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變異樹木,帶上一把鐵鍬、鋤頭和鐮刀就差不多了。 沿路遇見感染者!

現在的變異樹木, 帶上一把鐵鍬、鋤頭和鐮刀就差不多了。

沿路遇見感染者,槍聲會吸引更多的感染者,這還是算輕的, 更嚴重的是未知的不明生物, 所以隻能靠近身肉搏, 鐵鍬、鋤頭和鐮刀同樣適用。

為了作戰方便, 溫言一身衝鋒衣,輕裝上陣。沐潤秋一身奶白色的過膝羽絨服,腰間別了一把短刀, 手握一把鋤頭也跟著出了門。

一直到溫言打開門走近梧桐林,都沒出現任何的異樣。

可直到出了別墅周圍的梧桐林,盡管在二樓已經見過無數次屋外的場景,饒是如此,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那條小路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雜草, 有一個人那麽高。而小道兩邊同樣是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蓊鬱的樹葉樹枝交錯夾雜在一起,那些看不見的黑暗深處, 可能也隱藏著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與威脅...

就連溫言也不敢輕易進入,那種能直視人內心的恐懼,不亞於她初次接觸西山村。

“兩邊的林子暫時不能走,我們把樹枝清理一下,應該就能順著這條小路走到付叔家。”

也好在, 因為樹枝過於茂密的遮擋, 是感染者絕對走不到的地方, 這也為她們節省下不少的精力和時間。

這些樹枝清理起來不是難事, 溫言走在前麵清理, 沐潤秋跟著她身後,一路走一路負責燒。

在路的盡頭,她們遇見了三三兩兩的感染者,數量不多,夜間不可視物,看上去也不太靈活。

現在的感染者從外表上已經能夠明顯地和正常人區分開來,正常人雖然吃不飽飯,也洗不了澡,一身髒亂,但臉還是幹淨的。

嗜血廝殺的感染者,自然有見過血的,一張臉猙獰的滿是血汙,而且這個時間還敢在外麵遊**的,能有什麽正經人?

甚至不用她出手,這些數量交給沐潤秋就能解決。

終於,她們站在了付叔叔所在的別墅區內。

別墅區內依舊有不少感染者,無法確認別墅內有沒有活人。付叔和小舅爺爺一家就在這塊片區的第三棟別墅。

她們順便將附近的感染者清理了。

“手機聯係不上,但我和溫然最後一次聊天時並未聽她提起過家裏有人感染了...所以很有可能隻是信號的問題。”

她按響門鈴,沒有反應。

這塊大門的材料還是她空間剩下的,如果強行拆除,一旦裏麵還有活人,再在這裏繼續生存就會很不方便了,所以她無法強行闖入。

“再等等...現在距離夜晚降臨還剩下6個小時。”

沐潤秋點點頭,順便觀摩起了整個別墅片區。

這裏似乎沒有什麽變異的植物,除了亂入的感染者,她預估這裏恐怕還有不少活人。

對於沒有物資,戰鬥力幾乎為零的普通人,守在家裏幾乎隻有死路一條。

兩個大活人暴露在別墅區內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好在周圍感染者數量不多,沐潤秋之前又清理過一次,所以兩人壓力都不算大。

此時距離夜晚還剩下最後兩個小時,溫言預估來時那條路上的樹枝有極大的可能重新長了回來,所以她們要留下一個小時返回,這裏最多隻能再停留一個小時了。

而過了今夜,以後再出來便更加困難了。

她不死心的,又一次按響了門鈴,急促的鈴聲又引出了三兩個感染者。

就在溫言動手解決這些感染者時,別墅大門...驀地,開了。

隻開了一條小縫,門縫裏露出一張驚恐未定的、哭腫了眼的臉,是溫然。

“小言!”

溫然忙將門縫又拉開些,側身讓門口的兩人進來,待別墅大門徹底關上,她才鬆了口氣,緊張的神色逐漸緩和了些。

而溫言也從溫然口中得知了三件事。

一、“疫情”期間,別墅裏有兩個人發燒了,這兩個人就是付叔和溫然的老公。二、付叔在異變的前一天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現在別墅一樓一直空了下來。三、溫然的老公不幸被感染了,現在被她和小舅爺爺一起綁了起來,就鎖在二樓的廁所裏。

這件事對於溫然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尤其是在得知老公已經完全沒有挽救的可能,這個家才徹底陷入絕望之中。

本來她曾幻想著,溫言連四角遊戲都能解決,等她來了,一定有方法救他的...

“節哀,但是姑父絕不對不能再留了——”

溫言話音剛落,別墅內突然傳來一聲嘶吼聲!在巨大的衝擊下,有什麽東西被震裂了!

