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變之始(下)

“哢哢!”以老張為首的4個“人”,絲毫不顧忌我手裏的鐵鍬和警告,牙關哢擦哢擦的發出一聲聲咬合的響聲向我圍了過來。眼看著我已經被他們‘逼’到了牆角,再猶豫下去,就要被他們給咬上了。

“啊~”我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雙手握著鍬柄就是一通‘亂’舞。等我定下神來再看的時候,發現老張已經躺在地上,正幽幽的在那裏蠕動著身軀。鐵鍬將他的頭齊著脖子給切了下來,他的腦袋滾落出老遠,猶自在那裏哢擦哢擦地咬合著頜骨。我顧不得去考慮殺人的後果,一個躍步從老張那不停蠕動著的身體上跨過,甩開步子就向家的方向跑去。那一家三口,則是蹣跚著步伐緊跟著我身後窮追不已。

“呼,呼!”我一陣疾跑,嘴裏喘著粗氣。那一家三口已經被我甩得不見蹤影,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獨自在家的閨‘女’的安全。今天早上遇見的事情,太詭異了。我不知道閨‘女’現在是不是已經醒來,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被那些怪“人”給嚇到或者傷害到。我隻希望她不要如同往常那般,起‘床’之後打開房‘門’,等著我回家。

“爸爸!”我家住5樓,等我跑到3樓的時候,就聽見閨‘女’的呼喊聲。還有一陣哢擦哢擦牙關咬合的聲音。我知道閨‘女’終究還是和往常那樣打開了家‘門’,想等著我帶早餐回家。我也知道,有一群如同老張那般的怪物,正準備傷害她!

“閨‘女’別怕,爸爸來了!”我提著手裏一直未曾放下的鐵鍬,健步如飛的向家裏奔去。一邊飛快的爬著樓梯,一邊高聲回應著我的‘女’兒。獨自撫養了閨‘女’十年,她就是我的**。誰敢動她,我就要誰的命!

從三樓爬樓梯到五樓,前後用了不到十秒。我的鄰居,除掉那個已經被我扔到樓頂水箱裏的家夥之外,全家齊聚在我家‘門’口,正在那裏推搡著我的家‘門’。而我的‘女’兒,則是用她幼小的肩膀,死死將‘門’頂住。孩子太小,力氣有限。眼看著閨‘女’已經沒力氣了,我奮力揮舞著手裏的鐵鍬一連削下了兩顆腦袋。這個時候,什麽自首,什麽人命官司,都見鬼去吧。我隻要我的‘女’兒安全!

“喀拉!”樓梯道太窄,鐵鍬有些揮舞不開。我將它扔到腳下,衝上前去扳住眼前那顆白發蒼蒼的腦袋,使勁一扭。一聲骨折的聲音傳來之後,將他的臉給扭到了身後。剩下的兩個“人”的手臂,已經從‘門’縫裏探了進去,在那裏試圖抓住我的閨‘女’。情況緊急,我沒時間去考慮太多。一伸手抓住他們的衣領子,使勁向後一拽,就將他們拽倒在地。

“閨‘女’,爸爸來了,開‘門’!”在將堵在‘門’口的那兩個“人”拽倒在地之後,我急忙對屋內仍然拚盡全力頂著‘門’的閨‘女’喊了一聲。我要搶在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起身之前進去。隻有我在閨‘女’身邊,才能保護她不受傷害。

“爸爸,他們,他們......”閨‘女’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等我來到她身邊之後,一把將我緊緊抱住,身上打著哆嗦在那裏說道。沒有媽的孩子,總是要早熟一些。正是她的這種早熟,讓她在危險來臨之時,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她沒有和其他的孩子那樣手足無措,而是將家‘門’死死地頂住了。這個決定,讓她逃過了那些“人”的傷害。

“不怕不怕,爸爸在這裏,誰也不能傷害你。”我抱著‘女’兒瑟瑟發抖的身體,用嘴‘唇’在她頭上輕輕親‘吻’著,輕聲在她耳邊安慰著她道。閨‘女’是我打小兒用‘奶’粉一勺一勺喂大的,我容不得她受任何一點委屈。

“一開‘門’,就看見鄰居爺爺還有叔叔在‘門’口。我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問了聲好。可是,可是他們都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藹可親了......他們張大著嘴,想要吃掉北北。還好北北將‘門’頂住了,不然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閨‘女’叫程北北,此刻的小丫頭,緊緊抱住我的腰在那裏‘抽’咽著說道。

“嘭,嘭,嘭!”就在我抱著閨‘女’在那裏安慰著她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我的家‘門’。我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來串‘門’的。現在敲響我家家‘門’的,隻有是剛才那幾個被我撂倒在地的“人”。

“閨‘女’進屋去,爸爸不叫你就別出來。”我將閨‘女’送到她的小房間裏,叮囑了她兩句侯反手將房‘門’給帶上了。隨後,我走進了廚房。那裏麵有一把我平日裏用來剁排骨的厚背菜刀。能剁排骨,必定能夠剁“人”。想要獲得安寧,想要閨‘女’不再受到驚嚇,唯一的辦法就是剁了這幫東西。隻能暫時稱呼他們為東西了,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到底是什麽。

