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歸途激戰
“不知道!”果然趴在雪地裏低聲回應著我,然後慢慢向車門旁邊爬去。比·奇·小·說·網·首·發北北還在車裏,果然害怕那個槍手下一槍會向車裏『射』擊,她想打開車門將北北抱下來。
北北很冷靜,抱著小黑將身體伏在車座下邊一動不動。她不動,槍手就找不到『射』擊的目標。現在最惹眼的,反倒是在地上爬動著的果然。我趴在車底,緩緩抬起步槍,眼神快速地向四周掃視著。我要搶在槍手開第二槍之前找到他,並且將他幹掉。雪很大,地上的積雪很深。放眼看去,眼裏一片雪白。
“啪~姆嗚!”槍響的同時,我看見那個將自己隱藏在雪裏的槍手。他穿著一套白『色』的羽絨服,為了避免雪水浸透到衣服裏麵去,外麵還纏了幾層白『色』的桌布,就是餐館裏用的那種東西。
“專業!”裝扮是專業的,可惜槍法差了點,這一槍打在了距離果然頭部一尺之外。我張開嘴向扣住扳機的右手哈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隨後將臉貼在槍托上,緩緩移動了準心向200米外的那個槍手瞄了過去。
“啪~”不等槍手開第三槍,我的子彈已經到了。子彈從他的前額鑽了進去,從後腦鑽了出來,帶出了一股飆『射』了幾米遠的血箭。趁著這個時候,果然顧不得抹去臉上的冷汗,從地上躍身而起,拉開皮卡的車門就將北北從車裏抱了下來。
“弟兄們,幹掉他們,車和東西拉回去孝敬老大,女的我們自己留著樂嗬。”雪地裏忽地站起來幾道身影,為首一人在那裏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道。
“開槍打死那個放槍的,女的留活口,特『奶』『奶』的老子小半年沒開葷了。”隨著這句話落地,5-6杆槍同時響了起來,一時間皮卡四周被子彈打得積雪紛飛。一水兒的大八粒,我抱著槍從車底翻滾出來,同時辨明了對方所用的武器。我現在用的就是這種槍,這種槍聲我太熟悉了。
“嘡!”隨著風聲,一聲清脆的漏夾彈出聲傳來。我用胳膊肘支著手裏的槍,循著聲音稍一做瞄準就是一槍打了過去。一個人影隨著槍響仰麵而倒,手裏的步槍被他甩出去好幾米遠。
“趴著別動!”我抱著步槍一個側滾翻避讓開一連串『射』來的子彈,接著將身體盡量壓低向前匍匐前進著,嘴裏對抱著北北的果然大吼一聲道。這個時候,在部隊裏學到的一切仿佛全都回到了我的身體。我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部隊一樣,行雲流水的做著一係列規避和迂回的動作。
“哥,他在那邊!”一個敵人發現了我,端著槍轉身就要『射』擊,嘴裏還不忘去提醒一聲他的同夥。他才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將槍端平,就被我一槍掀掉了天靈蓋。從顱內噴出的血霧『迷』『惑』了他身後同伴的眼睛,我半蹲著身子,啪啪兩槍又打死兩個。
“趴下,趴下!”這個時候,為首那人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拉身邊直愣愣站在那裏的同夥大喊一聲道。別說這些人*,而是這些人往日根本沒機會接觸槍支。更不會知道子彈打在身上會有什麽後果。他們對槍戰的映象,僅僅是來源於某些電影電視劇。那裏麵的人,往往都能挨個十槍八槍還不死,鏡頭一換接著活蹦『亂』跳的人物。
以前還有一則新聞,說是某地警匪當街槍戰,一大群群眾居然湊了過去拿著手機拍照圍觀。這就是對於槍彈的威力沒有概念的人才能做出來的蠢事。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人玩槍的國家,槍聲一響人家第一件事不是興奮地掏出手機跑過去拍照,而是快速趴在地上盡可能的將自己保護好。
為首的那人趴下去了,可是他的同夥卻是慢了半拍。就在他一彎腰的檔口,我扣動了扳機。子彈打穿了他的脖子,他沒有立刻死去。而是躺倒在地,伸手抓著身邊同伴的胳膊,隨著呼吸一股股鮮血從脖子上的創口噴湧而出。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伸手緊緊拉著同伴的胳膊,喉嚨裏發出一聲聲“嘶嘶”的漏氣聲。他不想死,他希望自己的同伴能夠救自己。
“放手,你特麽放手!”曾經他的大哥,曾經標榜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大哥,此刻使勁地用腳踹著自家弟兄的身子,想叫他把拉住自己胳膊的手鬆開。他還不想為了這些萍水相逢的所謂兄弟陪葬。萍水相逢,沒錯,幾個月之前,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交集。不是末世來臨,誰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打交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傻子才信,應該是有福我享,有難你當才對。