“不好!”

它出來了!

綁著姑父的那根繩子不知何時斷裂了,現在它在撞門!

溫言猛地一躍衝上樓,門板已經被撞裂了一半,有腥臭的氣味隔著門板傳了過來,好在它還沒有完全成功,隻要趁現在扭斷它的脖子,一切還有阻止的可能...

她擰緊了門把手,打算門一開,就衝進去!

“小言!”

溫然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小言我求你,把他放出去吧,讓他出去就好,我做不到...我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他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可能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小言,我懷孕了。我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現在它來了,我丈夫卻沒了。”

溫言手下一愣,難得的猶豫了。

溫然一家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小姑喜歡孩子,也盼著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和姑父感情穩定,婚後生活幸福美滿,眼看著就差一個孩子了,末日卻來了。

可就在她猶豫的瞬間,它成功破門而出了!

感染後的小姑父和外麵那些東西似乎不太一樣,它動作更快,幾乎一躍而起就要咬上她的脖子,溫言有預感,這不是一般的感染者!

換作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除了她和沐潤秋都不能成功躲過。

還是在她擁有一般信仰之力的基礎上...她也僅能勉強躲過。

她向後一躍,躲過致命一擊,眼前的小姑父雖然在速度和攻擊上略勝一籌,但依舊沒有神智,殺掉它是最好的選擇。

“小姑!它已經不是孩子的爸爸了。”

感染者自身攜帶病毒,放在家中已是大忌,更何況還是攻擊型和速度型的感染者!

若是別人,這東西早就被扭斷脖子了。

這東西速度極快,她又要護著溫然,小舅爺爺畢竟歲數大了,也不能直麵這種畫麵,所以難免力不從心,好在還有沐潤秋牽製,不然恐怕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溫父的情況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所以在此刻她也能理解溫然的心情。

沐潤秋從背後將小姑父鎖住,手中那把短刀遞到溫言手上,她不假思索,向上一推,“噗嗤”一聲將它釘在了牆壁上。

但不能支撐多久,溫然必須要做個選擇。

即使她不做選擇,一旦時間到了,溫言便會再次毫不猶豫地將感染者消滅。

溫然冷靜了幾分,從絕望中緩了過來,“好,阿言,我有幾句話對他說,說完就殺了他。”

溫言點頭:“盡快。”

她和沐潤秋不敢有半點鬆弛,畢竟小姑父一旦感染上溫然,肚子裏的小生命就是一屍兩命。

“老公,我會帶著我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的,你一定會保佑我們的是吧?我們很久之前商量好的,女孩子就叫存意。男孩子就叫期年。我知道這個孩子現在來的不是時候,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生下它,撫育它長大成人。”

她深吸一口氣:“現在我的話快說完了,我們不能給小言添麻煩了。”

溫然果真不再說話,她隻是靜默地接過溫言手中那把短刀,也是第一次那麽堅定地、無畏地,將尖銳鋒利的刀尖對準了它的脖子,隻見寒光一閃,溫然用了極大的力氣將感染的小姑父的脖子整個貫穿過去!

這一下,並沒有完全將小姑父致死,它發出撕裂般痛苦的嘶吼聲。

可溫然不敢遲疑,她飛快地拔出刀尖,再一次對準脖頸處,這一次,刀尖由下往上,將小姑父的頭顱整個貫穿了。

滋出的汙血濺了三人一臉,溫言嫌棄地掏出一塊白布,擦了又擦,擦完再擦刀具,最後將受了汙染的白布折的四四方方,扔進垃圾桶。

溫然捂著滿臉髒汙的臉,蹲坐在地上,悲痛欲絕。她接過溫言遞來的白布,一邊擦一邊吐,像是要活生生將內髒給吐出來一般,這是第一次殺人的後遺症,可這樣的事以後還有更多,生活也得繼續,溫言也不是這個家的救命符。

她深知這一點,她必須堅強起來,要保護爸爸,還要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連溫言也覺得,這和四角遊戲時期的溫然已經不一樣了。

大抵上,她是欣慰的。

幾分鍾後,幾人合力用林中砍掉的樹枝,隨意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火堆,火速地將小姑父的屍體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此時距離返程正好還剩下最後一個小時。

溫言將需要注意的幾個點簡潔地和溫然說了一遍:“夜間一定不能出門!我們會挖一條地下通道,通到別墅院子裏,至少方便了解對方的情況。失蹤的付叔叔不要去找!剩下的想到再說。”

“最後一點,大門一定要關好!無論是誰,就算是我來了,都不要開門!!因為那可能不是我!!!”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