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山看著風辰手上的戒指,確認是沈家的東西沒有,但是至於風辰說是沈叔的徒弟,常文山倒是不太相信。
但是鑒於常家與沈家交好,如果真的是沈天君的徒弟的話,那麽自己貿然的將他殺了,以後見麵難免不好說話。
常文山皺著眉頭,背負著手,對風辰冷聲道:“隨我上來。”
他袖袍一甩,轉身往山上的常神府走去。
常樂兒跟隨在他身後,路過風辰身邊的時候,轉身看著他手中的空間戒指,冷聲道:“跟上來,不要妄想逃跑。”
風辰無奈的嗯了一聲,磨磨蹭蹭的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就來到了常神府,當風辰再次踏步走進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眼前的景象變化了,與先前一點也不一樣。
此時的常神府,院子裏麵站滿了人下人,個個畢恭畢敬的對常文山行禮,奴婢四處走動,奔行於各房之間,大致的一眼看過去,竟然有百人上下。
風辰簡直懷疑自己剛才看花了眼,四下裏多瞧了那些下人兩眼,卻迎來了下人們凜冽的目光。
風辰心中一寒,竟然感到此間的下人們的修為,竟然也是深不可測,遠在自己之上。
一路走來,常文山在頭前領路,卻不往剛才的大殿方向去,而是從側邊的竹林裏麵走進了一個小茅草屋。
茅草屋與外麵的府邸有一片竹林相隔,煞有別具洞天之意,風辰打一進來,看著微風吹動竹海,心中便有一番寧靜清靈之感。
三個人先後的走進了茅草屋內,裏麵有一張檀木方桌,常文山坐到桌子的後麵,向風辰問道:“你說你的戒指是沈天君送給你的,可有和憑證?他如果是你的師傅的話,那麽他應該交給你一招半式,耍出來給我看看,若是膽敢騙我,定要讓你粉身碎骨!”
風辰心裏一顫,站在茅草屋當中,前有常文山,後有常樂兒,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跑。
常文山要求自己耍出來常叔教給的招數,可是常叔哪裏教過自己什麽招數,唯一給過的幾顆縮時丹,還都給吃完了。
萬般無奈之下,風辰硬著頭皮說道:“其實,常叔不是我師傅,他根本就沒有教給我什麽招數。”
“哼!”常文山登時大怒,拍案起身,案桌頓時被拍的粉碎。
他怒不可遏,高舉起手,那團火苗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內:“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戲弄老夫……”
“等等……”風辰急忙叫道,趕緊的解釋道:“我雖然不是常叔的徒弟,但是我卻與他認識的,這枚戒指,是沈萱送給我的……”
他憋著一口氣急促的講話說話之後,愣愣的看了一下常文山,那高舉著的手幸好沒有落下來,自己的小命得以保住,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常文山雙眼微微眯起,半信半疑的看著風辰,緩緩的坐了下去,冷聲道:“是萱兒那個丫頭給你的?有何憑證?”
常樂兒聽風辰說戒指是沈萱送給他的時候,也愣了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風辰,秀眉緊緊的皺著,看著風辰能夠拿出什麽東西來證明。
風辰心裏苦惱極了,思前想後,卻根本不知道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沉默許久後,常文山冷哼一聲,冷笑道:“看來你是沒有證據嘍?”
“不不不……容我想一想。”風辰趕緊的哀求了一下,大腦飛速的運轉,苦苦思索有什麽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沈萱將空間戒指交給他的時候,裏麵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一直不曾查看過,如今可真是一個查看的好時候。
他將神識滲入到了空間戒指中,偌大的空間裏麵擺滿了金幣,還有一些已經發了黴的食物,風辰找了又找,最後隻翻出來沈萱的幾件衣服。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沈萱的衣服拎了出來,握在手中看著常文山:“這個……行不行?這是小萱曾經穿過的衣服。”
常文山怔了怔,不知道是該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道:“隻憑幾件女眷衣物,又豈能證明你認識萱兒那丫頭?恐怕這是你隨意置辦的吧?”
風辰頓時感覺到百口莫辯,無奈的說道:“那不如,你去把小萱叫來,讓她見我一麵,不就知道事情真偽了嗎?”
“你開什麽玩笑,此處離沈氏家族何止十萬八千裏,縱然以老夫的修為,也要走上兩天兩夜,哪有這個閑工夫。”常文山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想來料你也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家夥,殺了你老沈應該不會怪我,哼,受死吧!”