“咯~咯!”脖子很痛,很涼。他隻覺得自己似乎要飄了起來一樣。他側著頭看著使勁踹著自己的大哥,喉嚨裏發出一陣咯咯聲。他想說點什麽,卻說不出來。他就那麽看著他,一滴淚水從眼角滴落了下來。
“唉!”一聲歎息從他嘴裏響起,隨後他瞪著雙眼,再也不動,再也不痛。淚水凝成了冰,很快就被天下卷落的雪花所掩蓋。
“哥們兒,打個商量怎麽樣?今天是我瞎了眼,你放我一馬,這些槍都歸你。從今往後,這片地界兒我再不踏入半步!”將自己的身體埋在雪裏,為首那人張嘴衝我喊了起來。
“哥們兒,這世道,有了槍才有一切,你說呢?這裏有六杆槍,全都給你,隻要你放我一馬。”見我不答話,那人接著喊道。
“放你一馬,槍都歸我?”我緩緩移動著準心,耐心的尋找著『射』擊的目標,嘴裏和那人答著話道。他將自己隱藏在雪裏,不動的話我還真不好下手。現在到了比耐心的時候了,我和他手裏都有槍,誰先耐不住『性』子,誰先挨槍子兒。
“是啊,都給你。還有幾百發子彈,全都給你。哥們兒給個痛快話,放我一馬,大家交個朋友。山水有相逢,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要打交道呢。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得多,哥們兒你說對不?”這貨很能說,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而他見我答了話,也認為我有意和他談判,所以語氣也比剛才要輕鬆了許多。
“這筆生意,我虧了!剛才你們說,你們還有老大是吧?把你放了,你回去對你們老大一說,完了再拉個幾十個人幾十杆槍過來找我尋仇,你當我傻麽?”我說完話,摒住呼吸在那裏觀察起來。談判麽,那就談吧。隻不過,我要先把你的位置『摸』清楚。我心裏暗暗想道。
“你虧啥呀哥們兒,你打死我們6個人,這些都算了。隻要你放我一馬,回去我一準不會將這事兒泄『露』半句。不然讓我天打五雷劈!”雪地裏很冷,那人一邊和我談著判,一邊往手上哈著氣。就是這麽一點點從嘴裏哈出來的熱氣,讓我找到了他準確的位置。我將槍口慢慢調整了一下,將準心順著剛才冒出熱氣的的地方向下移動了半寸。
“而且你放我一馬還有好處!”就在我準備開槍的時候,這貨接著又說了一句。我聞言將準備扣動扳機的手指鬆動了一下。好處?讓我先聽聽有什麽好處。
“說來聽聽,什麽好處?”說著話兒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誰知道對麵這貨是不是也順著聲音找到了我藏身的地方?我可不想待會被人打黑槍。
“你們今天搞了不少物資吧?用不著的東西,可以拿去我們的駐地換自己需要的東西啊。當然,這都有熟人介紹才行,不然你連門都找不到。你放了我,我帶你們去怎麽樣?你看,槍支彈『藥』可以換糧食,糧食也可以換槍支彈『藥』,總之你可以拿你不需要的,去換你緊缺的東西。”對麵那人說的這番話,倒是讓我有些心動。我想起了我囤積的那些個土豆來,我用不上的,沒準正是人家需要的呢?隻不過,心動歸心動。這家夥的一句話,卻讓我下定了殺他的決心。
“你知道我今天弄了不少物資?你一直跟著我們?”我將手指重新搭上了扳機。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也不敢確定這家夥是不是已經『摸』清楚了我們的住處。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人不能留!
“那是,你們打這都來來回回好幾趟了,拖回去的物資足夠你們吃用半年了吧?所以我才說讓你去以物易物,那麽多東西吃不完也白白爛了。咱哥們兒夠意思吧?我們也沒個深仇大恨,況且這回還是我們這邊吃了虧,冤家宜解不宜結......”那人還在那裏滔滔不絕著,我不管他到底掌握了我們多少情況。人死了,自然就會守口如瓶!
“啪!~”我扣動了扳機,雪地裏彪起一股血箭。隨後對麵的話音戛然而止,我打中他了!
“啪啪啪!特麽的你真要趕盡殺絕?”正當我準備起身過去看看對方是死是活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雪地裏翻身而起,對著我就連開三槍。他的左手耷拉著,肩頭在不停地往下淌著血。右手勉力端著手裏的步槍,毫無準頭的在那裏連連扣動著扳機。看來剛才那一槍,我隻是打廢了他的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