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知的未來
“走啊！”麵對著數十隻的圍攻，我勉力在那裏支撐著。一鏟削掉一隻喪屍的腦袋後，我衝駐足不動的北北怒吼一聲。死，我不怕，我隻要我的能夠活下去。
“我不！”北北長這麽大，次沒有聽我的話。她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奮力地砸向了一隻喪屍。她想幫我打這些怪物，想幫我從包圍圈裏衝出來。可是北北不知道，這麽一來那隻喪屍的仇恨就被她吸引了。
“砰！”磚頭很準確地砸在了喪屍的後腦勺上。若是北北年齡再大一些，力氣也會更大一些。那麽這一下很有可能就會砸破喪屍的後腦，從而讓它徹底死亡。可這一切都僅僅隻存在於若是如果上頭，現實是北北的力氣並不夠大。起碼沒有大到能夠讓那半塊磚頭，砸碎喪屍腦袋的地步。她隻是砸中了那隻喪屍，後果卻是，喪屍轉頭向她撲了過去。
“北北，跑啊！”我被喪屍們困在包圍圈裏，一邊奮力和這些怪物廝殺著，一邊焦急的衝閨女吼道。北北似乎是拿定了主意要和我同生共死一樣，沒有聽從我的話跑開，反而是彎下腰來撿起了的半根樹枝。樹枝是昨夜被風刮斷了從樹上掉下來的，能被風刮斷的樹枝，又能指望它有多粗呢？
“啪！”北北拿著樹枝，使勁抽打在那隻衝她走去的喪屍。結果當然是做了無用功，除了她自己的小手被震得發麻之外，那隻喪屍半點傷害都沒有受到。挨了北北的打，那喪屍也是徹底被激怒了。甩開膀子就向北北掃了過去，這一下要是被掃中，北北的生命可就危險了。我很清楚的知道這些喪屍膀子上的力氣有多大，我隻祈禱北北能夠放聰明一些，不要去和這隻怪物硬碰硬！
“啪！”北北沒有讓我失望，她拿著樹枝抽打在喪屍的膝關節上。將那喪屍打了一個趔趄之後，轉身跑開和它兜起了圈子。喪屍雖然力大，可是在移動速度上，卻遠遠沒有北北快。北北跑幾步，就會停下來等等它，逐漸將這隻喪屍引到了路基旁邊。
“吼！”喪屍蹣跚著腳步跟在北北身後窮追不舍，間或張開臭嘴衝她吼上一嗓子。北北拖著樹枝，就在它身邊左右轉悠著。每每趁那喪屍腳步緩下來的時候，就會過去抽它一下。就這樣，一直將喪失引到了路基的邊緣。
“噗~吼！”等到喪屍再一次撲空，北北已經拖著樹枝溜到了它的身後。就見我的閨女平端著樹枝，使勁往那喪屍後背心一捅。喪屍頓時失去了重心，掉落到路基下邊去了。路基下邊就是水田，昨夜一場大雨，水田裏積滿了水。喪屍掉落下去，雙腳頓時陷進水田裏的淤泥裏麵。它掙紮了幾下，不僅沒有將陷進去的雙腿從淤泥裏拔出來，反而越陷越深了。黏糊糊的淤泥，將那隻喪屍禁錮在了水田裏，北北安全了。
“嗤！”我看著我的女兒安全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就在我一分神的時候，一隻喪屍用它那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傷口。我反手一鏟砍掉了他的腦袋，心裏一片冰涼。
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變成了喪屍。但是我能猜測得到，能夠讓人群這麽迅速的變成喪屍，就隻有傳染這一條途徑才能辦得到。傳染麽？我奮力揮舞著手裏的鏟子，一連砍翻了三隻喪屍之後，側過臉去看著胳膊上那道滲血的傷口。如果說人類的變異，是因為喪屍病毒的傳染。那麽現在的我，是不是已經感染上這種病毒了？我的大腦有些發懵，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我不敢想象自己也會變成身邊的這些喪屍一樣，終日遊走在路上。我會不再記得我的女兒，我會和它們一樣，去分食人類的血肉，直到有一天，被人砍掉腦袋！
“爸爸！”北北繼續在地上撿著碎磚頭，一邊焦急的喊著我，一邊奮力地將這些磚頭砸向一隻隻喪屍。她想用自己嬌弱的身軀，去吸引那些喪屍的注意力，從而幫我從包圍圈裏逃出來。我看著女兒在那裏拚命地用手裏的磚頭砸著那些喪屍，我的眼眶模糊了。
“，你知道嗎？爸爸或許，也會變成這樣！”我任由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心裏在那裏默默地說道。
