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陸續買來的藥品,她和中藥藥材一起囤積在洋房三樓的第三層貨架上,這樣一來,這一樓的所有空間都堆滿了。

地下室的兩層空間她準備用來擺放車輛和燃油,這兩樣物品,尤其是汽油,難買也難獲得渠道,這些等她之後再考慮,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棟房子的空間很大,但能擺放物資的空間卻不多了。但屋內一共五間房,撇去她和父母住的,再額外多空餘出一間來,剩下的兩間房她也準備用來囤積物資,聯係木材商打上一些和三樓貨物架一樣的架子。

另外,別墅外的空地是很大的,空間內沒有刮風,也沒有下雨的,她完全可以將一些耐於擺放的物資裝在箱子裏,直接放在屋外的空地上圈起來。

忙完這些,她立馬掏出手機,開始著手在網上下單一些末世必備的日用品。一些簡單的四季換洗貼身衣物,她按照自己和父母的尺寸分別買了兩百件,當然她在網上下單同樣是直接聯係商家進行購買的,另外冬天的棉衣、衝鋒衣、保暖的羽絨服類的,又分別買了200件。冬天的棉被和夏天的空調被她同樣買了200條,共計650000元。

襪子1000雙,運動鞋500雙,冬天的防滑雪地靴500雙,遮陽帽防曬衣200套,保暖擋風棉帽200隻,鞋墊1000雙,共計225200元。

口罩直接批發了1000盒,一盒裏麵都是獨立包裝的100隻,防護衣和防護麵罩共500套,共計150000元。

剪刀、指甲刀、刮胡刀一類的也分別購入了100套,**用品四件套200套,蚊帳100件、帳篷200套、棉布500件、毛線1000團、針線盒100件、暖水袋200個、充電寶100件、毛巾200條、風扇50件、登山應急背包50件、牙刷牙膏500條、梳子100件、皮筋200根、洗衣液200瓶大桶裝、洗麵奶200件、洗發水套裝200套、防曬霜(噴霧)300件、蠟燭500根、雨衣雨傘雨靴500件,其中帶內膽的雨衣和雨靴也特地買了200件,衛生紙1000箱,衛生巾500箱,另外溫言還加上了從未用過的計生用品500箱,隻怕之後這個也是千金難求吧。以上這些共計1650000元。

銀行卡裏的錢花的如流水般流走,溫言心痛的同時也再次意識到,自己的錢可能不夠花了,畢竟這才過了一周。

正在此時,屋外的敲門聲也適時響起,下一瞬,她便憑空出現在了屋內,溫言應了一聲:“來了。”

門外的敲門聲停落,可能因為她進屋之前並未帶上房門,如今在她不經意的情況下已經開了一條細微的空隙,並隨著時間的遷移,這條空隙正在逐漸放大——

屋內並未開燈,屋外的光線同樣昏暗凝濁,在這片靜謐的光弱之處,一道清瘦的身影徑直地撞入了她的眼眸。他背著光,模糊的光影交錯深沉又隱晦,但溫言絕對清楚,這樣的身形絕不對不可能是溫父。她“噌”地從**一躍而起,卻在接觸到門把手的瞬間又瑟縮回去。

“你是誰?”

那男人張了張嘴,溫言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卻在隱隱之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戲謔的笑意,又或許是她的幻覺,恰逢溫母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小言呐,你星也哥哥回來了,你還記得嗎?星也是你顧叔叔的兒子,小時候你們還一起上過幼兒園呢。”

她記得顧叔叔,但是顧星也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隻隱約記得小時候好像確實有這麽一個小男孩帶著她從村頭打到村尾,連同著村裏的大黃、小黑、白條子,一起壓壞了村頭的小麥田和村尾的玉米地?

隨著溫母的到來,客廳有光亮漸漸彌漫,溫言的腳步恰好頓住,門前的顧星也剛好低頭,四目相觸,溫言猶豫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間的怔愣,卻飛速地移開了視線,莫名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莫名的錯亂開來。

隻有她知道這是為什麽。

要怪就怪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星也,和小言一起來準備吃飯吧,小言吃完飯再洗澡吧。”

顧星也回頭應了聲,帶著輕快又漫不經心的愉悅。

溫言:?

她也在這一瞬間看清了他的眉眼,好看精致得過分的男人,這是溫言第一次見到顧星也對他的評價。

他眉鋒銳利,卻有著一雙笑意含情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五官輪廓分明,但神色上又透露著一絲寡淡,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未深達眼底,狐狸長相卻又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感,這男人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矛盾的疏離感。

“溫言,好久不見,我是顧星也。”

男人垂下眼,鴉羽般的長睫輕輕掃過眼瞼,微微揚眉,語氣散漫又帶了幾分不清不明的玩味,可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個陌生的,成熟的男人的聲音,縱使是小時候一起沒有同過甘但也算一起共過苦的玩伴來講,溫言也隻能朝著眼前的帥哥勾了勾嘴角,無奈又敷衍。

“你......”

顧星也點頭,語調拉長:“我?”

顧星也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溫言莫名一瞬間的無地自容,手忙腳亂地就要跑。

“別跑。”

那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她攔住,那點玩味勾人的語氣還在:“你今天買下的房子是我的。”

“溫言,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為你重生而來。”

...

“小言,你星也哥哥的房子正在裝修,所以暫時住在我們家。”溫母道。

她顯然還在消化剛剛顧星也說出的那番話,聽見溫母發話,也隻是漫不經心地敷衍兩聲,思索後才問道:“爸爸呢?沒有回來嗎?”

