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機再臨
將‘門’都鎖好之後，我將鑰匙揣進兜裏放好。將收銀台裏的那張靠背椅拿了出來，告訴閨‘女’挑好食物之後坐在這裏慢慢吃。一切都料理清楚之後，我這才順著樓梯上到了閣樓裏。將背包裏的葡萄糖水還有一些潤喉糖都從背包裏拿出來，放到地板上。然後我將背包調轉了個個兒，將裏麵的幾盒香煙還有我的兩套換洗衣服一股腦倒在了‘床’上。
我點了一支煙走進了衛生間，將淋浴打開。將水溫調節得滾燙的，我開始衝洗著身體。洗發水和沐浴‘露’衛生間裏都有現成的，我擠了一大坨洗發水塗抹在頭上，然後使勁搓洗起來。
“呼~”洗完頭發之後，我站在噴灑下麵。任由滾燙的熱水衝在身上，愜意地‘抽’了一口煙。如果不是出了這種事情，這個時間我應該在家裏陪著閨‘女’一起看動畫片吧。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以前在家裏的種種畫麵來。
煙，很快就‘抽’完了。我將煙蒂扔進馬桶，往身上抹著沐浴‘露’。手掌撫過我的身體，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的肌‘肉’變得棱角分明了一些。已經離開我多年的腹肌，再度回到了我的身上。而我的聽覺似乎也敏銳了一些，站在噴灑下麵，我甚至能聽見水流通過水管的聲音。我不明白這種變化是怎麽來的，如果非要我給出一個解釋，或許是因為曾經感染過喪屍病毒的緣故吧？
很快，我就洗好了澡。走出了衛生間，我來到了‘床’邊打開了‘床’頭櫃，裏麵有店鋪主人使用過的‘毛’巾浴巾等物品。嗯，還有幾套黑‘色’的蕾絲在裏麵。我隨手拿出了一條浴巾將身上的水擦拭幹淨，又穿上了內.衣庫。這才趿著擺放在窗邊的塑料拖鞋走了下去。
“爸爸，吃飯！”等我出現在閨‘女’麵前的時候，她已經為我泡好了速食米飯。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接過飯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速食就是速食，‘色’香味都是不能和現做的食物相媲美的。不過現在這種境況，我還有什麽理由去挑剔呢？幾下將飯盒裏的飯菜扒進嘴裏，我又意猶未盡的走到貨架旁邊開了一罐八寶粥吃了起來。兩天沒怎麽吃東西，我是真的餓狠了。
“北北，你吃了麽？”等我幹掉那罐八寶粥之後，抹了抹嘴巴打了個飽嗝問站在一旁，將眼睛眯得如同月牙兒一般的閨‘女’問道。
“不想吃飯，我吃了一個蘋果還有幾塊巧克力。”北北指著垃圾桶裏的那個蘋果核對我說道。副食店的貨架下層，擺放著一些蘋果，梨子之類的常見水果。隻不過現在大多已經開始腐爛了，尤其是那些梨子，有的已經開始發黑，並且散發出一股子酒味來。這就代表著水果果‘肉’開始糜爛發酵了。我將那些爛掉的水果分揀出來，全部扔到一個紙盒子裏。水果就是這樣，一個爛了不分揀出來的話，緊跟著就會讓其他的水果跟著全爛掉。
“上去洗個澡，然後把衣服換了，待會我給你洗幹淨下次好穿。”我讓閨‘女’去閣樓洗澡，等北北上到閣樓去之後，我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今後的路該怎麽走。再往前邊走，可就要到省會了。那是一個有著常住人口近千萬的大城市，我覺得我和閨‘女’不能去省會。一千萬人口，天知道有多少人變成了喪屍？地方越大，人口越多就越危險。這是最近一周以來，我得出的結論。相反的，越是偏僻的地方，反而會越安全。
“唉~”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在副食店裏打量了起來。我對這裏完全不熟，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是該留在這個鎮子裏，還是該帶著閨‘女’去別的地方。越是去想這個問題，我心裏就覺得越煩躁。我現在都有種衝動，想去到街上找出那些喪屍，和它們打上一架。死了，就一了白了，起碼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我一拳捶在了牆上，手上傳來的疼痛讓我冷靜了下來。我想起了北北，我還有閨‘女’要照顧，我不能那麽衝動。收回拳頭，我抬手在頭上使勁撓了幾下，昂首長籲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心裏不再那麽憋悶。
“爸爸，我洗好了！”閨‘女’穿著一件小睡衣，頭上裹了一條‘毛’巾從閣樓上探出半個腦袋來對我打著招呼道。
“是下來玩一會，還是去‘床’上休息？”我點了一支煙回頭問她道。時間才晚上8點半，以前在家的時候嫌棄電視台千篇一律沒什麽好看的節目。如今想想，我倒是寧願在家裏躺在沙發上看看那些個格格，嬤嬤什麽的。
“我想睡了爸爸。”閨‘女’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道。這幾天看來是把她累壞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睡在席夢思上，閨‘女’連玩耍的心思都沒有，一心隻想著早點躺到那柔軟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好吧！”我將手裏的半支香煙摁滅，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到‘門’口的位置，我將副食店裏的日光燈給關掉。隨後打著了打火機，借著那微弱的火光上了小閣樓。閣樓上的節能燈依然亮著，我走到小窗旁邊將窗簾拉上，然後又轉身從櫃子裏找了‘床’毯子‘蒙’在上麵。這麽一來，外邊就看不見屋裏的燈光了。
