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哥,喪屍姐,老爺子喊你們。”這時候張力從前院走了過來,看到蕭堯和唐詩兩個人臉色怪怪的,大嘴一咧,臉上浮現了一股神秘的笑意。

唐詩白了蕭堯一眼,問清楚秦老爺子現在在哪後轉身朝著秦三泰的臥室方向走了過去。

蕭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跟在了後麵,留下了一臉腹誹笑意的張力。

來到秦三泰的臥室,老頭子正坐在沙發上麵看書,看到蕭堯和唐詩過來,他忙放下手中的《泰戈爾詩集》招呼二人坐下。

“老爺子,你找我們有事嗎?”蕭堯扭了扭手腕,看著秦三泰問道。不想讓唐詩看出什麽端倪出來,所以蕭堯也就沒有利用能量點來修複傷口。剛剛後院花園裏麵光線比較暗,所以唐詩也沒注意到什麽,隻覺得嘴裏麵有一些甜甜的味道,本來還以為蕭堯身上擦了什麽香水之類的東西,現在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剛那一口在他的手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牙印,牙印的四周圍上麵血淋淋的。

看到這些,唐詩有些自責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誰讓這家夥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啊,他這是自找苦吃!哼!

秦三泰眼角也瞟到了蕭堯手腕上麵的傷口,不過並沒有說什麽,這青年男女在一起的時候,女人就喜歡在男人身上留下一些咬痕,意思是讓對方永遠記住自己,當年他也曾玩過這些情侶間的遊戲,因此倒沒有點破眼前這對小情侶之間的小曖昧。

“那個小丫頭的情況還好吧?”秦三泰問道。

“妞妞嗎?”

“嗯。”秦三泰點了點頭。

“小妮子已經睡著了,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而已,相信應該很快可以恢複過來。”蕭堯說道。

“那就好。”秦三泰微微點了點頭道,隨即又把話引到了黑道的事務上,“現在林煥死了,江濱鎮黑道未來十分的不明朗,不過我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大的事情,咱們三泰幫也能暫時保全自身。不過放長遠了看,現在咱們三泰幫還是一顆最關鍵的棋子,南湖聯盟和鷹幫都有可能想將咱們吸納過去,至於方法,我想應該會用籠絡這種收買人心的方法。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你們覺得咱們三泰幫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麽走呢?”

畢竟在江濱鎮黑道摸爬滾打了多年,對於這當中的門道秦三泰自然深諳無餘。另外今晚上隻喊蕭堯和唐詩兩個人過來,不難看的出秦三泰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我覺得咱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選擇一個靠山。”唐詩搶先一步說道。

“嗯。”秦三泰點點頭,“那麽你覺得咱們現在最好選擇哪一方來做咱們的靠山呢?”

唐詩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咱們應該選擇鷹幫。”

“鷹幫?為什麽?”

“方洪鑫這個人我們跟他打過交道,這個人並不算一個誠實守信的人,而且現在南湖聯盟吞並了小刀會,在實力上遠遠超過了鷹幫,如果咱們投靠南湖聯盟,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如虎添翼,但這樣一來,咱們也就陷入到了一條不歸路當中,等南湖聯盟滅掉了鷹幫,之後咱們麵對的隻能是被整合和消化,這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好處。”

秦三泰接連讚同,“不錯不錯。”

得到秦三泰的讚許,唐詩的頭腦和思維也越發的流利順暢,繼續說道:“而我們如果投靠鷹幫的話,情況就大大的不一樣了,我們的到來對於他們而言勢必意義重大,他們也會將咱們當成是菩薩一樣供著,隻要南湖聯盟不變得衰敗,咱們就可以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現在對於我們而言,穩不在於任何一方取得勝利,而在於雙方勢力的對立。”

“小蕭,你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秦三泰將目光轉移到了一邊的蕭堯身上,希望他能夠說出一些更完美的建議出來,不過唐詩所說的一番話確實已經足夠完美無缺的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蕭堯的建議應該不會偏離太遠。

“我覺得吧……”蕭堯轉眼在唐詩臉上看了一眼,不料唐詩早就料到他要看著自己,當下就瞪過去一眼,蕭堯暗暗歎息,看來想要勸她回頭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可能性了,總不能讓自己綁著她非得脫離三泰幫吧?這顯然不切實際。

其實蕭堯能夠理解唐詩的固執,自從失憶之後,她一直都生活在江濱鎮,這裏雖然不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但卻是她耐以生存的第二故鄉,對於這裏她自然有著無法逃避的感情,即便這裏沒有任何一個親人,即便她恢複了記憶,可能都離不開這裏了吧。

而三泰幫於唐詩而言,這裏便是她的居所,這裏是能夠容納下她的小屋,更加不可能離開。

自己勸她離開,無疑等於想將她親自營造出來的滿足和安穩一點一點全部滅殺掉,也難怪她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

見蕭堯遲遲不開口,秦三泰好奇道:“不好講?”

