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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見麵的時候,薛清被丈夫的慘樣嚇了一大跳,腦袋上帶著頭箍,鼻子上上了夾子,臉上被縫了針,眼圈黑的像熊貓,麵頰腫的像發糕,曾經英俊的麵貌徹底看不到原來的一絲風采。也就自己太熟悉他了,要換個人根本就不敢認。

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樣子要多慘,有多慘!

薛清下意識的上去攙了一把,下意識的關心問道,“你,你怎麽了,誰把你打的這麽狠?”

“誰?還能有誰?你問我,我問誰?哈哈...嗚嗚!”薛清的丈夫好像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般,笑了起來。笑聲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最後竟然變成了嗚咽。

“清兒,我們畢竟在一起十年了,一日夫妻還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三千多個日日夜夜啊!你不能因為我犯了那麽點錯誤,就把我往死裏逼吧?”

這是薛清從知道丈夫有外遇開始吵架,他第一次用昵稱稱呼她。薛清的心一酸,一軟,一痛,是那種揪著肝的痛。

“誌豪,你說的到底是什麽呀?我,我怎麽知道是誰?”丈夫的話讓薛清感到莫名其妙。

“你,你!好,好,好!你真的是太好了!”聽到薛清如此回答,他氣的整個身體都哆嗦了起來,指著薛清的鼻子吼道:“還說自己沒有出軌,那天你口中的‘領導’直接派人威脅我,要是我再敢過來找你,他就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瞧瞧他們把我打成什麽樣子了?”

“好囂張!好霸氣!法律上規定的夫妻,連見一麵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哈哈,多大的領導才能有如此狂妄的口吻,最少是個廳級吧?不,不,我老婆這麽漂亮,好歹要睡也睡個部級幹部,要不我這做丈夫的,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你胡說些什麽?”薛清心裏咯噔一下,她和丈夫之間發生的事,隻告訴過李爽一個人,難道是他找人打的丈夫?

“胡說?對,對,我是在胡說,我真的是在胡說!您大人有大量,回去可千萬不要再在領導的麵前告我的狀了。”那個被稱作誌豪的薛清丈夫,裝成一副可憐巴巴、畏畏縮縮的樣子,但眼中的怨毒好比準備噬人的毒蛇一般。

“這個是我開門被門縫夾的,這個是我不小心撞電線杆弄得,這個是我瞎了狗眼自己在馬桶上磕的,這個是...”

看著丈夫如小醜一般的表演,薛清心亂如麻,她的臉一會變得慘白,一會又變得鐵青。

這,就是自己曾經深愛過十年的男人!遇到一點事情,遭受一點打擊,就變得如此的猥瑣與不堪。薛清心裏的那些愧疚,隨著丈夫的話語,一點一點的消退,眼神也一點一點的變得冰冷。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

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這話薑子牙雖說的有些過了,但從中還是道出了一個道理:女人狠起心來是可以比男人更狠。

為什麽會這樣?

其實答案很簡單,男人多情,所以長情;女人專情,所以絕情。

換句話說,就是因為女人愛起來比男人要深,所以恨起來比男人也要深。

薛清等著現在名義上還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平靜下來,才冷冷問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想和你敘敘舊!”

“嗬嗬,”薛清**下嘴角,“什麽條件直接說!”

“哎呦,我哪裏敢向您提什麽條件,我這次來是想問您,您有什麽條件才能放過我?”

薛清白了丈夫一眼,話都懶得多說,轉身準備離去。

“別,別,我說,我說還不成嘛!就一個條件,告訴我那個領導是誰!”

“嗯?”薛清驀然回頭,看到丈夫還是那副卑鄙小人模樣,一點也沒有想要報複的樣子,或者是別的什麽特殊表情。

“就這個?”

“對,就這個!”

見自己丈夫非常肯定的點著頭,薛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丈夫口中的“領導”就是李爽。但李爽隻是個她醉酒後的意外,他根本就不是什麽領導。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真的告訴他,他會相信嗎,自己都不信。

這些還是其次,關鍵是以薛清對丈夫的了解,知道他是真的怕了,怕那個所謂的“領導”再去報複他。但,就這個樣子,他還是在追問“領導”的信息,而且作為離婚的唯一條件,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

其實,也沒有什麽奇怪的,薛清的丈夫雖然沒有親自去報複那個“領導”的能力,但不代表他不會將這個信息透露給別人,通過別人來報複。這個別人,就是和他在一起被拍照的女子。

那天被痛打了好幾頓的他,掙紮著來到醫院,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外麵進來兩個滿臉橫肉的男子,他還來不及驚懼,就又是一頓“劈裏啪啦”的拳頭接觸皮肉的聲音從自己的身上響起。

等護士趕到,威脅要報警時,那兩個男子才住手,臨走丟下句話,給他一周時間,讓他將“領導”是誰調查清楚,具體匯報給誰,他心裏清楚,否則,他們會天天照顧他一次的。

他比她還想知道,妻子身後的“領導”究竟是誰?但想到那兩個帶著高筒絲襪,和警匪片裏悍匪一個模樣的男子,心裏就不禁感到畏懼。人家二十萬都不要,多專業,多敬業,隻怕是真正殺手級人物。

可是,不去問,那個臭婆娘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真是左右為難,鬱悶的想死。最後一狠心,將公司所有貨物變賣,做好隨時可以逃走的準備,才約妻子見麵。他要在走以前,弄清楚,然後告訴她,讓他們去相互殘殺。

媽的,臭婊子,口風可真夠緊得!自己都這麽低三下四了,她還是不透露他的一絲信息。

薛清的丈夫,感到悲哀,感到難過,感到憤怒!漸漸的目光中流露出凶殘,將她騙到沒人的地方,老子就不信,她不開口!

薛清正感納悶的時候,突然看到丈夫眼中的寒光,她想都沒想,嗖的一下,竄出了包間,朝著咖啡廳的大門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