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很驚訝?”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六十歲的老首長微笑道,“看來你救我的時候依靠的並不是醫術吧?我老頭子好歹也活了幾十年,見識過的事情也不少,國內幾大厲害的中醫流派,又或者閑雲野鶴的高人隱士,我老頭子都是知道的,但從來沒聽說過誰能有這種返老還童的手段!”

見吳修文又緊張起來,老首長擺擺手道:“不用緊張,我國人口眾多,十幾億人裏有那麽幾個人有些特殊的能力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當然,像那種彎曲湯匙之類的小能力不算。就我所知,美利堅有一位被稱為雷帝的異能者,此人竟然能夠操縱雷電,完全能夠以一人之力跟一隊精英戰士對抗,我國也有一個能夠操控火焰,不過跟那位雷帝比起來還是頗有不如的。”

“看我,年紀大了,一說話就忍不住嘮叨,你的能力問題咱們一會兒再談,這一次我讓陳老七和衛崖兩人請你來,是因為我的老友病危,請你一定要幫幫忙!”老首長低聲道。

吳修文連忙擺手,道:“老首長說的哪裏話,不說您老人家當年參加長征抗戰,單單是您這麽大年紀,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就是了,何必這麽客氣,這太折煞我了!”

老首長道:“你不知道,我跟老李之間的交情不是用一句過命之情就可以形容的,當年他還在當團長的時候,我們倆關係就已經很好,有一次打鬼子,我大腿被子彈打穿,是老李拚了命的把我救了回去,否則又哪裏會有今天的我!”

歎息一聲,老首長苦笑道:“你看,話題又被你轉開了,老李這病很重,老頭子請了很多專家都束手無策,陳老七跟我說你說不定有辦法,所以我就讓他們趕緊把你請來了。”

揮了揮手,老首長阻止了吳修文說話的意圖,道:“不知怎的,我老頭子看你這小子就覺得喜歡,總有無數的話想要跟你說,但是現在時間緊急,還是先救老李要緊,咱們先過去吧!”

老首長說完便拉著吳修文出了房門,門口站崗的兩名哨兵目不斜視,見老首長出來,連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邊往李老將軍的病房走,老首長一邊介紹道:“根據我們請來的名醫和外國專家的共同診斷結果,老李已經無藥可救,他的病是在腦子裏,手術沒有半分把握……唉!”回憶起跟李老將軍從認識到一起在建國初期被封為*的那段時光,老首長唏噓不已。

吳修文不敢耽擱,跟在老首長身後,凝神傾聽老首長介紹。等老首長介紹得差不多了,兩人也走到了李老將軍的病房前。

看著房門外密密麻麻的守衛,吳修文心中有些發麻,低聲道:“老首長,我這能力不是萬能的,如果李老將軍氣數已盡,那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老首長應道:“量力而行才是正理,我老頭子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實在不忍讓老兄弟受苦而已,你盡力而為吧,至於氣數問題,我老頭子不信這個!”

打開房門,裏麵三進的套房,最外麵有好幾個外國人的麵孔,也有一些滿頭白發的老中醫,諸人三五一堆正在商討著什麽,而前不久才在福州海底世界見過一麵的薑山赫然在列。

眾人看到老首長和一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一起出現,先是有些詫異,接著才紛紛跟老首長打招呼,那幾名老中醫神情不太自然,估計是受了老首長的重托,但又束手無策,覺得辜負了老首長的信任。

幾個西方醫生的神情就要輕鬆許多了,主動跟老首長打招呼不過是因為他的地位實在太高而已,這些人見慣了生死,也不覺得沒有救好李老將軍有什麽不對的。

看到吳修文詫異的神色,老首長心知肚明,低聲道:“這個年輕人叫薑山,是一個名叫福克斯的腦科專家的學生,這次來是跟著福克斯當助手的,聽說他還曾經出手救過我老頭子,隻是水平不夠而已。”頓了頓,又掃了一眼幾名老中醫,道:“其他幾個老頭子是玄壺門,濟世派的老前輩,手段也是很厲害的,你如果有興趣學中醫的話,我老頭子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吳修文連忙推拒,說自己才疏學淺,萬萬不敢向幾位老先生請教之類的話。

老首長拍拍他肩膀,低聲道:“你雖然不懂醫術,但有你的異能,再加上幾名老醫生的悉心教導,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說不定還能將我們中醫發揚光大呢!”

