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像李爽想的那麽簡單嗎?不知道!最起碼現場看起來問題是解決了。
在和金警官簡單交談幾句後,李爽和大峰放低姿態,恭恭敬敬的陪同他進到房間裏,外麵堵門的人也在金警官踏進房門一刻撤了。
給足了金警官,一個人民警察應有的尊敬和禮遇,大峰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轉的讓人感覺到他仿佛從來沒有黑過臉一般,隻是李爽從表弟略顯僵硬的笑容看出來,這小子還有些不太不適應。
李爽他們軟了,那個副所長當然就要硬起來了,不過,在金警官的幾句耳語後,他憤憤的瞪了大峰一眼,一句話沒說,走了,一個人開著車子氣呼呼的走了。
留下的一個警察六個協警,自然就歸了金警官統轄,在他的撮合下,在大峰李爽的不斷的道歉聲中,這些人雖然還很不情願,但不得不做出一副警匪一家親,哦,應該是警民一家親的態度出來。
警察車就那麽大,除了警察外,也隻能裝一個主犯呂哥進去,剩下的人登記完姓名現場就放了,告訴他們自己去警局投案,具體他們會不會老老實實的過去,這就不知道了。
不過,李爽和大峰對於這樣解決感到非常滿意,同樣感到滿意還有金警官,他來的時候還怕李爽等人姿態拔的太高,讓他不好和稀泥。來的途中也想了幾種應對方案,但沒有想到他們如此的配合,讓他在下屬麵前大大露了次臉。
臉是露了,但為此事肯定會得罪副所長,不過金警官並不擔心,兩人本就不對付,不在乎多這麽一件事情在中間。
金警官臨走的時候並沒有表示什麽別的意思出來,但大峰還是在李爽的授意下,偷偷塞給他一個信封,說裏麵是給兄弟們喝酒壓驚的。
金警官假意推脫兩下,也不再堅持,往懷裏放的時候,手指一撚,不禁讚歎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人家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該囂張的時候囂張,該收斂的時候收斂,該打點的時候打點,麵子裏子麵麵俱到,手筆一點也不小,信封裏的錢平分的話,一人都可以分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而且是私下裏塞給他,分不分,怎麽分,都由他來掌握,他喜歡這種感覺!看來這步棋他是走對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警車,李爽是滿臉愜意,表弟卻一臉肝疼的表情,李爽安慰道:“眼界放開點,該出的血一定要出,世道就這樣子。”
“哥,我明白,但就是心痛,沒辦法!”
“嗬嗬,我也疼啊!走,不能光我們疼,讓別人也疼疼。”
“好!”
人的問題是解決了,路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下遊的沙石場現在就如同脫光了的美女孤零零的躺在野外---隨便上了!
大峰指揮著場子裏的幾輛破車,開到對方的大門口,將出路一封,限令對方一天內將破壞的路修好。同時讓餅子換上那條血淋淋的破褲子,躺在擔架上,往車頭一放,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等等費用,一樣不能少,而且價碼按照的是海龜博士後的標準製定的,讓待在外麵的老板知道後,血差點沒被氣的吐出來。
打電話去派出所,不但沒人理會封路的事,甚至還讓他過來交代一下為什麽組織人去別的場子偷盜,媽的以前的孝敬都喂狗了!
打電話給那些地痞們,他們更是不敢出頭了,人家連警察扣了都沒事,老子們惹不起!
打電話給上遊的熊老板,倒是熱情,讓他堅持一下,他已經在找人幫他處理了。
打電話給...
基本上他認識的,有點能量的人的電話都打了,除了幾個明確表示給他想辦法外,其他人的態度非常的曖昧。因為他們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了,在沒有搞清楚大峰等人的底細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隔岸觀火,按兵不動。
中午場子的路就被封了,過了三個多小時了,除了那些要沙石的工地催他出貨,一個能給他解決問題的電話都沒再打進來。
一群王八蛋,喝酒吃肉的時候,一個來的比一個快,出點事情,都他媽的當了縮頭烏龜,連個屁都不放一下!尤其是熊老板,當時說的好好的,讓他出頭,有事情他撐著,現在真的有了事情,他他媽的也躲了起來,讓他倍感心涼。
下遊的沙石場的老板在大歎人情薄如紙的時候,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有些新談成的工地的生意都要泡湯了,他無奈的選擇了退縮。
在和大峰他們討價還價下,最終花了三萬加上把路修複,才算將事情擺平。連開始的請人弄事帶最後無奈賠償總共花了他五萬,對他來說不多,但這錢給的也太憋屈了,憋的他整晚整晚的喘不上氣來!
不提下遊的老板摳著床板反側難眠,再看李爽和大峰兩人,他們的臉都笑爛了,當惡人的感覺真好,反手就把中午給出的錢賺了幾倍回來,讓他們緊張的財務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大峰甚至想給上遊的熊老板也來怎麽一手,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快的投產,將尤老板介紹的那些工地拿下。
李爽在此過程中也沒有閑著,他還在寄予張局長希望,希望他能給了準信。可惜,如同星期五一樣,張局的手機始終關機,他家裏的電話,李爽沒再打,既然薛清都說了不見得是和老婆吵架,那就別給他和自己找不自在了。
有了這多出來的幾萬元錢,李爽萌發了一個新的想法,先用沙石場的錢給二隊的成員發一點下去,然後再督促張局趕快將工資落實,這樣一來事情不就都解決了嗎!
今天真是個黃道吉日,諸事皆順,宜婚喪嫁娶,談情泡妞!
開車載著瑤瑤的李爽,一路上嘴就沒有合攏過,讓瑤瑤狠狠的鄙夷了一番,他這種小人得誌的姿態。
不過,鄙視歸鄙視,說到底,她心裏還是有點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