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搖了搖頭,末了輕聲道:“她的傷重雖重,卻不是無可醫治,隻是她現在情況特殊,所以醫治起來便麻煩了一些。如果有雲山雪菊的話或許還能好的快一些……”
雲山雪菊,又是雲山雪菊!穆晴風握拳重重的錘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雲山雪菊相傳每百年開一次花,花期逾月不凋。雲國穆氏皇族自存在以來,便也隻得到了這麽一株。兩年前二哥的母妃病重,不知二哥從哪裏聽說雲山雪菊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便拉著父皇一起向自己求取了去救人,可人沒救成花卻也沒了。
如今楚浩也兩次提起這株雲山雪菊,難道它真有起死回生的救人功效?
“浩,那雲山雪菊有何用處?”穆晴風聽楚浩再次提起了雲山雪菊,便不由問道。
“雲山雪菊本身便很強力的美容養顏生肌活膚功效,可若與其它幾味藥一同煉製成藥丸,便會有令傷口瞬息間愈合的大功效,同時還能強身健體滋補胎兒,特別適合現在的小希希服用。”楚浩話語一落,穆晴風便黯然下來。
當年那株雲山雪菊還真是浪費了呢!驀地他的臉上靈光一閃,伴隨而至的是一抹不言而諭的喜色。
如果他沒記錯,今年便是雲山雪菊再次開花的年份,隻是月份與日子與現在隔得遠了些。還差兩個多月呢!
“那如果沒有雲山雪菊,希兒這傷便隻能這麽幹耗著?”穆晴風說話間又瞧了夜淩希一眼,他很清楚夜淩希身上並沒有塗抹任何的療傷藥。
“放心吧,她是我惟一的徒弟,我還等著她傳我的衣缽呢!怎麽可能讓她幹受著,雖然沒有瞬間可令傷口愈合的雲山雪菊可用,可我仍然有其它的藥物可用呀!放心了,她傷的再重也隻是外傷,失血雖多幾碗藥便能補回來。卻是你這內傷得仔細調理著了……”
饒是楚浩如此說,穆晴風心中仍是心疼莫明。不管夜淩希如何對他,可他的心裏待她始終不曾變過。哪怕她睜開眼便趕他走,他那顆心也依然隻肯為她而激烈的跳動。
“王爺,小女子皮粗肉厚,被砍幾刀死不了人的,放心回去吧!”夜淩希這話原本隻是想讓穆晴風不用為她擔心,趕緊回去養他自己的傷。可這幾句話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了。特別是在門外的帶風!
撲通一聲,速風在門外跌坐在了地上。讓夜淩希放進了心裏,往後可有的他苦頭吃了。
“不,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你也不用趕我,索性我是不會離開的。”穆晴風以手按在胸口之上,強行將那口濁氣給壓了下去,強忍著那翻騰的氣息沒有咳出來。
他不想她傷成這樣了還為他擔心,剛剛那句話他聽得出好歹。雖然難聽卻是蘊含了屬於夜淩希獨有的關心。
夜淩希勾了勾唇,扭頭看著楚浩道:“師傅,把他丟出去!”
楚浩不知道穆晴風與夜淩希之間怎麽了,可看著夜淩希那冷肅的小臉,便隻有向穆晴風聳了聳肩,可他還沒有動手,穆晴風又說話了。
“希兒,你如果想我立時死在這裏,便這麽做吧!”
看著穆晴風那堅定的眸光,夜淩希猶豫了。她可以很堅決的拿她自己的命來賭一切,卻不敢輕易拿穆晴風來賭,她輸不起,也賭不起。因為她壓根就沒摸透穆晴風的路數,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希兒,你就真這麽不待見我?還是你怕見到我?”穆晴風看著臉上猶疑不定的夜淩希,便繼續追問著。
“你,隨便你怎麽說,你就是不能留在這裏!”
“我就是不走!”
“……”
恰在這時,速風收到了王府中緊急傳來的消息,便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王爺,蕭意茹服毒了!”
什麽?穆晴風擰緊了眉頭,這個蕭意茹三天兩頭的還真是能鬧騰,前次給他下藥,誘惑他不成,這次幹脆就給自己下毒麽?
穆晴風那一句隨便她的話語還沒有出口,速風接著補充了一句,“蕭貴妃與皇上已經帶著太醫出宮了。”
“真是麻煩!”穆晴風低咒了一聲,可他卻也不得不起身準備回府。他可以不理會蕭意茹的鬧騰,卻不能不理會皇上與蕭貴妃的駕臨。
很顯然,這一次又是蕭家那兄妹的主意,目的自然還是他。
穆晴風起身離開前,轉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淩希,“希兒,等著我!”
他這一句等著我寓意豐滿,既有讓她等著他,他馬上就回來的意思。也有讓她等著他,他會很快就處理好蕭意茹的意思!
這一次,他不打算一直繼續柔和下去了,他要借著這次的事情一舉解決掉他與蕭意茹之間的糾葛。
蕭意茹,如果你肯安安分分的待在逍遙王府,或許本王還會等日後替你尋到了好人家後再將你送走。可如今,逍遙王府已是再留你不得了!
蕭意茹自從嫁進逍遙王府後,便一直住在迎苑旁邊的側院中,那個院落原本是作為接待訪客所預留,自從她來了後,便給她用了。而蕭雲天從邊關梟夜中逃出來後,便一直躲藏在這逍遙王府的側院之中。
他自以為選取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最危險的地方躲藏了起來,卻不知從他踏入王府的那一刻,便已落在了王府的監視中。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一聲悠揚而綿長的通傳聲音,從逍遙王府外一路傳進了後院。
剛剛回到王府的穆晴風,並沒有去門前或前廳迎駕,而是大模大樣的躺在希苑自己的臥房內直哼哼。
速風則立在希苑門前充當起了門神!
皇上與蕭貴妃一步邁進來時,速風便跪了下去,同時高聲喊了一句,“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房中的穆晴風聽著速風這一聲喊,便立時閉上了眼睛裝睡。
雲皇沒有說什麽,隻是從他身側越過兀自走進了房間,而蕭貴妃則冷哼了一聲,在從他身側越過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