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被譽為“人間天堂”,素來以山水秀麗、園林典雅而聞名天下,比之揚州,更多了一分輕靈秀氣。

風辰趕來蘇州之後,未來得及欣賞蘇州的風景,便急匆匆的找到了老韓家的金鋪,名字叫“萬金坊”。

萬金坊在蘇州城中繁華的鬧市區,店鋪裏羅列了很多製作精美的金器,店裏有三四個夥計能在忙碌著,裏麵有十多個客人正在選購。

風辰走進萬金坊,櫃台前趴著一個賬房先生正在地頭算賬,風辰走過去詢問道:“請問,掌櫃的可在?”

賬房先生頭也不抬的說道:“掌櫃的不在,有事去找夥計。”

“好。”微微抱拳之後,風辰就找到了跟前的一個夥計。

這個夥計可比揚州佟氏金鋪的夥計態度差遠了,他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什麽自己看看,不懂得再來問我。”

風辰取出金鎖賠笑問道:“這件金鎖出自貴坊之手,我想打聽一下是什麽人定做的。”

夥計接過金鎖來隨意的瞥了一眼之後,臉上的表情立馬凝重起來,他拿著金鎖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又將金鎖交還給風辰,態度立馬轉變,笑著說道:“客觀稍等,小的眼拙分辨不出來,我去請我家掌櫃的來看看。”說完便給風辰讓座看茶,然後轉到了後院。

不多時,一個帶著西瓜帽,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走了出來,年紀大約在五十左右,他一出來便看見了風辰,抱拳笑道:“可是閣下詢問金鎖?”

“正是。”

“可否交與在下一看?”

“可以。”

掌櫃的拿過金鎖之後,仔細的看了半天,尤其是在祥雲的雕琢上研究了一陣子,最後目光停留在底部的花朵上,許久後,幽幽歎息:“這竟是我們老掌櫃的所做。”

“老掌櫃的?可否請出一敘?”風辰聽到此人知曉金鎖出處,趕忙問道。

掌櫃的搖了搖頭,說道:“老掌櫃的數年前就已經駕鶴西遊,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極少動手製作,但每一次製作出來的都是令我們大開眼界的傑作。”

有這麽厲害?風辰嘀咕道。

掌櫃的又接著說道:“老掌櫃的生前最為得意的一件作品就是一枚長命金鎖,他老人家整日掛在嘴旁,讚歎不絕。我們曾要求看一看,但是老掌櫃神色黯然,說那件作品是別人訂購的,早就被人拿去了,遺憾不已。如今看來,這枚金鎖如此精致絕美的做工,想來必定是當初老掌櫃的之作。”

風辰趕忙問道:“那老掌櫃的有沒有說過是誰定做的這枚金鎖?”

掌櫃的一怔,道:“沒有,我想請問一下,閣下竟然連這枚金鎖的來源都不清楚,那麽是如何得到的呢?”

風辰道:“這是我親生父母留下的,但是我從小被遺棄,隻留下了這枚長命金鎖,如今養父養母辭世,我想要尋回親生父母,這金鎖便是唯一線索。”

掌櫃的點頭道:“原來如此,在下原本還想出萬兩白銀買下此鎖,現在看來,閣下是不會忍痛割愛的了。”

風辰道:“這是親生父母唯一留下的線索,恕在下難以割舍。”

掌櫃的笑道:“無妨,是在下的要求太過分了。不過,我們每出一件金器,都會記錄在案,老掌櫃的所做之物更是詳細記載,閣下稍等,我前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煩勞掌櫃的了。”風辰抱拳道謝。

掌櫃的走到一架書架前麵,挨個書籍翻查,他一會搖頭一會歎氣,許久後,手捧一本有了一定年頭的書走到風辰麵前說道:“真是奇了怪了,老掌櫃所做之物均有詳細記載,但是獨獨老掌櫃引以為傲的長命金鎖,書籍裏卻是隻字未提。”

風辰不禁感到失望,道:“還請掌櫃的再仔細查看一番,看有無遺漏之處。”