進了廚房,從砧板上拿起那把刃口不是太鋒利的菜刀,我轉身向家‘門’口走去。剁排骨的刀,刃口都是不能開得太過鋒利的。那樣剁不了幾下,就會卷口,對刀刃傷害太大。防盜‘門’被‘門’外的那幾個“人”敲得山響,我緊握著刀把兒站在‘門’前,低頭深吸了幾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我回頭衝閨‘女’的臥室看了一眼,一咬牙猛地將家‘門’打開,兩個尚能站立的鄰居,此時正在那裏伸出胳膊撓著我家的防盜‘門’。死灰‘色’的眼珠子還有那烏青的手臂,加上他們身上散發出來那股子惡臭,無一不讓我有種作嘔的感覺。我將‘門’一拉開,他們就準備順勢往屋裏擁入。我當然不會給他們進我家‘門’的機會,一抬腳將其中一個一腳踢翻在地後,胳膊一揮一刀就削向了剩下那個的脖頸之間。

刀鋒過處,手腕感覺到了一絲阻力。我曲臂順勢那麽一拖,麵前那人的脖頸就被刀鋒給劃拉開了,‘露’出了裏麵的氣管血管什麽的。刀刃太鈍,被頸椎骨給卡在了那裏。而我眼前的這位,則是吊著半邊脖子,張大嘴想咬向我的咽喉。

“噗噗,噗!”我一把將他推開,順手將砍在他脖子上的菜刀拔起來。隨後就像剁排骨那樣,一下接一下的剁在他的脖頸上。幾刀之後,他的脖頸終於被我砍斷。而他的頭顱,也隨之掉落在地上不甘地滾動著。

抹去了濺在臉上的血漬,我有些麵目猙獰的走向那個被我一腳踹翻在地,尚在掙紮著想起身的鄰居麵前。舉起了手中的菜刀,一刀,兩刀,三刀。一直砍到他再也沒有動靜為止。樓梯道裏充斥滿了刺鼻的,讓人聞之作嘔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我長籲一口氣,將手中沾滿了血汙的菜刀扔到腳下。後背貼著牆壁,緩緩屈膝坐了下去。‘門’前躺著的幾具屍體,還有那些流淌在地上烏黑的血液,讓我身上一陣發冷。我從來不知道,我發起狠來會這麽可怕。我從來不敢想,有朝一日,我的鄰居們會死在我的刀下。這還是我麽?

癱坐在‘門’口很是緩了一段時間,我起身將‘門’口的那幾具屍體拖到他們自己家裏安頓好之後,這才撿起菜刀轉身回了自己的家。一進‘門’,我就將家‘門’鎖上。然後跑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清洗著自己手上和臉上的血漬。我不能滿身血汙的出現在閨‘女’麵前,那樣的話她的內心會有‘陰’影的。她會想著,她的父親,是一個殺人犯或者是儈子手。我絕不允許我在我‘女’兒的心中,是這麽一個不堪的形象。

“閨‘女’,出來吧,沒事了。”對著鏡子檢查了一番,直到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血漬的殘留之後,我才走到‘女’兒的房‘門’口,輕輕敲著她的房‘門’說道。

站在房‘門’口等了大約一分鍾之後,‘女’兒才慢慢將房‘門’打開。她的臉上依然掛著驚魂未定的神情,打開房‘門’之後撲到我的懷裏,然後用眼睛在屋子裏四下掃視起來。生怕從哪個角落,又蹦出幾個如同剛才那般不懷好意的“人”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閨‘女’此時的心態,恐怕就是如此吧!

“他們被趕跑了麽?爸爸。”好半天,閨‘女’才定下神來,輕輕扯著我的工裝下擺問道。閨‘女’看著安靜的家,知道那些“壞人”已經被我趕跑了。在她心裏,想要傷害她的都是壞人。而她的父親,則是她的保護神。父親永遠是無所不能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難倒她的父親。她這麽問,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嗯,是的。他們被我趕跑了,以後再也不能傷害我家北北了。”我輕撫著閨‘女’的秀發,麵帶微笑的對她說道。

將‘女’兒哄去衛生間上廁所之後,我快速地將電視打開。我不清楚一夜之間我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或許電視新聞裏會有答案吧?我不確定。

打開電視之後,屏幕上出現的不再是往昔那衣著端莊的主播們。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個一貫給人沉穩大氣的男主播,此刻正趴在端莊秀氣的‘女’主播身上,賣力地撕咬著她的脖子。因為直播信號一直穩定的傳輸著,所以在tv直播間裏發生的一切,隨著信號的發送,傳遞到了全國。

我起身拿過被我隨手放置在桌上的那把菜刀,又去廚房拿來了磨刀石。抬頭看了一眼電視裏那個少了一條胳膊,正奮力撕咬著同事脖子的男主播,開始埋頭磨起刀來。這把菜刀,以前我是用來剁排骨的,如今我要用它來剁那些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