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兄弟的呼喝聲撼天動地,對於蕭堯這個新任堂主他們可是再滿意不過的了。喪屍姐雖然也很厲害,但畢竟隻是女流之輩,跟男人相比自然是不好比的。
“既然喪屍主動認輸,那孩兒巷堂口堂主一職就由蕭堯接替吧。”戴天樓神色敷衍地說道,話中含著一些急促,說實話,這次他被嚇壞了,想要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破地方,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等到戴天樓一行人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堂口大門處,寂靜的堂口內瞬即爆發出了空前的歡呼聲。眾人把蕭堯圍在正當中,歡呼雀躍,無數豔羨的眼神將蕭堯高高捧起,蕭堯不僅僅幫助他們保住了堂口,更等於保住了他們的飯碗。絲毫不需要懷疑,如果真讓戴天樓得逞,他們的下場幾乎不堪設想。
人群外圍,唐詩靜靜站立著,不知為何,向來時刻都繃緊弦的她這一刻有了一種全身鬆懈的感覺,她覺得她忽然好想倒在床上,一次睡她個十天八天再說。
也許是他的存在,讓她找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精神寄托感吧。
“喪屍姐,這堂主的銅牌還給你。”喧鬧過後,蕭堯滿含笑意地走到唐詩的麵前,將銅牌遞了上去。
唐詩隻能抬起頭來才能夠看到蕭堯,這麽近的距離,隻能看到蕭堯的下巴,於是她往後退了兩步,這才搖著頭說道:“這銅牌是你用真本事拚過來的,應該屬於你才對。”
其實這是客氣話,唐詩畢竟在孩兒巷堂口做了這麽多年的老大,平常時候用人都用習慣了,這突然之間讓她屈居於另外一個人下麵,說實話她還真的不是特別太適應。
“喔,既然喪屍姐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這樣吧,這塊銅牌就先放在我的身上吧,免得戴天樓那幫人再心懷不軌。”蕭堯笑著,把那塊銅牌收至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麵。
唐詩差點吐血,她原以為蕭堯會再次推脫,那麽她也好落個順水人情接回來,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順理成章地收下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唐詩抬起她僵硬的腦袋看著蕭堯,果然瞥見到了他眼裏忽然收起的那抹得意。
他似乎一直都很反對自己涉黑,就像自己不願意看到他這個大好青年涉黑一樣,但自己對他也就是建議而已,可沒有像他那樣的苦口婆心地勸說自己。
有那麽一瞬,唐詩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難道說……他對自己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不成?
蕭堯可沒在意唐詩忽然變了顏色的眼神,揉了揉被打腫的臉,轉過身招呼了一番所有的兄弟,目的地孩兒巷最有名的老牛大排檔!
為了慶祝,蕭堯還特地把範雲忠和妞妞這對父女也叫了過來。
提起妞妞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可以說她是不幸的,小小年紀就遭此生死大劫,又被親生母親拋棄,過著清苦的生活。不過也可以說她是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蕭堯這個貴人,遇到了蕭堯身邊的這些堂口的兄弟姐妹。
蕭堯給妞妞和堂口內的姐妹們點了飲料,其餘人清一色的紮啤,至於食材則全部都是大魚大肉,無一素菜,一眾人大快朵頤,把酒言歡。
唯獨唐詩幾個女人有些鬱悶,飲料這玩意兒她們不是不喝,但聚會的時候她們更喜歡喝啤酒,不過蕭堯卻充分發揮了他大老爺們的性格,不說啤酒,就算是一些辛辣的食物都不讓她們吃,尤其對妞妞和唐詩控製的最緊,稍微有點辣味或者口味重的事物他都會挑出來不讓她們碰。
孩兒巷堂口的兄弟姐妹們可不是傻子,從蕭堯裝模作樣故意找唐詩茬的舉動不難看出,蕭堯對唐詩有著一種大男人主義的保護欲望,一眾人隻是笑眼看著,也不點破。
唐詩卻為此懊惱無比,這個家夥把自己當成是什麽了啊?小孩子嗎?
大排檔的生意異常的火爆,老板跟孩兒巷堂口的這幫人早就是熟人了,心有靈犀,上的菜都是大份的。
風光無限的老蕭同誌喝了酒之後很是健談,跟孩兒巷堂口的這幫兄弟姐妹聊的更是歡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無所不聊,不難看得出來,老蕭同誌正借著聚會的名字在有意拉攏這幫兄弟姐妹,這也讓唐詩更加確定蕭堯對她這個堂主的位置早就有所覬覦。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他到底又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現在唐詩越發的不明白了。
酒酣之際,蕭堯給所有人表演起了魔術來,無非就是一些把錢撕碎又拚接起來之類的小把戲,這種魔術在電視裏麵很常見,不過近景魔術卻很少有人看過,就算有,也基本上有托,不足為奇,蕭堯所露的這一手可就不像魔術那樣騙人或者是靠道具了,他用的道具都由大排檔裏麵的食客提供,也不遮遮掩掩神秘兮兮,動作也不快,能夠讓人看得分明,接連幾手,不得不讓人信服,連隻顧著低頭思索和生悶氣的唐詩都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滿眼的驚詫。
妞妞更是歡騰的緊,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書包裏麵翻出了一張被撕成八瓣碎片的照片出來,仰著小臉可愛地道:“蕭爸爸,能幫我把這個也變好嗎?”
