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希看著眼前這瞬變的一幕幕,腦中思緒瞬息萬變,她在想著可能會發生的後果,驀地,她雙眸無力的睜圓了。

那數千人是速風發信號傳來,那麽便都是穆晴風的人,按雲國製,王爺親兵衛隊不得超過五百人。那麽眼前這數千人眾便成為了逍遙王府私自蓄養的軍隊力量了……

在雲國,穆晴風私蓄軍隊比太子私造龍袍玉璽的罪還要重呀!

太子私造龍袍玉璽,如果沒有謀反事實,事發最多也不過就是廢黜太子之位的責罰。而一個王爺私蓄軍隊,就算沒有起兵謀逆,這也是謀反事實呀,如果你不想謀反為何要蓄養軍隊?

軍隊乃是國之利器,任何個人私蓄軍隊都可視為謀反罪論定。這便是雲國的祖製!

轟!想通這一點後,夜淩希身形連晃了數晃,若不是突然現身的穆晴風伸手攬她入懷,怕是她有一頭跌下屋脊的危險。

“你不該來!”夜淩希扭頭看著低眸笑望著她的穆晴風,兩行淚水不知不覺便從眼眶中溢出。

“放心!不會有事。”穆晴風抬手用指腹輕輕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滴,軟語寬慰著她。可夜淩希知道,這一次不會沒事,更加不會很輕鬆便能擺脫。

此刻,她才想起今夜臨行時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或許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自己最不想牽累的就是他,可最終還是把他害慘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他也不會暴露出這暗中的力量!

“來人,將除夜影以外的所有人眾統統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就在這個時候,林笛指揮著兩萬皇家軍隊要將穆晴風暗中的那數千人給全都拿下。

曾經夜淩希還以為林笛是穆晴風的人,可現在她有點懷疑了。

“林笛住手!那些人都是奉本王命令前來,何罪之有?”穆晴風攬著夜淩希飄然落到了所有人身前,兩個人就那麽突兀的站在最前麵,昂首麵對著雲國皇家的兩萬虎狼之師。

“私蓄軍隊可是死罪,三弟不可隨便妄言。”太子一聽穆晴風這話,心裏直接就樂翻了。原本他隻是想借此一舉鏟除掉穆晴風與夜淩希的所有力量,為他後麵的進一步行動做準備,卻沒有想到還會收到意外的收獲。

這數千人眼瞅著不論是誰站出來都保不住了,可穆晴風還偏要站出來,他這一站不打緊,連帶的他的命也報銷了。

“王爺不可妄言,這些人分明是屬下暗中所蓄,與王爺何幹!”速風近前一步擋在了穆晴風的身前。也就是在昨夜,他才知道王爺有這樣的一支地下力量,不到萬不得以的生死關頭不會動用的地下力量。

“速風退下!本王一人做事一人擔。”穆晴風就是知道如果他不站出來,那麽速風便勢必會死,如果他站出來,或許念著父子親情還能留有一命。

希兒不能出事,同樣的速風他也不能讓他出事!

“王爺,這……”林笛左右為難了,按雲國製不但這數千人眾要繼續拿下,就連穆晴風也該當場拿下,可他畢竟是王爺,沒有皇上的諭令誰敢動手擒拿。

太子看了看林笛,又看了看穆晴風,走前一步說道:“三弟,你可想清楚了?這麽做值得麽?”

穆晴風轉頭看向夜淩希,眸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掀唇輕笑道:“值得!”末了他又抬手輕撫著夜淩希的臉頰說道:“希兒,你若安好,於我便是晴天!”

眼下你儂我儂的穆晴風與夜淩希看在太子與蘇慕天的眼裏,特別的紮眼!於是太子便抿了抿唇道:“林笛,本太子命令將逍遙王爺一並拿下,等候父皇裁處。”

林笛猶豫了!按製穆晴風的確該拿下問罪,可他沒有皇命所以不會動手。按製太子的命令也該聽,可對方是穆晴風,他怎麽都不想聽!

“大哥何苦為難林統領,我乃皇族王爺,隻要封號還在身,誰都不敢動本王分毫!此事及那數千人眾本王會親自向父皇交待。林統領所奉聖諭既然已經達成,是否可以回去了?如此大半夜的勞師動眾,再擾到百姓安眠就不好了吧!”

穆晴風這話說的可謂是有理有據,聽得林笛連連點頭,他在馬上拱手向著太子與穆晴風一拱手道:“既然這數千人眾由王爺親自向皇上交待,免了刀兵之苦,那麽末將這便回去向皇上複命!告辭。”

林笛一聲令下兩萬皇家軍隊全都哪裏來的回去了哪裏,現場再次隻剩下了太子那方的萬餘人眾與穆晴風及夜淩希這方的數千人眾。

雙方人眾可謂不相上下了,太子那邊人數優勢也不複存在了。再加上先前雲皇的聖旨,夜淩希的人已是皇家秘必力量,任何人不得再襲擾。

眼看著穆晴風的那數千人與夜淩希的千把人都還在,太子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可眼前形勢他又不敢貿然而動,便恨恨的帶人回去了太子府。

“晴風,你告訴你,那些人是怎麽回事?不要告訴我說是什麽你私蓄的軍隊,因為我壓根就不信!”待所有人都各歸各處後,穆晴風攬著夜淩希一回到將軍府,夜淩希便心急的問著。

如果雲皇不依不饒,穆晴風此番便是天大的死罪呀!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那是我母後留給我的守護力量,他們都是我母舅的嫡係,母舅受命調離京城時,將他們暗中化名分散在京城留下來,為得就是防著皇後有朝一日對我動狠手。”

夜淩希聽得似懂非懂,因為這裏麵又牽出了一個皇後。在她的潛意識裏皇後是早就不存在的人了!

“你是說皇後?她還活著?這皇宮不是都由蕭貴妃在掌管麽?”

穆晴風背負著雙手走到了窗前,望著窗外天際那一抹彎月,良久才歎息一聲說道:“她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可我的母妃卻真真正正的死了!這就是母舅離京時為什麽不放心的最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