“不是。”蕭堯搖了搖頭,沉吟道,“我隻有一條建議,給我最多十天的時間,我會解決所有的問題。不過在這十天之內,所有人都必須配合我的指揮,不能有一絲兒的耽誤,尤其是唐詩你,我希望這十天內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不要什麽事都跟我對著幹。”

“砰!”唐詩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怒道,“你放屁!應該是你什麽事都跟我對著幹才對!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裝酷耍帥想泡老娘還是裝逼找抽呢?告訴你,別以為你身手好又懂醫術就可以為所欲為!這一次我就不配合你,你能把我怎麽樣!”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秦三泰暗自苦笑,這小丫頭的脾氣可是一點都沒改啊,得理不饒人,火爆起來提著片刀滿大街地追著人家砍,據說前胸和後背的傷疤不下十條,說實話,他一直將她當成是孫女一樣看待,希望她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看現在這番場景,蕭堯能不能降的住她還是個未知數呢。

“給我十天時間。”蕭堯再次強調了一遍,“這十天內,必定會發生一些大事,唐詩,如果你不想讓身邊的兄弟們受到傷害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我的要求隻有這麽多。至於十天之後……隨便你怎麽著吧。”

隨便你怎麽著?這句話說起來輕描淡寫,聽起來也沒有任何的特殊含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蕭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詩的心還是猛烈地跳了一次,他以後難道不想再管自己了嗎?

她應該覺得慶幸才對的啊,可是為什麽忽然覺得心裏麵有一種空空的而又失落的感覺呢?

當一個人萬千次阻攔你幹一件事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這個人煩不勝煩,甚至是討厭可惡恨不得他立刻從這顆星球上消失,可是當他在一萬零一次的時候對你說“隨便你怎麽著吧”,也許那個時候你才會發現,有個人時常在你旁邊嘮叨嘮叨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心是不孤獨的,因為無論任何時候,都有一個人在念叨著你,而現在,沒有了。

人總是在患得患失的憂慮中會失去一些本來很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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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襲襲,江濱鎮西南某處的一處未經開墾的工地上,兩個女人並排走著,一個身姿婀娜,曲線動人,另外一個則盡量地用一切可以束縛她身材的衣服將她原本雄偉的身姿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論著工作上的事,內容涉及到了土建和安裝上的不少專業知識。聊著聊著就不由得聊到了人生方麵的話題。

“雪姐,你覺得我該不該再重新一份新的戀情?”喬伊榕停下腳步看著錢心雪問道,她的過去在長蘆鎮很多人都知道,她很少對人說心裏話,與錢心雪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兩人現在雖然是合作的關係,但私交更好。

錢心雪抬頭看著江畔,茫茫的江水上有一些輪船和航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猶如點點繁星。

“人這一生的路很長,不可能一輩子一個人過,你覺得呢?”錢心雪微笑著道,“男人如山,女人如水,哪怕這座山很矮,幾乎到崩塌的地步,但至少你可以依偎著他,過去的都過去了,我覺得你應該放掉過去,放眼未來,這才是真的。”

“是啊。”喬伊榕抬頭仰望天空,“雪姐,你說的這些道理其實我都懂,隻是我還是有些心理陰影,如果我再找男人的話,他就必須要對我忠誠,如果不,我寧願一輩子單身不嫁。”

“嗬嗬嗬!”錢心雪不由笑了起來,“男人能有多少會對女人忠誠的?忠誠一時,能忠誠一輩子嗎?就拿我的老公來說,他在外麵到底養了多少女人,我用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你難道不生氣?”喬伊榕訝然道。

“他能在外麵尋花問柳,難道我就不可以嗎?”錢心雪淡淡笑道,“心放開了,不過也就是那麽一回事罷了,等老了以後,大家都收心了,也就安穩了,攜手看黃昏的那一天還是到來的。”

“也許吧。”喬伊榕點點頭,將錢心雪的話記在了心上。

“對了,雪姐,問你一件事。”這時候喬伊榕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問吧。”

“你跟蕭堯是怎麽認識的?”喬伊榕問道。

“怎麽?你對他有興趣啊?”錢心雪帶著曖昧的表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