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圍牆,憑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爬上來。
晚上八點,屬於不詳的夜色徹底降了下來,溫肌
這種圍牆, 憑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爬上來。
晚上八點,屬於不詳的夜色徹底降了下來,溫家別墅內正在吃天熱前的最後一頓火鍋。
“明天應該就能穿短袖了, 今晚熱的話先開空調睡覺, 不過被子還是要蓋好。”
畢竟天氣正在逐步升溫, 今晚的火鍋鍋底選擇的是比較清淡的椰子雞。
將裝在打包盒裏的椰子雞湯直接倒入鍋中, 配菜是豆皮、金針菇和嫩牛肉,調上爽口的料汁,雞肉鮮嫩清甜, 最後再下一筷子手擀麵,開一個新鮮的椰子喝水。
吃完飯正好輪到沐潤秋守夜,溫言睡覺前將窗簾拉的嚴絲合縫,沐潤秋就坐在樓下。
床頭邊是一座節能小台燈,不過溫言睡覺時不喜歡有任何光亮。
溫言閉上了眼,一直到後半夜, 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逼仄的寒氣。
她有強烈的感覺,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身體卻突然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
但這並不是夢, 溫言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鬼壓床”了!
意識回籠,她心髒下意識地一縮,睜開眼的同時,二樓陽台的窗戶似乎被什麽東西, 敲響了。
她循著聲音, 拉開窗簾。
直麵上一雙陰冷駭人的眼睛。
恐怕連傻子都知道, 窗外的不是人。
溫言注意到, 可能是她檢查的疏漏問題, 陽台窗戶上的黃符,被什麽東西掀起了一角,也讓窗外的“人”有機可乘。
它死死地貼在窗戶上,一張醜陋的臉猙獰駭然,那雙森毒的眼,好像要將她生吞入腹一般,同時她還注意到了另一雙眼。
是沐潤秋。
他那雙眼也同樣陰冷地看著那個醜陋的“人”。
“孩子,你要喝熱湯嗎?我有新鮮的肉湯,就在路口的巷子裏。”
醜陋的老人:......
醜陋的老人:“孩子,你要喝熱湯嗎?我有新鮮的肉湯,就在路口的巷子裏。”
沐潤秋無辜極了,她雙手攤開道:“她剛剛也和我說了一樣的話。”
“什麽肉湯啊?”溫言問。
“新鮮的肉湯,美味可口的肉湯,保證你喝過一次還想喝第二口,第三口...一直喝到你死的那天,而且非常便宜,隻需要你用自己的一點點血肉來交換...”
她陰鷙的目光,粘稠又陰冷,此刻的溫言,在她眼裏恐怕更像鍋裏的一道食物。
“一點點血肉?”
“對啊,隻需要在你手上劃一道口子,幾乎感覺不到痛苦的...很快,就能喝到美味的肉湯了。”
“你愛喝肉湯嗎?”
鬼音渺渺,帶著說不出的鬼魅與蠱惑,又似幽冥鬼獄裏的召喚,引誘的是人心底最渴求的欲望。
“我愛喝肉湯。”溫言答,
她那一雙眼,驀地,失神的望向了路口的方向,好似隔著遠遠的距離,肉湯的香味已經傳了過來。
院子裏不知何時起了風,一場雨悄然而至,帶著雨後的濕氣掠過樹梢,月色中鬼影搖曳。醜陋的老人滿意地看著眼前逐漸被她迷惑的女人,好戲這才開始上演。
她鬼魅般的笑,剛彎起一半,還沒來得及放下,對麵被迷惑的人卻說:
“你能把臉轉過去嗎?對不起,實在是太醜了,我沒有喝湯的欲望了。”
醜陋老人沒做完的笑徹底僵在了臉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沐潤秋,突然直起了身子。
他似乎和以往也不太一樣了。
屬於女性身體的特征,似乎越來越少了,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沐潤秋越來越像一個少年了。
鬼影重重,一個少年,畫麵靜謐,無端生出幾分鬼氣。
“你也喝了?”
沐潤秋知道,這是問他的。
“喝了啊,味道是真不錯,隻是...”
他皺了皺眉,又道:“隻是不能多喝。”
“小姑娘,你也想喝熱湯的話記得在夜裏一點之後來路口的巷子裏找我,我會一直等你的。”
她留下這樣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然後格外陰冷地瞥了一眼沐潤秋,跳下了陽台,也就在那一瞬間,消失在了院子裏。
“那個肉湯...??”
她還沒來得及問完,卻聽見客廳裏傳來沐潤秋的一聲尖叫。
溫言顧不上套好衣服,下一秒,已經飛奔至了樓下。
沐潤秋手捧著那碗實驗的水,微微張大了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而水裏,竟然出現了十幾條又細又長的,黑色的蟲子。每個蟲子都有一截筷子的長度,這十幾條蟲子扭曲著纏繞在一起,像一團線球,但畫麵上給人的衝擊卻更加惡心。
“這像是...鐵線蟲?”
