,想出一轍來對二子說道。

“石頭,剪刀布!”倆人就站在路口猜起了拳,三局兩勝之後。二子抬手刮去了額頭上的虛汗,目送著老烏鴉舉著白旗向平湖鎮走去。

“內,內啥!我的,良民大大的。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明白?”老烏鴉戰戰兢兢的一邊朝平湖鎮走著,嘴裏一邊哆嗦著在那裏喊道。

“爺,我特麽就一送信的。您可千萬要嘴下留情,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兒還要贍養。我這一把骨頭的,您就是啃了我,也沒二兩‘肉’不是?沒準兒還磕了您的牙!”喊了幾句沒聽見啥回應,老烏鴉覺得自己的‘尿’都快出來了。帶著哭腔在那裏接著喊道。老烏鴉是真被嚇糊塗了,他也不想想,喪屍能跟他說人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