“吼！”我的周圍傳來一陣喪屍的怒吼聲，有幾隻喪屍的注意力已經被北北吸引過去了。它們正放棄對我攻擊，轉而向北北走去。不管明天我會變成什麽，但是現在我絕對不允許這些渣子去傷害我的女兒，絕對不允許。
我雙臂一震，緊握著沾滿了血漬和腦漿的鏟子，向那些喪屍發起了最猛烈的攻擊。就算是死，我也要將眼前這些喪屍拉著陪葬。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生死，此刻真的被我置之度外了。
人不要命了，所能綻放出來的威力便是無窮的。先前讓我覺得很難應付的喪屍，現在被我猶如砍瓜切菜一樣砍倒在地。我的身前，已經沒有能夠站著的喪屍了，除了身旁那些還想聚攏在一起，對我形成新一輪包圍的喪屍之外。我突出包圍圈，三兩步追上那幾隻對著閨女蹣跚而去喪屍，一鏟一個將它們的腦袋通通給砍了下來。而我的女兒，程北北，則是在那裏流著淚，微笑著看著她的爸爸將那些怪物給砍翻在地。她似乎不再懼怕這些鬼東西了，似乎我的存在，給了她很大的勇氣。
“快走！”我用牙咬開把我的手和鏟子柄緊緊捆在一起的布條，活動了幾下有些僵硬的手掌之後，拉著北北的手一路道。我要把北北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然後......我還有然後麽？我盡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後麵的事情。我不知道病毒會什麽時候發作，但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我的身體出現一絲異樣，我就會自己了結掉自己。我不能讓自己，親手去傷害自己的閨女。
“如果北北有一天，發現爸爸變得陌生了。就自己跑得遠遠的，不要回來。”拉著女兒向前小跑了一裏多路，直到身後看不見那些喪屍的蹤影了，我才北北坐到路旁喘著氣對她說道。我胳膊上的傷口，隱隱有些發燙。我想這或許是病毒開始發作的先兆吧？！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在我倒下去之前，我一定要囑咐閨女，等我變得陌生的那天，第一件事情不是陪著我，而是趕快跑路。
“北北不會離開爸爸的，北北會長大，長大以後保護爸爸。誰要是敢欺負你，北北就殺了他！”北北將頭靠進我的胸前，在那裏低聲說道。閨女變得成熟了許多，成熟到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爸爸受傷了，疼嗎？”北北將頭在我胸前鑽動了幾下，撒了撒嬌後抬起頭看著我胳膊上的傷口輕輕往上麵吹著氣問道。傷口處流出的血，有些發黑。我從裏麵穿著的短袖衫上，扯了一條布條將傷口裹住，笑著對北北搖了搖頭，示意不疼。
“北北，得省著點兒吃了。”我反手解下背包，從裏麵拿出來一瓶水還有一小盒餅幹來對閨女說道。餅幹，還是從家裏帶出來的。隻剩下半盒，大約二十幾塊的樣子。我們所有的食物，都扔在小賣鋪沒有帶出來。
“不怕不怕，爸爸你看！”北北拉開自己的小背包，從裏麵拿出兩袋子小麵包來對我說道。我都不知道，小是什麽時候將這些小麵包塞進背包裏的。不過有了這些小麵包，我想我們父女還能夠多撐上兩天吧。兩天之後，或許我已經不在了。那個時候，閨女該怎麽辦呢？唉！
“兩塊餅幹，一個小麵包，這是北北的。這塊餅幹，是爸爸的。吃完休息一下，我們繼續上路！”我將小麵包拆開，拿出一個塞進閨女的手裏，然後又遞了兩塊蔥油味的餅幹過去道。
“爸爸為什麽不吃小麵包？”北北輕輕咬著手裏的餅幹，喝了一口水問我道。
“爸爸不愛吃這個，北北自己吃。”我將手裏的那塊餅幹掰開，一點點的往嘴裏送著對北北說道。食物不多，我得盡可能的為北北多節省一些下來。
“哦，那等我們找到了好吃的東西，爸爸要多吃一點。”北北小口小口地吃著餅幹，在那裏輕聲說道。
“那肯定了，等我們再抓著魚，爸爸還給北北熬魚湯喝。”我將手掌裏最後一點餅幹渣倒進嘴裏，接過北北手裏的水喝了一口說道。
“啟程了北北。”坐在路邊，我吸了一支煙後，站起身來拍打了幾下身後的塵土對閨女說道。雖然現在我的視線裏沒有喪屍的存在，可誰又知道在身邊的這些犄角旮旯裏，會不會隱藏著這些怪物呢？我不敢和閨女在這裏久留。
“啟程了爸爸！”閨女背著小背包，手挽著我的胳膊，用額頭蹭了我兩下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