溫母點頭,給兩個孩子分別盛了一碗湯,道:“你爸爸這次在國外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好,讓媽媽和你星也哥哥一起回來。”

隨即話鋒一轉,道:“我聽你星也哥哥說你也在郊區買了一套房子?”

溫言趕忙胡謅道:“我準備以後就在那邊拍視頻,所以我才準備買下那套房子嘛,而且這幾年的廣告越來越多了,我準備下個月開直播,但是在家裏不太方便,我不想暴露爸爸媽媽的隱私嘛,這樣有自己的工作空間也方便些,而且——”

“而且,阿姨,我和溫言準備結婚,她的房子就在我的房子隔壁,到時候我將兩個房子打通,再中間再架兩麵牆,就當做郊區的婚房。”顧星也一改往日的散漫,鄭重道。

“我什麽時候說要——”

正當她要和溫母解釋之際,一雙手在桌底悄悄捏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的舉動。

“阿姨,事出突然,可能會有些冒昧,但我和溫言是真心相愛的,我對她一見鍾情。”

“你們——”溫母震驚之際,一時還沒緩過神來。

顧星也也做好了被溫母第一次拒絕的準備,卻不料麵前的美婦鄭重地放下碗筷,神色飛揚道:“太好了!阿姨立即為你們操辦婚事,下個月十號好像是個不錯的日子,再等好像就要等到明年六月份了,不知道你們的意見——”

溫言沒有解釋,因為現今她確實需要一個結婚對象。

剛剛才交換了聯係方式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

“晚上談談。”

“晚上和你解釋。”

等溫母睡著後,兩人相約在小區門口秘密談話。

溫言開門見山道:“我對你重生的事比較好奇。”

世界末日都出現了,再來個重生似乎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甚至因為顧星也的出現,那些有關末日的不確定的,不明朗的事情都在一瞬間有了清晰的解釋。

而且有個這麽個大先知在身邊,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不失為上帝給你開了扇窗,又開了張門?

顧星也盯著她看了半晌,斂了斂散漫肆意的眉眼,壓低了聲音,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讓人莫名感覺摻雜了些無限繾綣的溫柔道:“你和以前一樣漂亮,我很想你。”

他又靠近了些,確保不會被小區裏散步遊**的其他人聽見才繼續道:“我確實重生而來,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末日的消息了吧。確實,末世消息為真,一年後,全球淪陷,陷入無盡的黑暗與混亂之中。”

溫言來了興趣,一來驗證了她的猜想,二來她也急切地想要知道末世究竟是怎樣的末世。

她問道:“未來的末世究竟是哪一種末世?是喪屍還是自然災害?”

顧星也舔了舔嘴角,沉重道:“都是,但又都不是。”

時間安靜了片刻,在溫言急切的目光中,他才繼續道:“說喪屍末日,但這些人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喪屍,他們感染了某種病毒,這類病毒便將人變得如同喪屍般,嗜血、凶殘、腐臭,且具有傳染性。”

“至於傳統的自然災害,地震、海嘯、洪水、暴雨、冰雹這類的也都有,但最為恐怖,致命的卻不是我說的這些。”

他頓了頓,勾足了溫言的好奇心。

“最為致命的是末世中出現的幻覺,也可以說是精神侵襲,在幻覺裏會出現隻有在玄學中才會出現的鬼怪,他們是黑暗的產物,在那段永不見天日的時光裏,黑暗生物應運而生,他們不能離開,但是完全可以依托某種能量或物質,甚至是電子信號,都能讓他們以真實的形態出現,並瘋狂廝殺。”

光是聽他的描述,溫言便無法冷靜下去,因為這些黑暗生物其實就是鬼,而她最害怕的便是此類:“上輩子我死了?”

顧星也抬了抬眼,又搖了搖頭,半晌後才苦澀開口道:“我不知道阿言。”

“因為我死了,我死在你前,但那段日子你一定不會好過,後來我便重生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抱歉,阿言,我又沒保護好你。”

話音剛落,溫言聞言又是一愣,先不說他話中的真假有幾分可信,既然他從上輩子來,必然也會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自然也包括隻有她自己知道但別人絕不知道的事實。

所以,溫言下一秒便鎮定了神色,問道:“拿出證據。”

顧星也愣怔片刻,了然道:“你的背上有三顆痣,同樣胸前左邊也有一個紅色的痣,而且你的胸前很喜歡長痘,每次自己都因為痛不敢擠,都是我來幫你,還有你的屁股那邊——”

“夠了,我暫且相信你。”溫言出聲打斷他。

顧星也瞥她一眼,忽地笑出聲,溫言自然沒有忽略她曖昧又繾綣的語氣。

“來談談結婚的事吧。”

顧星也眉目舒展開來,一掃提起末世時的陰霾,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一定會看見他閃著細碎眸子的光正專注且熱切地看著眼前這個滔滔不絕的女人。

“我確實需要一個結婚對象,而且據你剛剛所說,你好像確實對我很了解,不過我隻答應和你協議結婚,我現在需要大量的錢,結婚能收不少份子錢,反正到了末日錢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的也都給你,我有錢。”

顧星也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說,就等著她說完將手裏的卡雙手遞上。

溫言一愣,心跳在頃刻間停了半拍,她倒沒有多加托辭,既然兩個人準備結婚了,也該把錢用在正途上,那之後每樣東西也替顧星也買一份便好。

顧星也微收斂神色,唇角微勾,略微少了些那麽不近人情道:“別墅的裝修和婚事都交給我,錢給你你就負責采買。”

溫言就這麽半信半疑地答應下來,隻是後來想想才明白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就像被人賣了一樣,她還有種幫人數錢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