“且慢。”常樂兒急忙出聲喝止住常文山,上前結果風辰手裏的衣服,看了又看,最後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兩下,道:“父親,這件衣服可能真的是萱兒姐姐的,這個人如果不認識萱兒姐姐的話,衣服的尺碼怎麽可能與萱兒姐姐一樣。”
常文山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不說話。
“啪”的一聲響,忽然有一塊木製的令牌從沈萱的衣服上掉落下來,常樂兒好奇的彎腰將木牌撿了起來,看了兩眼,忽然笑了起來。
“父親,真的是萱兒姐姐的衣服,這塊令牌還是我小時候送給她的呢,我們兩個一人一塊,世間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塊的。”
她說著話,從自己的懷中也掏出來了一塊令牌來,放到跟前一對比,果然與沈萱的那塊一模一樣。
“唔……這樣啊。”常文山皺著眉頭,想了半響,看著常樂兒,說道:“樂兒,這個小子可是偷窺你的淫賊,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可對你的名聲不好。”
“這……”常樂兒也遲疑了起來。
風辰一聽,心裏頓時恐慌起來,急忙信誓旦旦的說道:“在下對天起誓,我風辰絕對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半點,否則的話,天打雷劈。”
常文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這裏便是天,你還對什麽天起誓!”
風辰一怔,然後改口道:“我對神界起誓,我若是泄露出去半點……”
“這裏便是神界!”常文山冷聲說道。
風辰疑道:“神界,從下麵飛升之後,不是應該到仙界嗎?為什麽這裏會是神界?”
“跟你解釋不清楚。”常樂兒走了上來,將沈萱的衣服還給了風辰,笑道:“你將萱兒姐姐的衣服保管好。”
她轉身對常文山說道:“父親,算了,他本來也是無心偷看到我的,既然是萱兒姐姐的好朋友,咱們就別再追究他的責任了。”
風辰看著常樂兒的笑容,如和煦陽光一般照的人心裏暖暖的,不禁暗暗衍生好感。
常文山冷哼一聲,瞪了風辰一眼,忽然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常樂兒微笑著說道:“父親他出去了,我們也出去吧,你接下來要去哪,是不是要去找萱兒姐姐?”
風辰看著常樂兒嘴邊的微笑,竟與先前的冰冷判若兩人,不禁感到受寵若驚,嗬嗬笑道:“我也沒想好要去哪裏,至於找小萱的話,還是算了吧。”
風車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答應過沈叔,以後絕對不跟沈萱再見麵,一經響起,黯然神傷。
常樂兒遲疑了一下,笑道:“算了,你去哪裏是你的自由,我就不在多問了。如果你沒什麽要緊事的話,不如在常神府上住一段時間,怎麽樣?”
“算了吧。”風辰想到雲星應該與自己同時飛升而來,但是如今卻不見他的蹤影,心中難免有些擔心,笑道:“多謝樂兒姑娘的好意,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就不在此逗留了。”
“也好。”常樂兒點了點頭:“我送你出去吧。”
“有勞樂兒姑娘了。”
兩個人邁步走出了茅草屋,一路穿過竹林來到大殿之前,風辰忽然聽到殿中傳來了一陣陣說話的聲音。
常樂兒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個聲音,辨認出來了是誰,便對風辰說道:“你在此稍等,我前去與客人說兩句話。”
“好。”風辰點了點頭。
常樂兒走進了大殿之後,看見一個相貌英俊瀟灑的少年,正站在大殿之中與常文山談笑著什麽。
她走了上去,笑道:“青墨兄,好久不見。”
那少年頓了頓,一回頭,看見了常樂兒,頓時大喜:“樂兒妹妹,我剛要說過去找你呢,你就過來了,看來我們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常樂兒有些不太高興,但是臉上仍然掛著微笑,道:“青墨兄此次前來,不知道要有什麽事情?”
一提到這裏,青墨臉上的笑意更濃:“樂兒妹妹有所不知,我族裏的叛徒在昨日已經被抓到了,擇日即將處死,族長大人想要各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前去主持,所以便派我來發帖來了。”
常樂兒顯然也是知道叛徒之時,聽到叛徒已經被抓住後,雖然心中感覺不關自己什麽事,但還是禮節性的笑了笑:“如此,便恭喜你們了,小妹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奉陪了,再見。”
常樂兒說完之後,轉身就往外麵走,青墨頓時著急起來,在身後喊著:“樂兒妹妹,唉,樂兒妹妹,我還有話對你說呢……”
常樂兒根本不理會青墨,一路走到了大殿外麵,對等候在外麵的風辰說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風辰點點頭跟了上去,心中卻覺得有些好奇,問她:“那個大殿裏麵的人,是什麽人啊,還抓到什麽叛徒了。”
“那個家夥是崇晶家族裏麵的人,為人傲慢,我實在不喜。他們族裏說是出了一個什麽叛徒,但是具體情況如何,誰也不知,才懶得去管他呢。”常樂兒懶洋洋的說道。
風辰心裏頓時一震:崇晶家族?沈萱曾經說過雲星是崇晶家族的人啊?雲星也曾經說過,自己的家鄉不在神州大地。
風辰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那個即將被處死的叛徒,很可能就是雲星。
他急忙問道:“樂兒姑娘,你可知道崇晶家族在哪個方向?”
常樂兒有些好奇的看著風辰凝重的表情,向西北方向隨意的一指,問道:“就在那裏,你怎麽了,難道想去看熱鬧?”
