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賈佳和北北
“這個世道,好人能變成壞人。而壞人則會變得更壞!看過一部電影麽?裏麵有句台詞是:想要和那些壞人鬥,隻有變得跟他們一樣壞!我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我隻想我能帶著大家活得長久一點,僅此而已!”我‘摸’出了口袋裏‘抽’剩下的半支雪茄,點燃之後看著‘門’外逐漸變得黑暗的天‘色’緩緩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賈佳吸了一口煙,側過身來看著我問道。20多年以來,她除了讀大學離開過這個村子之外,其餘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有人說她住的地方,根本就是個部落,完全和現代社會不搭界。可是她覺得住在這裏很愜意,現在要離開了,她從心裏覺得舍不得。
“這個問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最開始,就我跟閨‘女’兩個人。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走啊走,走啊走。”回想起半年多來的經曆,我搓了搓臉對賈佳說道。去哪兒這個問題,我想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我能做的,以前是帶著北北一直走下去。而現在,則是和同伴們一起走下去。
“後來我遇上了老孫他們,現在又遇上了你們。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起走下去。”我將雪茄上的煙灰磕了磕,對賈佳說道。
“你這是在對我表白?”賈佳將煙蒂扔到‘門’外,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啊?什麽表白!”我有些‘摸’不清頭腦的看著她問道。好好兒的說著話,怎麽又扯到表白上頭去了?
“不是你說希望我們能夠一起走下去麽?”賈佳誤會了我話裏的意思。
“那個,不是,我說的那個我們,是指所有人。我,你,老孫,所有人!”我覺得我真不適合和‘女’孩子單獨待在一起,因為最後落荒而逃的,一定是我!我有些結巴的看著麵前的賈佳,想把話解釋清楚。要不是北北還在屋裏洗澡,我想現在我肯定會找個理由溜掉。
“不用解釋了,我去給你閨‘女’穿衣服。”賈佳聽我這麽一說,頓時將臉‘色’一沉,然後扭頭走進裏屋說道。我撓了撓頭,在那裏納悶著什麽時候得罪這個姑娘了?
“我爸是個木頭腦袋,姐姐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打屋裏傳來了北北那稚嫩的聲音,看樣子小丫頭是想哄哄賈佳,讓她開心一點。
“你叫啥呀?”賈佳在那裏問北北。
“我叫北北,程北北!外頭坐著的那個大叔,是我爸爸!”北北一邊拿起賈佳帶給她的換洗衣服往身上穿著,一邊在那裏很認真的介紹著自己。
“你爸那麽木,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小‘精’怪呢?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或許是北北萌萌噠的表現溫暖了賈佳的心,她伸出手一邊替北北紮起了小辮兒,一邊在那裏問道。
“最開始是‘挺’苦的,不過後來就越來越好了。我覺得跟爸爸出來的這段日子,每一天,都過得比前一天要好。”北北小大人似的在那裏對賈佳說道。
“佳佳姐,我爸‘挺’能幹的。下得了廚房,打得過流氓什麽的。唯一的缺點,就是人長得砢磣了點兒。不過看習慣了,你會發現其實他那長相,‘挺’有男人味的!”北北將裏麵的衣服穿好,拿起一套幹淨的作訓服往身上套著對賈佳一板一眼的說道。
“噗嗤~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是你爸爸吧,哪有人這麽誇自己的!”賈佳被北北逗樂了,伸出手去擰了擰她的臉在那裏笑道。
“有一些是我自己這麽認為的,有一些是從電視上看來的。不過我覺得,這些話用來形容我爸‘挺’合適的。”北北很認真的對賈佳說道。說完把放在一旁的槍套一左一右的背到了身上,又低頭將彈匣退出來仔細檢查過才算作罷。這是她的習慣,每天都要檢查一下彈匣裏的子彈。
“小不點點兒的,這槍背著不沉麽?”看著北北在那裏認真的檢查著槍械,賈佳心裏湧出一股子疼愛的感覺來問道。‘女’人麽,看見萌萌噠生物,都會母‘性’大發,這一點可以理解!
