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風,不要再說話!”穆晴風看著點了止血穴道後,隨著他胸膛的起伏仍然會有血向外冒出的速風,焦急的開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王妃,麵對如此深情待你的王爺,你怎還能狠得下心一而再的疑他、傷他?”速風這一句話是忍著萬般的傷痛出口,雖然胸口的傷很痛,可他仍是要說。

深情相待?夜淩希的眉頭輕輕的擰了起來!這一點她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可再深情相待,在他的心裏自己終究還是可舍可棄的女人,連待在他身邊的心腹屬下都不如。

夜淩希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波蕩起伏的心緒,一臉平靜的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遞向速風。可速風卻隻是看著夜淩希,並沒有伸手去接!

“速風,你還是服下吧!要知道在你家王爺心裏,他的所有女人都可以失,而你卻不能有失。”夜淩希這話雖是在勸速風服下她給的療傷聖藥,語氣中卻也透著幾縷酸溜溜。

是問,自己至愛之人的心裏,他的心腹兄弟比她還重要,她焉會不酸!

速風先是一怔,隨即蒼白著臉色咧開嘴笑了。生平第一次,他就這麽突兀的笑了,而且還是迎視著夜淩希的冷然目光。

穆晴風雙眸半眯,速風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似今天這般咧著嘴笑的樣子還真是少之又少。微擰了擰眉,他便想通了。而這時速風也沒有再擰下去,伸手接過夜淩希的療傷藥,擰開瓶塞便灌了下去。

“你就不怕我會毒死你,要知道……”夜淩希訝然速風對她的信任,居然連看都不看直接就往嘴裏灌,這一份信任饒是穆晴風她都不曾給出過,而速風卻給予了她。

“你是王妃!是速風必須要以命守護的女主子。”

短短的一句話說的平靜而淡然,聲音不高不響且沒有半點起伏,就好像這話早存在他的心間,隻是不經意間流露而出那般自然灑意。

夜淩希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承認她再次被速風給打動了!可速風是速風,穆晴風是穆晴風,豈能相代替!

“好了,你們走吧,不要在這裏擾我清修。”

真不是夜淩希心狠,而是她傷不起了!她不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反複的傷心!如這般的傷痛一次就夠了。

“希兒,你當真如此狠心?”穆晴風看著別過臉去的夜淩希,他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可他知道現在不能,因為他的希兒再次對他生出了莫明的嫌隙。且這一次,他有強烈的預感,她不會再輕易的原諒自己。

穆晴風豁然起身,起身之際便向著蘇慕天撲掠而去。雖然他不知道夜淩希對他的嫌隙是因為什麽,可他卻清楚的知道蘇慕天一定脫不了幹係。

蘇慕天似是沒有料到穆晴風便揮手向他攻去,待他反應過來後,哪裏還能躲的開。原本他的輕功就不如穆晴風,不但失了先機,又是在穆晴風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擊。

噗!蘇慕天胸口實打實的中了穆晴風一掌,嘴角邊當即便溢出了血絲。

“蘇兄,當初你我二人擊掌相交,如今以此一掌了斷舊情。自此,你我之間再無半分情意存留,再相遇不必有任何顧慮。”

穆晴風這話說完後,蘇慕天便輕咳著笑了,“穆兄還真是性情中人……這就了斷了我們的兄弟情!”

“自此無論你對希兒做什麽,都無須再有顧慮,因為你我不再是兄弟!也不再是朋友。”穆晴風這兩句話出口之時,臉上是扭曲的痛意。

天曉得他要忍受著內心深處多大的痛楚,才能做出這個決定。隻要希兒活得開心,過得幸福,他怎麽樣都可以無所謂!

蘇慕天斂起臉上的笑意,至此他才真正明白了穆晴風的用意,他佩服他的豁達,佩服的無體投地,因為就算死他都不可能做得出。

蘇慕天不如穆晴風!這一想法一在腦中成型便瘋狂的肆虐著蘇慕天的心腦,他一直自負甚高,卻沒有想到被稱為廢物的雲國三王爺,卻比他高出不止幾竿,無論武功還是氣度,他都不如他!

噗!一口鮮血就這麽噴灑而出,饒是蘇慕天一向淡泊名利,在心愛之人麵前卻也受不得如此這般的折辱。

夜淩希眼睜睜看著穆晴風打了蘇慕天一掌,又睜圓了雙眸聽著他說出的那些了斷兄弟情的話語,她的心可謂是冰涼透頂了。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不但不如速風這個心腹兄弟,就連蘇慕天這個朋友也不及上。

“穆晴風呀穆晴風,你就是這般愛我如命嗎?就是這般深情相待麽?嗬,如此這般的深情相待,如此這般的以命相愛,我夜淩希當真是承受不起!”

夜淩希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起了自己的纖手,目光先是向著自己的腹部掃了兩眼,隨即一臉堅定的將手伸向了穆晴風。

“剛剛王爺一掌了斷了你們的兄弟情朋友義,那麽現在就再來與小女子了斷一下過往的夫妻情吧!自此,你我各自嫁娶互不相幹。”

穆晴風眸中先前流轉的痛意益發濃深了起來,卻也隻是一瞬,他便將這抹濃得化不開的傷痛悉數掩藏於眸底深處,並努力擠出了一抹淺笑抬手緩緩迎向夜淩希的纖手。

“希兒,我不怪你狠心!因為你爹的再次失蹤是我一手所致,所以早該與你了斷這段始終牽扯不斷的情意,隻是我一直舍不得罷了,畢竟你是我惟一用心愛上的女人。咳……”

穆晴風饒是再愛夜淩希,再舍不得放不下,可如今箭在弦上,他也不得不發了。與其留著這個定時炸彈擾的自己夜夜難眠,索性一次全都解決了,這樣如果以後他與希兒還有機會,那麽便再不會有任何的隱患存在了。

一掌拍下後,他便倏然轉身,抓起速風飄然而去。他的身形剛剛躍出客棧,便有兩滴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而下。再勉力向前奔了一氣後,一口氣血翻湧,他便跌落在相對僻靜的街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