鐵線蟲,又叫“銅絲蛇”,也是一種線性寄生蟲,形似細繩,幼時寄生在螳螂體內,靠吸收寄生體體內的脂肪成長,對人、畜是沒有寄生危害的。
而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是鐵線蟲的變異,這次大批量的人類死亡是不是因為鐵線蟲,還不清楚。但經水就能孵化的鐵線蟲卵,喝進人體內幾乎得不到任何的察覺,這還是好東西嗎?
“你剛剛喝了肉湯?”
沐潤秋一滯,隨即答道:“喝了啊。”
她輕輕點頭,然後二話不說,捏著沐潤秋的嘴,就將那碗孕育出鐵線蟲的水,徑直灌了下去。
“我估摸著,那詭異的肉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而現在鐵線蟲能不能寄生人體也是要找到人試驗的,所以...”
溫言笑眯眯地替他擦淨了嘴角的水漬。
“乖,再等一下,以你的體質估計作用不會大,但是用在別人身上就是一條生命,所以隻能委屈你了。”
五分鍾過去,沐潤秋沒有任何異常。
不過那些死去的人喝進去的是還沒孵化的蟲卵,經過一夜的孵化,第二天離奇死亡。沐潤秋喝進的是孵化好的鐵線蟲,效果應該更快才對...
等等!
“別動!”溫言大喝一聲,“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常嗎?”
“異常倒是還好,就是眼睛。鼻子和耳朵都癢癢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想要伸手去撓。
客廳裏黑壓壓的,溫言去開燈,燈打開的一瞬間,溫言隻感覺到了一陣膽寒。
然後就抱著馬桶吐了起來,幾乎連胃液都要吐了個幹淨。
在沐潤秋的眼底、鼻孔、耳道裏,有無數條鐵線蟲,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溫言強忍著反胃,一把火將這些鐵線蟲燒了個幹淨。
這些鐵線蟲似乎在排斥沐潤秋的身體。
那些其他死去的人,應該是沒辦法將孵化的鐵線蟲排出的,而且經過人體的催化,十幾條鐵線蟲以肉眼可見的翻了十幾倍,數量驚人。
這些鐵線蟲初步判定是可以寄生於人體的,牲畜也不例外。
那麽感染者呢?
她心急如焚,思緒徹底被打亂的同時,有一雙手握住了她。
那雙手緊緊地捏住了她,她疑惑抬眼,對上了一雙冷靜的眼。
“其實,剛剛有一個奇怪的瞬間...在它們寄生我的身體之後,我突然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或者也可以說是意識的短缺?就好像我的身體不屬於我一樣,而且我還有一個強烈的欲望...”
溫言抬頭:“什麽?”
“自殺。”
“以一種很恐怖的方式自殺,或者說是死前讓自己遭受極大的痛苦。”
他說的很輕鬆,就像剛剛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
下一秒,沐潤秋輕笑出聲,又回到那副沒臉沒皮的樣子,道:“不過它們不可能控製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鐵線蟲的寄生應該能操控人類的行為,甚至是思想...”
也就是說,人類其實在被寄生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人類將不再擁有自己的意誌,若是有一天,鐵線蟲不想再利用人類自殺,甚至是操控人類完成一些更恐怖的事,那麽...
她心裏“咯噔”一聲,忽然想起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猜想。
一個擁有智慧體,還能寄生的變異生物,人類離不開水源,越來越多的人將會被鐵線蟲寄生,未來還會有擁有自主意識的活人嗎?
“而且,我懷疑,那些無故消失的人,是被鐵線蟲選中了?”
現在初步可以判斷的是,這批鐵線蟲應該是跟著降雨帶來的,目前全球各地都在降雨,水資源被汙染後,人的一日三餐都離不開水,做飯需要水,生活用水也需要水,而且鐵線蟲這類寄生物,還是個智慧體。
早上七點,溫父溫母起床的時候,沐潤秋已經離開了。
今天的早餐是牛肉餡餅和小米粥,再加上一碗藍莓穀物酸奶,搭配酸甜可口的小菜,除了酸奶是現拌的,其他都是空間裏儲存的。
“爸,媽,這段時間一定不要接觸外麵的水源,無論是誰,它用任何辦法試圖讓你們接觸水源的時候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
她再將發現鐵線蟲的事和溫父溫母一一解釋了一遍。
溫母正在剝一個鹹鴨蛋,筷子掀開蛋白的一瞬間,橙紅色的鴨蛋油已經沿著蛋殼滴了下來。
溫母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口一提:“小言,昨天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個老婦一直追著我問,問我喝不喝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