“習慣了,我槍打得老準了佳佳姐。”北北拍了拍槍套,很自豪的對賈佳說道。
“趁著外頭還有點亮,去玩兒會兒吧。髒衣服就扔這兒,待會我給你洗了,明天早上就幹了。真是的,也不知道給孩子‘弄’幾套漂亮衣服穿。小不點點兒的,穿一身軍裝,看著就可憐!”打屋內傳來了賈佳抱怨的聲音,聲音很大,我知道這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老爸,佳佳姐說可以出去玩一會兒。”北北的頭發被賈佳梳成了一根麻‘花’兒辮兒,就那麽在身後甩呀甩的走到我身前對我說道。
“去吧,別出村子就行。”我‘摸’了‘摸’北北濕潤的頭發對她說道。小文帶著賈忠守著村子西頭,小武帶著賈勇守著村子東頭。而我,孫長國還有果然住的地方又在村子中央。在安全方麵,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嗯!”北北衝我點點頭,應了一聲之後蹦蹦跳跳的就出了屋子。她好久沒有在晚上出‘門’散步了,今天這是半年多來的第一次。若不是隊伍裏有足夠的人手對村子進行著守衛,我是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出去玩的。
“把這個帶上北北,轉一圈兒就回來啊!”‘門’外傳來了孫長國的聲音,隨後一道手電的光束在北北手裏亮了起來。手電筒,是孫長國在自己住的那間屋子裏找到的。原本裏麵的電池都爛了,可是他運氣不錯,在人‘抽’屜裏又發現了幾節尚未使用過的電池。外頭黑漆漆的,正好給北北拿來照路用。
“知道了伯伯,我就玩兒一會兒!”北北打著手電一邊沿著路溜達著,一邊在那裏回應著孫長國道。跟著我在末世裏闖‘蕩’了這麽久,如今北北的膽子也大多了。這要在以往,外頭這麽黑她是絕對不敢單獨出‘門’的。
“有了隊伍真好,起碼北北可以放心的在這附近玩耍了。”我看著黑暗中亮起的那一道光束,將桌上的半截蠟燭點亮了對走進來的孫長國說道。
“是啊!你在考慮這個,而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將夜間的照明排上日程了?不可能我們經過的地方,都找得到幹柴樹枝什麽的。而且上次和那隻喪屍‘交’手,我們就是因為沒有照明才險些讓它得了手。”孫長國將我手裏的雪茄接過去,將叼在嘴角的香煙點燃了說道。
照明這個問題,是我一直沒有去考慮的。以我的想法,白天行進,晚上找個地方貓起來也就是了。可是剛才看見北北手裏拿著手電隨‘性’走動著,我心裏就有了搞一些照明工具的想法。眼下孫長國這麽一說,無疑是和我不謀而合。
“上哪兒搞?”想法是有了,可是現在我們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連周圍有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知道去什麽地方‘弄’得到照明工具了。
“那你說我的手電筒是怎麽來的?既然村子裏有這個,那麽肯定在附近有得賣。找到那個賣的地方,先搜集一些手電筒和幹電池再說。起碼晚上走夜路,不用提心吊膽的在那裏‘摸’黑。”我得承認,在某些事情上孫長國考慮得比我細致。我看著孫長國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忽然笑了起來。有這麽一位善於思考的人在我身邊,我想以後我們的日子會過得輕鬆一些了。
“你特麽黑燈瞎火的笑什麽?”孫長國借著蠟燭那微弱的光線,走到桌邊坐下來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剛才忽然想起了電視裏曹孟德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我將已經‘抽’得燙手的雪茄扔出‘門’外,回頭對孫長國說道!
“什麽話?”孫長國吸了一口煙,在那裏吐著煙圈問道。
“得君之助,某如虎添翼!”我走到孫長國身邊,真誠的看著他說道。
“你說這話可別被賈老爺子給聽見,不然他一準拉著你之乎者也扯一宿。”孫長國抬頭看著我,忽然說出這麽一句來。
“噗嗤,三叔公哪裏和你們說的這樣。他隻是偶爾會,會之乎者也一下罷了!”裏屋已經把北北的衣物洗好的賈佳,聽著我們的對話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喲,裏屋還有一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我就說呢,你特麽啥時候放北北出‘門’玩耍過?今天怎麽轉了‘性’子了?我沒壞你們的好事吧?那個啥,天也不早了,我就回了。你們聊,你們聊!”孫長國是真不知道賈佳在我屋裏,聞言衝我眨巴眨巴眼,然後偷偷豎起大拇指來在那裏說道。
“特麽的老子行的端坐得正,趕緊滾,明天去找手電筒去。”我衝裏屋瞥了一眼,沒有見著賈佳有惱羞成怒的跡象。隨之在那裏衝壞笑著往‘門’外走去孫長國吼道。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呐~”‘門’外,傳來了孫長國那有些走調的空城計。哼完這句後,又是一陣怪異的嘿嘿聲。
“特麽的神經病!”我端起桌上茶壺裏的涼茶灌了一口,在那裏狠狠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