眾人見老首長對吳修文這個年輕人極為親昵,都是大吃一驚,再不敢忽視貌不驚人的吳修文,好奇的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見他不僅貌不出眾,似乎氣質也是一般,實在是想不透老首長為何會對他這麽看重。

濟世派一位老前輩走上前來,輕聲道:“老首長,我們剛才又商量了一下,李老將軍已經病入膏肓,實在是藥石無救,我們這些老家夥真拿不出什麽辦法來!”

頓了一頓,老前輩又道:“不知這位年輕人是哪家的弟子?莫非也是老首長請來給李老將軍診治的麽?”

這位濟世派的老前輩在杏林地位不低,就連老首長也不敢輕忽他的話語,應道:“這小子是山西形意門李固的弟子,不過有些手段,說不定能治好老李的病。”

濟世派老前輩搖搖頭,暗道: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哪見過真正的疑難雜症,若是胡搞亂搞,隻怕會讓李老將軍的病情更加的嚴重了。

大家都知道,老中醫說的就是中醫講究經驗,越老的中醫就越厲害,杏林幾十年裏也難得出現一個年輕又厲害的醫生,所以這位濟世派的老前輩是說什麽也不肯相信吳修文能治得好李老將軍的病的。

如果換了一個人這樣說,這位老前輩肯定會火冒三丈,但老首長地位非同小可,濟世派的老前輩也覺得自己既然無法可施,那就更沒有發言權了。他歎息一聲,道:“既然老首長這麽看重這位小兄弟,不如就由我陪他進去吧,順便也看看這位小兄弟的手段。”

老前輩其實也是存了好心,萬一吳修文有什麽不對,把李老將軍弄得當場死亡,他也好想辦法施救。老首長也看出了他的好意,雖然相信吳修文的手段,但人家一片好心不好反對,便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胡師傅了。”

胡老師傅搖頭道:“哪裏,其實我也存了私心呢,如果小兄弟真的能治好李老將軍,我老胡也正好在旁邊學學,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我老胡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還是想要學些本事的。”

老首長笑笑,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先進去吧,我老頭子實在是不忍看到當年的軍中之龍如今的模樣,就不進去了。”

胡老師傅知道他跟李老將軍交情深厚,如今的李老將軍被病痛折磨得幾乎變成了皮包骨頭,老首長看到隻怕又會黯然神傷了。

“小兄弟跟我來!”胡老師傅招呼一聲,便帶著吳修文往裏麵走,第二進房間應該是供家屬休息的地方,一名三十來歲身材健碩的中年人正垂頭坐在床上擦眼淚。

看到一個大男人抹眼淚,吳修文不由微微皺眉。那中年男子正哭得起勁,對進來的兩人理也不理。胡老師傅低聲道:“這位是李老將軍的孫子,名叫李國棟,是帝都頭一號的紈絝少爺,三十多歲了還不懂事兒,每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四處鬼混,等道李老將軍病危了,這才知道害怕了。”

吳修文哦了一聲,這才知道這賣相不錯的中年男人竟是李老將軍的孫子,他的大名如雷貫耳,從吳修文來到帝都起,已經聽到李國棟的大名幾十次了。原來這位紈絝少爺似乎沒什麽骨氣嘛,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吳修文自然無法理解李國棟此時的到底有多麽的傷心恐懼,他父母死得早,就隻有這麽一個爺爺與他相依為命,但因為爺爺的關係,還是讓他能夠在帝都橫著走。但是他心裏很清楚,如果爺爺就這樣死了,他雖然還是能豐衣足食的過下去,甚至偶爾有些小錯,那些當年爺爺的手下們也會看情麵放他一馬,但他也絕不可能再橫行帝都了。

“李少爺,我和這位小兄弟進去再給老將軍診斷一下!”胡老師傅也不齒李國棟的軟弱,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少爺盡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拚盡全力救好老將軍的。”

“真的?”李國棟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露出了他如石雕一般英武的臉龐,吳修文稍稍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李國棟的賣相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典型的一副鐵血軍人嘴臉,若不是他臉上還粘著淚水,吳修文說什麽也不肯相信這樣一位英武非凡的人會擦眼抹淚的。

李國棟深知老將軍已經無藥可救,所以才會低頭垂淚,因此也找不到理由騙他,隻能含糊其辭道:“這位小兄弟可是趙老首長請來的,看老首長對他信心十足,我想應該有辦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