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果然的往事
“嗯,我跟叔走!”果然抬手輕掠了一下耳際的秀發,很文靜的對我說道。她的運氣,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不好的一方麵是,她昨天遇上了一群人渣。好的一方麵是,今天她遇上了我。
“北北,我們走!”我將大八粒端在手裏,回頭對背著背包的閨‘女’說道。喪屍越來越近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叔,開車走!”果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指了指‘門’口停著的那輛皮卡說道。
“這個,我不會開車。”我老臉有些微紅的對果然說道。要是我會開車,我特麽早就開車走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我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將開車學會。
“上車北北,我來開!”果然拉著北北的手,將皮卡後排的車‘門’拉開之後將她抱上車後對我說道。我聞言心裏一陣狂喜,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想不到果然居然會開車,有了汽車的代步,接下來的行程我們要輕鬆多了。最主要的是,滿滿一車的物資,也歸我們所有了。這麽多物資,足夠我們三個人吃喝上一個月了。
“嗚嗡~”閨‘女’坐在後排,很乖巧的一動不動,隻是拿那雙大眼睛看著我。我翻身鑽進了副駕駛位置,剛一坐好,果然就將車發動了。隻見她快速地打著方向盤,‘操’縱著皮卡向後倒去。隨後一踩離合和油‘門’,皮卡一個漂亮的漂移就調轉了方向向前駛去。
我懷裏抱著大八粒,將車窗搖下來一點,任由那風從我耳邊刮過。北北則是好奇地坐在後排左顧右盼著,看著窗外的風景。很快,小丫頭臉上的表情變得鬆弛了許多。
“沒想到你還會開車,這次你真是幫了大忙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從倒車鏡裏看到那些被我們甩得很遠的喪屍,長籲了一口氣對果然說道。說真的,要不是果然會開車,今天我們能不能從喪失堆裏衝出來,還真是個未知數。街道上濃鬱的血腥味,已經將整個鎮子的喪屍都吸引過來了。就算我能殺死100隻,那剩下的呢?
“以前在家的時候,跟養父跑長途。一來二去的,我也就學會了。”果然掠了掠耳際飄揚著的秀發,在那裏說道。
“養父?”我隨口追問了一句,問完我就後悔了,或許果然很忌諱提這件事情呢?既然是養父養大的,那肯定她的生身父母已經不在了。我有些懊惱,自己說話怎麽不從腦子過。
“嗯,養父。我很小的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就被家裏扔了。是養父把我撿回家養大的。他對我很好,從來沒有因為我身體上的‘毛’病歧視過我。反而養父是在我讀書的時候,因為這些事情和人家打過幾架。”果然一邊開著車,一邊在那裏細聲說道。我沒有繼續追問果然身體有什麽‘毛’病,已經說錯過一次話了,堅決不能再錯第二次。況且,事關於人家一個大姑娘的*,我過多的去打聽也不合適。
“後來吧,這該死的世道......”果然說到這裏,眼淚順著腮幫子就流了下來。接著揮手狠狠拍打了一下方向盤。我明白了,肯定是她的養父也變成了喪屍。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反倒是北北,輕輕遞了一張紙巾給果然。
果然反手接過北北遞來的紙巾,輕輕說了聲謝謝。擦幹淨臉上的淚水之後,再也沒有說話。北北捧著臉,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小臉上一片肅穆。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想起了什麽。或許是她那打記事起就沒再見過的媽媽?不得而知。我隻知道,‘女’兒迅速地成長,成熟了起來。代價卻是,心事變多了,也不像以前那樣,遇事就愛對我說了。
“噗嗤!”當我和果然聯手將加油站裏遊‘蕩’著的喪屍幹掉之後,時間已經是傍晚6點了。我們將已經跑空了油箱的皮卡推進了加油站,把油箱加滿之後,又帶了一壺50升的汽油作為備用,這才又開著車繼續前進。
從小鎮離開,一路上我們不敢有任何耽擱的一路前行著。一直到駛入眼前這個內陸三線城市。加滿了油之後,我們決定趁著夜‘色’的掩護,離開這個城市。城市的人口比小鎮多得多,同樣喪屍也會多得多。
有了小鎮的前車之鑒,我們不敢在這個城市停留過夜。誰能保證每天早上醒來,我們身邊不會出現一大批喪屍,又或者是類似浩子他們那樣的人呢?有時候,人比喪屍更可怕。喪屍不會動腦子,人會!
