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過去和薑明談判的仙神沒有再出現。
再加上飛升路上那五位仙神的反應，眾人大膽猜測，過去談判的仙神，或許已經死了。
薑明，可斬仙神！
這個猜測，讓許多人無法接受，不願意去相信，覺得太過離譜了。
要知道，薑明連絕世級都不是，還在九重境呢。
九重境就能斬仙神？連神話傳說都不敢這麽寫。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種猜測，各種論調瘋狂地席卷了迷霧區。不可否認的是，不管薑明有沒有成功“斬仙”，他的名字注定要成為這一界的傳奇了。
……
此刻，薑明懶得去管眾人的猜測，他離開了接近飛升路的地方，直接去了近陰之地。
現在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妖仙子之前說過，曾經的那艘鬼仙船再現，薑明想找到這艘船，再次登上。
紫雅身在那座陰曹地府之中，一直都是薑明的一個心事，不管對方有沒有尋覓到自己的道，薑明都想要再上去看看，至少確定一下紫雅是否安好也是好的。
“上次的那艘鬼仙船居然又出現了……你是打算去見那個魔女？”薑雨情坐在黑麒麟上，此刻回眸看向身後的薑明。
“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薑明道，有點心虛。
“你和她……有事實嗎？”薑雨情突然問道。
她和紫雅是見過麵的，曾經薑雨情化身劍舞的時候，與紫雅交談過幾句，話不多，但卻得知了她和薑明的重要關係。
“額……”薑明一時間不好回答。
薑雨情神色閃過一抹複雜，道：“在我之前？在我之後？”
“之後。”薑明道。
他雖然認識紫雅的時間更早，不過與紫雅的事實，是在後來從靈墟遺跡出來之後，在月城天寶樓莊園中，與紫雅一起鑽小樹林時才發生的，確實是在薑雨情之後。
“可以，真棒。”
薑雨情笑眯眯地眯起了眸子，看上去是在笑，但實則手指卻悄無聲息地在薑明大腿根上又擰又掐。
好在薑明的魔體強大，這點傷害並不能讓他感受到疼痛。
“師尊她……還真的墮入紅塵了呢，而且還墮了兩次，靠！”姬紅菱沒有騎在黑麒麟上，駕馭著一口仙刀飛在半空中。
同行的，還有妖仙子，她徒步而行，但是大長腿每一步邁出，都比縮地成寸還要快，速度比帝魔所化的黑麒麟還要快。
“前邊就是近陰之地的深處了，我覺得，你們二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就算是絕世級，冒險接觸陰間的力量，也十分危險。”妖仙子提醒道。
薑明也點頭，叮囑薑雨情和姬紅菱，讓她們先回五色仙院去，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去找她們。
薑雨情看向薑明，意味深長道：“小心一些，如果能接她出來，就接出來吧，新神話降臨後，雖說會伴隨著動**，但也會有無限造化，莫要錯過了。”
兩女沒有冒險，按照薑明的要求，騎著帝魔所化的黑麒麟，返回五色仙院。
而薑明和妖仙子，則是接觸近陰之地的深處。
……
他們這一走，足足走了數天的時間。
這近陰之地像是無限遙遠一樣，要知道，薑明和妖仙子的速度都很驚人，數日的路程，他們甚至可以在圍繞著大陸繞好幾圈了，但卻沒有走完近陰之地。
直到七日之後，他們接近了近陰之地的深處。
天地間，灰暗一片，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呈現出一個黑白世界。
“我感覺好像來到了真正的陰間了一樣。”薑明這般說道，不管是元神，還是肉身，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吾喪我”遁出世外的感覺一般，有點相似，卻又有點不同。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變成鬼魂了，麻蛋的，現在我甚至有點相信了，我們就是孤魂野鬼，所謂的血肉之軀，隨時隨地都要鬼魂化，真是無法理解啊。”薑明說道，心中悵然若失。
妖仙子走在他身邊，道：“你現在執念有點深呢，不是什麽好事，人又如何，鬼又如何，人能變成鬼，鬼也能變成人。”
薑明沒說話。
她說的是輪回嗎？
可自己的元神已經經曆過一次輪回了，結果還是身在這個世界，如果這裏是陰陽交界之地，眾生如孤魂野鬼，那他們不管怎麽輪回，最後不還是鬼魂？
“剛接觸這個秘密的時候，我也像你一樣，患得患失，懷疑一切，這是很正常的。任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可能平靜。”妖仙子歎息道：“不過就算是遊魂，又如何？就算是孤魂野鬼，又如何？”
“五姐，你是想給我勵誌一下嗎？”薑明道。
妖仙子一笑，道：“如果我們真是鬼，那就打破一切束縛，成為鬼仙，照樣可以超脫在上。”
“人也好，鬼也好，我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這是貨真價實的。你不是以‘打爆一切’為自己的人生格言嗎？既如此，那擔心個屁？隻要實力足夠強大，就算是生命規則，也能打爆。”
薑明身心一震，確實，至少手中的力量是真的，隻要實力夠強，什麽都可以改變。
妖仙子的話的確讓他如醍醐灌頂一般。
最近一段時間，薑明的道心確實搖曳了，聽到這麽震驚的消息，不搖曳才怪呢。
現在一想妖仙子的話，確實是自己格局小了，人也好，鬼也好，不都是生命的一種規則嗎？實力足夠強大，這樣的規則不是不能打破，哪怕是鬼，也要成就鬼仙之身，重新定義自己的命運。
薑明深吸一口氣，看向妖仙子，道：“五姐，你說得對，謝謝你的叮囑。”
“這就對了。”妖仙子笑道。
薑明道：“五姐，你說你格局這麽大，怎麽就炸了呢。”
“……”妖仙子臉色一沉：“不會聊天別硬聊行嗎？”
薑明趕緊改口道：“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是說，你這種人，本應該走在最前沿才對，將所有阻擋你道路的存在統統殺穿，站在製高點。現在你的格局和你的遭遇完全不成正比啊，你這樣的奇女子，怎麽就死了呢，太可惜了。”
“格局和實力、機緣是兩碼事好不好。”妖仙子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無限虛空，道：“其實……我真的死了嗎？還是……其實我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