掌櫃的點了點頭,又回去挨個挨頁的翻了一遍,還是苦笑著對風辰搖頭。

風辰黯然,隻好告辭。

待他出來時,夕陽已經下落。風辰心道:既然一時沒有頭緒,就先找一處客棧住下吧。

來到了蘇州城的一家客棧,風辰走進去開了一間房,將隨身包裹和雲星放在屋子裏後,便在客棧大廳要了一份酒菜。

雖然風辰不會喝酒,但是紫嫣的離去,毫無頭緒的尋找讓風辰心煩意亂,也想喝上兩口,醉一醉放鬆一下。

一口酒下肚,嘴裏辛辣無比,咽下肚後,肚內頓感一股暖流,還挺舒服的,於是他又接連喝了幾大口,便開始吃菜。

正低頭吃飯時,突然一個陰影遮擋了過來,風辰心想這是誰這麽不靠譜,擋著別人吃飯的亮光。抬頭一看,是一個中年男子,頭發蓬亂,一身素麻衣,唏噓的胡茬子還有那張刀劈斧砍一般堅毅的臉龐,左眼角下有著一道淡淡的刀疤,讓人一看便覺得這是個硬漢,最能體現的便是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

中年人也不客氣,不言不語,直接坐了下來,拿了一副碗筷就吃,毫不理會風辰。

風辰不由惱怒,這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主人在這還沒出聲呢,他就動手吃起來了,好歹這桌菜也是我點的啊,你倒是不客氣。借著酒勁,風辰一拍桌子,劍指指著中年人大聲喊道:“你……”

一字未出,中年人淡淡說道:“風辰,若想知道你生父的事情,最好乖乖的坐下來。”

風辰一怔,酒意去了大半,緩緩坐了下來,問道:“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生父的事情?”

“一言難盡,等我吃完再說。”

風辰不語,也停止了進食,靜等中年人吃完。

看著他已經吃完,風辰問道:“前輩可以說了吧?”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隨我出來。”

風辰摸了摸腰中的砍刀,點了點頭,萬一情況不對就拔刀砍他。

中年人帶著風辰一路走到蘇州城外,周圍已經沒有了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皓月當空,風辰問道:“可以說了嗎?”

中年人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風辰,風辰來不及反應就被中年人抓在手中,頓時全身喪失了力量,動彈不得,他剛想大聲喊叫,中年人突然祭出一柄紅色仙劍,禦劍而起。風辰大驚失色:原來是修真者。

幾乎是一瞬間,風辰眼中就改變了景象,原來還是蘇州城外,現在已經是在一處瀑布之下,中年人鬆開風辰的臂膀,風辰頓時恢複了行動力,大感蹊蹺,他現在甚至有一個想法:這人說認識自己父親,那自己的父親會不會也是修真者?

中年人雙手背負在身後,望著懸天瀑布,淡淡道:“賢侄,辛苦了。”

“賢侄?”風辰喃喃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叫連奕,你父親生前與我親如兄弟,我叫你一聲賢侄不過分吧?”

“我父親生前?”風辰更懵了:“難道他已經?”

“你親生父母早就已經魂歸黃泉,他們是被奸人所害,你長大之後一定要為他們報仇。”連亦說著說著目中泛出一絲厲色。

“他們是被什麽人害的?”風辰問道。

連奕冷哼一聲說道:“你不必知道,你現在的實力與他們懸殊實在太遠,根本不能與他們為敵。你體內的禁製是你父親設下的,為的就是阻止你胡亂學習心法,如今,我會將你體內的禁製打開,並將你父親傳下來的心法傳授給你。”

風辰一怔,隨後大喜,說道:“您是說我可以學習仙法了?”

連奕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是,你不能加入五遙派,還不能與那小姑娘相見?”

風辰心底一顫:他怎麽什麽都知道。但隨即感到失望無比,說道:“若是不能見到嫣兒,我學習仙法又有何用?”

“那個叫軒轅的,把那小姑娘照顧的很好,你隻管勤加修煉,我保證你將來會與她在一起。”連奕說道。

風辰輕輕問道:“請問您是什麽修為?”

“你不需知道,我能將你的禁製解開就好了。”連奕道。

“哦。”

“我把你帶這來是怕別人聽見我們談話,我馬*你帶回去,你將你那些東西收拾收拾,以後隨我入山隱修。若你能修的些許成果,我會將那個小姑娘帶到你的麵前。”連奕淡淡說道。

隨後紅色光芒一閃而過,風辰再睜開眼,已經在蘇州城外了,連奕說道:“進去收拾東西,動作快一點,我在此處等你。”

風辰內心略微遲疑了一下,這個陌生人,該不該相信他呢?算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反正是一點線索沒有,不妨相信他,如是遭到不幸,也是命中注定。

回去客棧後風辰就收拾東西,帶上雲星,退了房間,出來後,連奕衝他點了點頭,風辰一閉眼,眼前的場景就已經轉換了。不得不說,此人仙劍的速度比之軒轅君羨要快得多,不過那時軒轅君羨帶著那麽多人,而且以平穩為主,具體誰快誰慢也不太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