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後山狩獵
“勸千歲,殺字休出口。老臣與主說從頭。
劉備本是靖王的後,漢帝玄孫一脈留。
他有個二弟,漢壽亭侯。青龍偃月神鬼皆愁。
白馬坡前誅文醜,在古城曾斬過老蔡陽的頭。
他三弟翼德威風有,丈八蛇矛慣取咽喉。
鞭打督郵他氣衝牛鬥,虎牢關前戰溫侯。
就在我們忙活著在寨‘門’前構築暗堡的時候,賈老爺子拉著北北的手走了過來。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之後,開始抑揚頓挫地唱起了京戲。最近老爺子天天給北北講三國,這也是北北唯一的娛樂活動了。小丫頭如今每天一睜眼,就要去找賈老爺子聽故事。不過今天這老爺子沒說故事,而是改成了唱戲。
“賈爺爺,您接著說故事啊,唱戲幹嘛呀!”北北對京戲什麽的沒興趣,她隻想把這部《三國演義》給聽完。見賈老爺子在那裏唱起了戲,拉著他的袖子在那裏不依道。
“書接上回,話說劉備應邀前往江東‘欲’迎娶那孫尚香為妻......”賈老爺子從兜裏‘摸’出一支煙來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之後,這才開口說起了故事。
“這一老一小...”我回頭看了看蹲坐在一旁雙手撐著下巴,全神貫注的聽著故事的北北,啞然失笑道。
“小丫頭也就這麽點樂子了,由她去吧。對了,咱們商量一下暗堡的結構還有布局。”孫長國走到我跟前說道。
暗堡不止一個,我們決定修築三個暗堡。還是依照孫長國先前所說的那樣,將三個暗堡呈一個倒置的品字建在坡道上。這麽一來,以我們的火力抵抗住一般人的進攻是綽綽有餘。一切都商議好了之後,孫長國拔出‘插’在軍靴上的匕首,在坡道上畫了幾道線。小文他們幾個負責暗堡修築的人,隻需要順著這幾道線挖下去,暗堡的內部結構就大致上形成了。之後隻需要用拆來的木料往暗堡頂部一蓋,然後分別糊上幾層蒿草和黃泥。等它‘陰’幹之後,就是一處絕佳的防禦工事。
“賈忠賈勇,‘交’給你倆一個任務。”大體上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國字臉對於加強姑娘寨的防守還是‘挺’熱心的。光著腳就跑去後寨,扛來了幾把鎬頭和鏟子準備動工。姑娘寨被我們建設得越是牢固,他們的安全就能得到越大的保障。國字臉不傻,啥事對他們是有利的他還是分得清楚的。看到後寨的那些人甩開膀子就在那裏開始動工,不一會兒額頭上的汗珠就隨著他們的動作滴到地上,我對賈忠兄弟倆招了招手說道。
“啥任務啊叔!”賈忠正準備脫鞋過來幫忙和泥,聞言停住了動作問我道。
“那個,江三娘,問你個事!”我將賈忠兄弟倆招呼到跟前,又回頭對正和秀兒在那裏不停挖著黃土的江三娘說道。
“啥事?”江三娘抬頭抹掉了耳鬢邊的汗水問道。
“咱這後山上有野味什麽的麽?”我問江三娘道。
“野味?野豬野‘雞’什麽的倒是不少見。你饞那個了?”江三娘以為是我饞野味了。
“都聽見了吧,你倆的任務,就是竭盡所能為我們打一頭野豬回來打牙祭。”我回頭對站在身邊的賈忠兄弟倆說道。這兄弟倆以往沒少幹打獵的活兒,這個任務‘交’給他們去做正合適。
“我知道哪個地方野豬出沒得最頻繁,你們也不用跑太遠。靠近後山那裏有我們的‘玉’米地,那些個畜牲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糟踐一番,你們直接蹲‘玉’米地裏等著就是了。”聽見我讓賈忠他們去打獵,好給大家打牙祭。國字臉顧不得抹掉臉上的汗水,扶著腰直起身來說道。
“你帶他們去,然後再回來幹活。”我怕賈忠他們找不到準確的位置,隨即對國字臉說道。
“成,走吧!”鍋子臉一聽馬上點頭道。
“秋‘玉’米早就被掰光了,最開始要不是靠著那些‘玉’米,還有各家的餘糧,我們早就餓死了。三娘先前的那支槍,就是用‘玉’米換來的。依靠著她手裏的槍和寨子裏的兩杆土銃,我們倒也打退了幾次別人的進攻。不過如果先前來的是你們,我們是抵擋不住的。”走在路上,國字臉對賈忠他們說道。
“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就全靠著人家姑嫂倆養活著?”在一起打了幾天‘交’道,賈忠說話也隨意起來。他扔了一支煙給國字臉,不管他痛快不痛快的開口問道。