晚上8點半,我們在城市的遠郊發現了一處小農場。農場四周用木板釘成的籬笆圍了起來,當中有一幢兩層高的小洋樓。果然看了我一眼,將車大燈給關了。在這個未知吉凶的地方,我們不敢那麽堂而皇之的亮著大燈把車開進去。借著朦朧的月‘色’當我們的車開進去的時候,我們居然聽到了‘雞’飛狗跳的聲音。
“哢嚓!”我打開車‘門’下了車,坐了整整一天的車,我覺得我的腰都快斷了。閨‘女’已經躺在後排座椅上睡著了,我沒有去驚動她。腳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摸’出打火機,蹲下身子用手掩著火光那麽一看。卻原來是一顆娃娃菜被我踩折了,我們把車開進了人家的菜園子裏。
“果然,你還有北北留在車裏。車別熄火,我‘摸’進去看看。”我貓著腰走到駕駛室旁邊,拍了拍車‘門’對坐在裏麵的果然囑咐道。
“嗯,明白。”果然知道,現在還不是她和北北下車的時候。萬一農場裏有喪屍,黑燈瞎火的她們隻能成為我的累贅。相反我一個人‘摸’進去探探路,身上還帶著槍,會比我們一起進去安全得多。就算有什麽事情發生,我還有步槍可以防身。隻要能安全的退出來,我一上車就能走。
“汪汪汪~”我借著月‘色’向前‘摸’去,刷了白漆的籬笆牆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很是醒目。這讓我隻需要一直向前走就行了,根本不用去擔心會‘摸’錯了方向。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一陣狗吠。
我蹲下身子,閉起了雙眼傾聽著附近有沒有腳步聲,夜間其實耳朵比眼睛更實用。蹲在原地,我的耳朵裏除了細微的風聲和狗叫聲,就是一陣母‘雞’的“咕咕”聲。除此之外,就是我的呼吸還有心跳的聲音夾雜在其中了。我緩緩站起身來,左手端住大八粒的槍身,右手握住槍托食指輕輕搭上了扳機。
“嗚,汪!”被栓在二層小樓‘門’口的狗,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的犬吠,意圖阻止我前進的腳步。同時也在用它的方式,提醒著屋內的主人,有陌生人進來了。盡管主人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喂過它,它已經很虛弱,但是它依然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很多時候,其實狗比人更值得信賴。因為人會相互背叛,可是狗卻不會。
“噓!”我衝那隻通體純黑,隻是四隻爪子上有一圈白‘毛’的狗噓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半塊吃剩下的巧克力扔到了它的麵前。我想用巧克力堵住這條狗的嘴,然後才好進屋去‘摸’‘摸’情況。
“嗚~汪!”那狗明明已經餓得趴在地上,站都難以站起來,卻偏偏對近在眼前的巧克力不屑一顧。艱難地抬起頭,它亮出了自己雪白的牙齒,衝我吠著。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看著黑狗搖了搖頭,邁步從它身邊繞了過去道。它被鏈子鎖在狗窩裏,左右隻有1米多的活動空間。加上餓了幾天,早就已經沒有了力氣。現在的它,其實已經沒有能力阻止我進屋了。
我走到小洋樓那扇刷著‘乳’白‘色’油漆的大‘門’前,四下裏‘摸’索著。半晌,終於在大‘門’的一側‘摸’到了一根拉繩開關。我將拉繩向下一拉,啪嗒一聲之後,‘門’口的吸頂燈亮了起來。略帶一些粉紅的燈光,將大‘門’附近五米範圍內照得纖毫畢現。
‘門’從裏麵反鎖了,我嚐試著握著‘門’把手將大‘門’推拉了一下,得出了這個結論。屋內肯定有喪屍,我輕歎了一口氣在心裏琢磨著。現在的問題是,屋裏究竟有幾隻喪屍?它們分別在什麽位置?這兩個問題,是需要我去‘弄’明白的。
我在小洋樓‘門’前左右看了看,發現了一根下水管道順著牆壁從樓頂平台牽了下來。將大八粒背到身後,我往掌心吐了口唾沫,一個縱身抓住那根下水管開始向上攀爬起來。自從離開部隊後,我已經很多年沒幹過這種事情了。在網上爬了兩三米距離之後,才算找到了感覺和節奏。接下來的攀爬就順利多了,很快我就順著下水管爬到了平台外側。
伸出一隻手勾住了平台上的欄杆,另一隻手往欄杆上一撐,整個人借著這一撐的力道就翻了過去。翻過了欄杆,我蹲下身子在那裏平息著自己的呼吸。一直到我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之後,這才端著槍邁步緩緩向平台通往二樓的樓梯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