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在我的心裏,他是惟一。生無可替,死無可代!生生世世惟他不可。”

蘇慕天的心碎了,來時原本他還懷有一線希望,可聽著夜淩希這淡淡的兩句話,他的一顆心徹底碎了,整個人也開始從對夜淩希的迷戀中醒悟過來。

夜淩希轉過身,看著一臉痛苦糾結的蘇慕天,緩緩抬起手輕撫上他的眉頭,將他那擰成麻花的眉頭給撫平。

“慕天,在我的眼裏,你很完美,你的溫潤儒雅談笑風生,能夠撼動天下所有女子的心防,可惟獨我不行。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我的一顆心在你出現前便不知不覺的已完完全全的全都塞滿了穆晴風的身影,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能牽動我的萬千心緒。讓我再沒有多餘的心緒去留意他人!所以,對不起辜負了你這番心意!”

蘇慕天仰頭向天失神的望著房頂,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回神時臉上已沒有一絲糾結,眸中也沒有一絲的傷痛。因為他明了他對夜淩希有情愛不是夜淩希不接受他,也不是他不如穆晴風,而是他來的晚了!

所以那一直梗在他心底的那根刺就那麽神奇的消了!心中的鬱結消了,蘇慕天整個人看上去便又恢複到了夜淩希初見他時的模樣,甚至還更加清靈脫俗了一些。

“沒能在穆兄前遇上你那還真是遺憾!下一次,我一定會搶在他前麵遇上你,然後讓他也嚐嚐我今日這敗果的滋味。”蘇慕天微彎著唇角淡淡的笑著,言語間揮灑自如的意態,讓得夜淩希不自禁的也跟著笑了。

“那你得跑快點,依你現今的輕功怕是不成!”

蘇慕天沒有再多說什麽,兩人就這麽淡淡的笑望著,良久,蘇慕天才飄身而去。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夜淩希知道蘇慕天的心結已經完全消了。不論接下來他是選擇站在自己這一邊,還是站在太子那一邊,她的心緒都不會那麽重了。

畢竟公私要分明!

蘇慕天雖然走了,可夜淩希卻仍然憑窗而立,遙望著窗外那月明星稀的天際喃喃自語。

“晴風,剛剛我又騙人了!下一次就算是他跑在你前麵,怕是我的心中也不會側重於他呢!在棺木中睜開眼看見你那一刹那,心底莫明便湧出了一抹認知,這輩子就你了!那個時候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總躲著你,害怕看見你,因為心底總對你有一種畏懼感。”

夜淩希說到這裏時停了下來,並低下頭望向了自己的小腹,因為剛剛胳是的孩子又開始踢她了。

“穆陽、穆月,你們也在思念你們的父親是麽,所以……”驀地,夜淩希那彎彎的雙眸一沉,俏臉含霜的將眸光從自己的小腹處收了回來,凜然繃緊著自己的神經。

她感受到了一股莫明而來的殺意!很濃很濃!

就在夜淩希作好萬全準備的時候,那抹殺意卻又驀地感覺不到了,這讓得她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可心防卻仍然沒有放下。

嗖!聽著身後利器破空的聲響傳來,夜淩希微彎了唇角,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果然。夜淩希並沒有轉身去迎敵,而是身形斜斜向著一側飄閃而去,就像是最平常的挪動一般。

咦?背後響起了一聲淺淺的驚疑,似是怎麽都沒有想到如此完美的刺殺也能讓她躲了開去。

“唉!你究竟是太過自信了呢,還是太過自信了,太過自信了呢?”聽著夜淩希這幽幽的低語,身後之人額頭之上立時青筋暴跳。

“哼!殺你如屠狗!”伴隨著這帶著萬鈞敵意的一聲叫囂而來的是更加淩厲狠絕的殺招。可來人與夜淩希之間的武功差距太多了,饒是她現在有孕在身多有不便,也仍是能輕鬆而又靈活的躲將開來。

隻所以一味的躲閃而沒有還手,夜淩希有她自己的考量!

“夜淩希,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躲!”

“嗤,小女子偏就不是個男人!”

“……”

“屠夜,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如此趁夜而來偷襲小女子,傳將出去竟也不怕失了你的威名麽?”夜淩希再次閃身避過屠夜的一擊後,便揉身而上軟軟的迎上了他手中的長劍,同時厲喝出聲。

“你,你怎麽知道是本將軍?”屠夜聽夜淩希出言喝破他的身份,先是怔了一怔,隨即腦中才回響起太子曾向他說過的一句話。夜淩希其人太過高深莫測,若不能為己所用,就必須要除去!

彼時他還在心底嗤之以鼻,完全沒有把一個黃毛丫頭放在心上,哪怕她曾僥幸解了雲穀關之圍。

此時他卻不敢再對她掉以輕心,一個並沒有見過他,卻在他出現時便一語道破他身份的女人,當真不可小覷。且看她在自己攻擊中遊刃有餘的樣子,武學造詣當高出他不知幾許!

“帶著殺意而來的人,沒有我的特別交待,普天之下還沒有誰能進的了這希苑!”

夜淩希這話不是無的放矢,但凡是來襲擾王府的人,不論是哪方人隻要是帶著殺意而來,定然會被白隱安排的人在王府外圍就給屏蔽掉了。

至於屠夜與蘇慕天,則是夜淩希親自吩咐,若他們來要不要阻攔,由她親自解決。隻所以不阻攔蘇慕天,是因為她想要化解掉他心中那本不該存留的執念。至於這個屠夜,則是她想知道究竟他與夜家有多大的仇恨,竟讓得他堂堂凜然大將不但甘於在太子那麽一個小人之下,且還改了他的名字。

屠夜與夜家的瓜葛,雖說在她爹失蹤之後也有遣人細細了解,可信息比較龐雜且是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屠夜對不起夜勳大將軍,有的說是夜勳大將軍坑了屠夜一次。所以她才想要親自找他了解清楚,不求能化解兩家恩怨,至少也要清楚怨從何來。

“聽你的意思早就料到我會來,且你這麽晚站在窗邊就是在等我?”盡管屠夜打心裏不願去這樣想,可擺在眼前的事實由不得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