“慚愧,慚愧啊!”國字臉臉上一紅,借著點煙的時候在那裏輕聲說道。
“爺們兒就得有個爺們兒樣,咱們往後可是一夥兒的了,可不興給咱爺們兒丟臉。”賈忠接著在那說道。
“有你們在,我們心裏就踏實多了。不能給大家丟臉,不能啊!”國字臉連連在那裏點頭說道。我們的到來,為他們帶來了希望。有誰能夠出趟‘門’就帶回來滿滿一車糧食?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們沒見過有這樣能耐的人。心裏覺得有了希望和依靠,這膽氣自然就足了一些。
“就是前頭那塊地,‘玉’米杆子都爛了,也不曉得那些野豬現在還來不來。不過這些畜生已經習慣了到這裏來刨食,應該還是會來的。”後寨外圍有一堵一人多高的石頭牆圍在那裏,用以保護寨子不被山上下來的野獸侵害。側裏有一道用胳膊粗細的圓木做成的柵欄‘門’,方便人們進出寨子去田地裏耕作。國字臉掏出鑰匙,將柵欄‘門’上的鐵鎖打開後,指著數百米開外的那一片‘玉’米地對我們說道。
‘玉’米‘棒’子早已經被掰完,按道理,如今正是播種‘春’耕重新種植的季節。可是眼下,寨子裏可是一粒‘玉’米種都沒留下。一部分拿出去換了油鹽醬醋,一部分是自己吃掉了。眼看著大好的土地就這麽閑置在那裏,同是農民出身的賈忠兄弟倆打心裏覺得心疼。
“行了,我們在這裏守著,你回去幫忙幹活吧。運氣好的話,晚上咱們能吃上葷腥了。”賈忠回頭看看國字臉,將背上的槍卸下來握在手裏說道。時間還早,他決定先和弟弟在這裏等。等過了中午,如果還沒有野豬下山的話,他們再進山。
“嗯,那我回了啊!你們自己多加小心,野豬那東西,凶得很!”國字臉聞言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囑咐了賈忠兄弟倆一句道。曾經寨子裏有人一銃打傷了一隻下山刨食的野豬,然後那畜牲愣是拖著流血的身子追上了那個打傷它的人,一獠牙將那人的大‘腿’給頂了個對穿。要不是當時附近有人,聞聲趕來幫忙,誰‘弄’死誰還真不一定。國字臉回想起這出往事,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兩個年青人。不管怎麽說,現在大家都算是一個寨子裏的人了。
“快回吧,沒事的。我們手裏的家夥,可是連喪屍都能幹掉的。”或許是因為國字臉的這一句關心的話,賈忠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咱們就在這等著!”等國字臉離開之後,賈忠帶著弟弟來到距離‘玉’米地不遠處的一處草叢裏蹲下來說道。野豬這東西,其實狡猾凶殘得很。但凡要是讓它察覺到一點風吹草動,它保準立馬兒就溜。隻要是誰傷了它,人少的話它就窮追不舍。人多它會先躲回山裏,然後招呼上一群野豬下山報仇。賈忠兄弟倆大小也幹過幾年兼職獵人,對野豬的習‘性’還是比較了解的。
“知道了哥!”賈勇將槍橫在大‘腿’上,蹲在草叢裏輕聲說道。
“哥,我‘腿’麻了!”這一蹲,兄弟倆就在草叢裏蹲了兩個多小時。眼瞅著太陽掛到了當頭,賈勇‘揉’了‘揉’已經酸麻不已的大‘腿’輕聲對賈忠說道。
“噓,別出聲,來了!”賈忠的眼睛死盯在山腳處,那裏有一道淺溝,看樣子是寨子裏的人挖來灌溉用的。此時有一隻野豬,正哼哼哧哧的順著山坡跑了下來,準備順勢躍過那道淺溝。
“待會我先開槍,要是沒打中你再補槍。留意著點兒這家夥的身後,別讓它給跑了。”野豬的移動速度是相當快的,賈忠輕輕舉起槍,將槍口對準了那隻已經越過淺溝,一路向‘玉’米地直奔過來的野豬對弟弟說道。
‘玉’米地裏早就已經沒有了‘玉’米,不過這山上的野豬,多少年來已經習慣了下山啃食莊稼。就算現在已經沒人種植那些東西了,多少年來養成的習慣也會促使它們隔三差五的下來看一看。
“哼哼~”野豬亮著嘴角的獠牙,四下裏哼哼著。偶爾用嘴拱一拱身前的土地,看看下麵是不是隱藏著什麽。不過一如往常,它依然是失望了。地裏什麽都沒有,除了那些已經腐爛掉的‘玉’米稈之外。
賈忠緩緩移動著槍口,手指輕輕搭上了扳機。他想等這隻野豬再靠近一些,然後一槍打碎它的腦袋。野豬哼哼著向他藏身的草叢這邊走過來,似乎沒有察覺到這裏還有人一樣。
“近點,再近點!”賈忠緩緩將槍托頂在了肩頭,眯起一直眼將照‘門’定在了野豬的額頭處心裏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