留一盞燈在屋子裏，閨‘女’能夠睡得安心些。有點什麽狀況，我也能迅速做出反應，而不會一睜眼兩眼一抹黑。替閨‘女’蓋好被子，我轉身走到自己的‘床’邊，將那兩把鏟子分別放在‘床’頭的兩側。這樣就算是有突發狀況，不管我從哪邊下‘床’，都能快速地找到武器進行自衛。沒辦法，世道變了，由不得我不去琢磨這些事情。我能把問題想得細致一分，我和閨‘女’就能安全一分。
“爸爸晚安！”北北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個小腦袋來，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道。熱水澡洗得很舒服，‘床’也很軟。今晚，應該是我們父‘女’最近一周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了。
“晚安北北！”我將胳膊搭在額頭上，遮擋著頭頂節能燈那刺目的光線對北北輕聲說道。
“砰！”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入睡的，就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沒錯就是槍響，這種響聲我曾經在部隊聽了整整6年。我渾身的肌‘肉’猛地收縮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槍聲，有人。我終於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閨‘女’，還有其他的人了。
我的心頭先是一陣喜悅，我很想衝下去，拉開卷閘‘門’和自己的同類打聲招呼。隨後我忽然冷靜下來，槍，我忽略了槍。如果我這麽冒然的下去，迎接我的是一顆子彈呢？這個世道，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同類就是良善之人。而且再良善的人，處在這個環境下，也會變得狠毒起來的。我不能冒這個險，我不能讓自己和北北處在未知的危險之下。
“走快點兒，收集好了食物還要趕回去呢。特麽你沒吃飯還是怎麽地？要不是看你還有些用處，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我將北北輕輕拍醒，然後貼在她的耳邊告訴她起來穿衣服，之後我才提著鏟子悄悄向樓下走去。走到卷閘‘門’前，我的耳朵裏清晰地傳來了一通斥罵聲。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我大致判斷出外麵一共有4個人。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手裏有一支步槍。從槍聲上判斷，是7.62口徑的。7.62口徑，軍用步槍，這夥人到底是什麽人？還有就是，他們從哪裏搞到的武器？在國產武器當中，可以發‘射’7.62毫米子彈的槍械數不勝數，我最熟悉的當屬56半和81杠兩種了。可是聽槍聲，剛才那支槍並不是56半或者81杠。
“‘門’還鎖了，三兒，把‘門’給撬開。這裏頭的東西肯定不少，那誰去把車開過來，早點搬完早點回去。特麽在外頭呆著，老子心裏總覺得沒底。”腳步聲在副食店‘門’口停了下來，先前斥罵別人的那個聲音在那裏頤指氣使的說著話。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糟了。這些人是看中我和閨‘女’落腳的這家副食店了。而且聽他們說話的語氣，我敢肯定這群人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得嘞，浩子哥往邊上站，撬‘門’開鎖這活兒咱哥們兒拿手。”一個諂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後我就聽見卷閘‘門’的鎖發出一陣卡卡的聲音。我緩緩舉起手裏的鏟子，拿定主意待會‘門’開之後先幹掉一個。
“嘩啦！”一聲卷閘‘門’被人打開了，一個頭發推成莫西幹發型的半大小子正準備回頭衝同夥們吹噓一下自己的手藝，猛然一下發現我正舉著鏟子站在他的跟前，當場就把他嚇了一個屁蹲兒。
“別動！信不信老子一槍打死你！”就在我準備一鏟子先幹掉一個的時候，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舉起了他手裏的槍指著我的頭說道。
“m1加蘭德，俗稱大八粒，又稱八粒快。好槍！”我將手裏的鏟子扔掉，看著頂在自己腦‘門’上的那支槍心裏暗讚了一句！我甚至有心思在那裏納悶，這種二戰時期美軍的製式武器，這些人是從哪裏找出來的？並且看這槍的保養和成‘色’，居然都相當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