“沒……沒什麽!”風辰徹底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因為他感應到雲星的方向,就是在西北方向,絕對沒錯了。
他頓時生出來一個想法,轉身向常樂兒問道:“樂兒姑娘,大殿裏麵那個崇晶家族的人,修為如何啊?”
“很高,至少你是肯定打不過他的。”常樂兒麵帶微笑的說道,她似乎已經猜到了風辰想要幹什麽,說道:“這裏的等級設定與下麵不一樣,渡劫期隻不過相當於平民而已,上麵有玄仙、仙君、仙帝,然後是神王與神皇,那個青墨是仙帝的修為,你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仙?神?”風辰疑惑的說道,雖然自己不能夠打過青墨很失望,但是卻對常樂兒說出來的,有仙又有神的等級給搞的迷惑了。
常樂兒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分仙界與神界了,都是因為伏櫪那個大魔頭的原因,仙界與神界已經合並了,統稱上界。”
風辰更是聽得雲裏霧裏,還不待他發問,常樂兒就已經開口解釋道:“伏櫪本來是域外戰場的一員戰將,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氣,竟然撿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我也不知道哪個寶貝是什麽,隻知道天界所有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包括神皇。”
“後來伏櫪意欲一統仙神兩界,便打斷了擎天柱,將仙神兩界合並。不過神皇雖然敵不過他,他也難以殺了神皇,所以便各占一方。原本的各路神仙都在東邊,稱為東神界,而妖魔鬼怪則與伏櫪居住在西神界,兩個神界經常開戰,唉,真是苦不堪言……”
“那這裏就是東神界嘍?”風辰問道。
常樂兒點了點頭:“西神界都是一些妖魔鬼怪居住,原本的神仙皆在東神界。”
風辰又疑惑道:“你剛才說域外戰場,那是個什麽地方?”
常樂兒笑了笑,說道:“那裏,是一個人間地獄,常年的戰爭根本就沒有停止過。但是它不屬於神界,也不熟仙界,純粹是因為殺戮、戰爭而產生的一個空間,從那裏麵活著走出來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
“勇士……說白了不就是訓練場嗎?”風辰笑了笑,對域外戰場進行了一個概括。
常樂兒搖了搖頭:“你如果非要這麽說的話,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域外戰場卻要比訓練場殘酷的多,與真實的戰爭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殘酷許多。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域外戰場的話,你就會明白了,不過我勸你不要到那裏去,因為就算是神王,也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這麽厲害,神王不就是隻亞於神皇的那位?”風辰暗暗吃驚。
不知不覺中,常樂兒已經將風辰送到了門外,笑著說道:“我與你挺聊得來的,要不然你再跟我回去,住一段日子?”
風辰想到雲星還在危險之中,留戀之心自然消散,抱拳感謝道:“非常感謝樂兒姑娘,我這便告辭了,那個……你放心,那件事情絕對不會泄露出去一個字的。”
常樂兒含笑點了點頭,風辰卻暗中感到常樂兒深不可測。
由始至終,常樂兒除了冰冷和微笑之外,根本沒有被偷窺的大怒之色。而且在風辰提起這件事情的事情,她的臉上也不見一點羞愧之色,真是難得。
風辰告別之後,雖然不識得路途,但是他憑借著腦海中雲星的方向,向著西北方向追了過去。
步行的速度實在是慢,他剛要禦劍起飛,卻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身體重約千斤,半點也飛不起來了,不禁暗暗咋舌。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飛升之後,身體反而不如原來靈活了。”風辰疑惑的想著,看了一眼身後的常神府,笑道:“不飛便不飛,等那個家夥下來也好,跟他打聽一下雲星的消息。”
他坐在了山腳山,不時的抬頭看著頭上的山頂。
日頭漸漸偏西,時間推移了兩個時辰,風辰終於看到山頂那個渺小的身影出現了。
從山峰之處慢慢的走了下來,那人的身影越來越大,最後終於來到了風辰的跟前,卻根本不曾注意到風辰。
風辰忽的從山腳撲了過去,站到青墨的跟前,哈哈大笑道:“青墨兄,哎呦,你好你好。”
青墨一怔,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這個一個人,上來就跟自己寒暄,礙於麵子,他隻得還禮:“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恕在下眼拙……”
“哎呀,我是樂兒姑娘的表哥啊。”風辰笑嗬嗬的走了上去,伸手搭在了青墨的肩膀上。
青墨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卻沒能閃過去風辰的手,疑惑道:“樂兒姑娘的表哥,不知道您是?”
“我是沈家的人。”風辰大大咧咧的說道。
“沈家?哪一個沈家?在下愚鈍。”青墨微笑道,忽然間,麵上笑容一滯,驚異道:“難道是,鳳凰家族?”
“額……沒錯,就是。”風辰遲疑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青墨趕緊抽身後退,畢恭畢敬的對風辰鞠躬行禮:“在下真是失禮了,請兄台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