範雲忠看了一眼女兒手裏拿著的東西,鼻尖不忍地一熱,眼淚差一點冒出來。女兒手裏拿著的那些碎片正是他們全家一家人的合影,在妻子拋棄他們離開之後,他黯然地將這張全家照撕成了碎片,隨後扔進了垃圾堆,不料女兒竟然偷偷地把這張照片的碎片從垃圾堆裏又找了回來。
“當然可以。”蕭堯擰了擰妞妞的小俏鼻,帶著慈愛笑道。
有能量點幫忙,蕭堯輕輕鬆鬆就讓妞妞手中的碎照片還原本色,再次博得妞妞一片歡騰,看女兒細心地將照片收放於書包當中,寶貝不已,範雲忠心頭又是一陣兒的難過,撇過臉去,淚水已噙滿了眼窩。
照片當中的女人三十剛剛出頭,留著一頭大波浪金發,穿著雖不說有多華麗,但卻也精致,尤其是那對丹鳳眼,忒是招人矚目,而在她旁邊的範雲忠卻穿著一套土裏土氣的西裝,裏麵搭著黃色圓領的線衣,對著鏡頭露著憨厚的笑。妞妞則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麵,小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蓋上麵,表情認真,一副小大人很懂事的模樣。
蕭堯看了眼範雲忠,微微一笑,並未發表言論,又招呼起了所有人喝酒。
半個鍾頭的時間,一幫人喝了足足十幾紮啤酒,餐桌上也是一片的狼藉,張力和包子更是喝的滿頭是汗,索性脫掉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裏麵精壯的身軀。
十幾紮啤酒對於普通人而言,怕是早就幹趴下了,不過對於張力這幫酒鬼來說,這點酒就跟漱口水似地。
蕭堯也不去勸阻他們,任由他們鬧酒,自己卻在一邊自斟自飲,安靜地吃著肉。
別人沒有注意到,唐詩卻清楚地看到,蕭堯的眼睛一直都在掃視著堂口的方向,雖然隱諱,卻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奇怪,他到底在幹什麽?
這家夥,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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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如鬆的傷勢如出一轍,唐虎門的左臂全然殘廢,唯有截肢才能防止感染。
“這小子下手夠狠的啊!”鍾超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戴天樓到現在身上都在冒著寒氣,“超哥,這小子有些古怪,怕是不容易對付啊。”
“難對付?嗤!再難對付的人會比子彈還要厲害?”鍾超眼中流淌過一絲不屑和殘忍,“那小子還不足為懼,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赫姆龍,福田晉三那幫日本佬還有一個星期就會過來,咱們要是交不出貨來,後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戴天樓的表情瞬間摒了摒。
鍾超口中的福田晉三是日本京都的一個大型黑社會團體在華分管處的老大,負責從華夏國與日本國之間非法兜售買賣一些商品,這些商品包括毒品和女人,當然,還有武器裝備。
福田晉三此前曾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他長相普通,口齒不利,身手不佳,學業無成,這在崇尚偽娘與癡漢的國度當中相當不惹人注意,不甘寂寞的他最終選擇了黑社會這條道路,最終一發而不可收拾,短短幾年時間內就憑借著陰恨的手段得到了重用。
在這之前,戴天樓曾經見過這個日本人一次,初識的感覺是這個小日本相當的無害,那人畜無害的小個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個混黑社會的。
不過當他親眼看到他一柄飛刀插入一個未辦成事的小弟的喉嚨裏麵的時候,他再也不敢鄙視這個日本佬了。
這小日本夠狠夠毒!
“我明白。”戴天樓帶著敬畏地神態回道,“福田那邊必須要有交代,隻是現在喪屍始終不肯把赫姆龍交出來,我擔心赫姆龍可能已經遭遇到不測了。”
鍾超撚滅煙頭,歎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赫姆龍再厲害,那也是強龍難壓地頭蛇,指不定就能給喪屍逼問出點什麽出來。”
“不過沒關係,喪屍這娘們再厲害,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上。”鍾超隨即陰險一笑,“我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現在還有那個姓蕭的小子,比喪屍好像還要難對付一些。”戴天樓有些心有餘悸地道。
“擔心什麽?”鍾超不屑地笑了笑。
“超哥,你的意思是……找個機會幹掉那小子?”戴天樓遲疑地問道。
“不是現在。”
“那超哥你的意思是?”
“不惜任何代價找到赫姆龍。”鍾超眼神收緊,越發的陰鬱,“等找到赫姆龍,那一天就會是你們的死期!”
“現在饒了那小子,我不甘心啊!”戴天樓恨恨地道,不過心裏卻也清楚的很,現在不是跟蕭堯那個小人物計較的時候,找到赫姆龍找到那批毒品,這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